三年恋情:一场堵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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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咖啡馆的冷气裹着潮湿的霉味,在空调出风口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林夏的手指在颤抖中碰翻了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像一道蜿蜒的伤口,

在桌布上洇开一朵狰狞的花,边缘还泛着细小的泡沫。她盯着那滩污渍,

仿佛看见自己三年来倾注的感情——热烈、真诚,却在瞬间被背叛撕得粉碎。对面沙发上,

周然正用他惯常的轻佻语气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柄上的金边。

他的声音像是被调慢了速的录音,

每一个字都带着钝重的杀伤力:“...那林家大**简直太好骗了,不就是送送玫瑰,

说几句甜话?赌约输了就当赚个免费保姆,

三年下来连床都上了...”尾音里的笑意像一把钝刀,刮过林夏耳膜,

刮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林夏的呼吸凝滞在胸腔里。三年前的雨夜,

她在巷口救助受伤的流浪猫,雨幕中忽然出现一把黑伞。周然撑着伞出现,

眼底的温柔仿佛能融化整个世界的雪。他说“你连陌生小猫都肯保护,该有多善良”。

他蹲下身,用纸巾轻轻擦拭小猫身上的泥水,衬衫下摆溅满水渍也毫不在意。那一刻,

林夏的心跳漏了半拍,仿佛看见了一个同样充满善意的灵魂。如今想来,

那不过是精心设计的剧本开头。

他靠近她是因为室友的赌约——赌谁能追到林家最不受宠的大**。

那些纪念日他送的定制项链,每一颗钻石都刻着“LX”的缩写,

却原来只是赌注的筹码;生病时他熬的粥,米粒颗颗晶莹,

却不过是换取她心疼的演技;甚至求婚时单膝跪地的姿态,戒指在月光下闪烁,

也不过是赌约到期的谢幕表演。她攥紧手袋,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喉间的哽咽。

那些共同度过的生日派对、一起看过的午夜电影、牵手走过的梧桐大道,

原来全是虚假的泡影。最讽刺的是,此刻周然还浑然不觉,

继续炫耀:“下周林家就要和沈家联姻,她根本顾不上我。沈墨川那种冷面阎王,

她才不会幸福呢。”联姻?林夏瞳孔骤缩,眼底泛起一丝迷茫。

父亲昨夜递来的文件浮现在脑海——沈家二公子,沈墨川。照片上的男人眉眼冷峻,

站在慈善晚宴的人群中,如孤峰独立。他身侧的名流们或谈笑或寒暄,唯有他神色淡漠,

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她曾以为那只是商业联姻的冰冷画像,

此刻却突然发现,照片右下角写着“三年前·星辉慈善夜”,正是周然赌约开始的日期。

为什么沈墨川会在场?这巧合是否藏着更深的秘密?林夏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布上摩挲,

咖啡渍的边缘被揉得更开,像一道耻辱的烙印。周然的声音还在继续:“其实我也挺后悔的,

但林家要是破产,我爸欠的债就永远还不清了...”手机震动,

林父的信息冰冷而坚决:“速回,沈家已到。”林夏踉跄起身,咖啡渍溅上裙摆,

在米色丝绸上晕开一片褐色的污痕。玻璃门外的雨幕倾泻而下,像无数把银针扎向地面。

她冲进雨中,任由冰凉的雨滴冲刷脸颊,却冲不掉周然笑声的余音。雨滴顺着发梢滴落,

林夏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下雨的夜晚。周然在雨中抱着她痛哭,说自己的父亲病重,

需要一大笔医疗费。她毫不犹豫地卖掉祖母留下的翡翠镯子,换成现金塞进他手里。

如今想来,那或许也是赌约的一部分——利用她的同情心,换取他父亲的救命钱。

林家别墅的吊灯在穹顶投下冷光,水晶折射出的光斑在地板上跳跃,像无数只不安的萤火虫。

林父坐在雕花沙发上,指尖叩击着联姻协议,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母亲蜷缩在单人椅里,

咳嗽声断续,药瓶散落在茶几上。她面色苍白,唇边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仿佛随时会被一阵风卷走。“夏夏,沈家能注入资金稳住海外项目。”林父的声音像一块铁,

沉沉压下来,“周然...他父亲公司破产,那孩子终究靠不住。

”林夏盯着母亲鬓角的白发,想起医生的话:“夫人的心脏病需要长期进口药物,若断供,

随时可能引发急性心衰...”她突然明白,联姻不仅是商业交易,更是母亲生命的续命符。

三年前父亲意外坠楼身亡后,林家内部争权夺利,海外药厂项目资金链濒临断裂。

若失去沈家的支持,不仅药厂会破产,连母亲的救命药也会断供。

那些叔伯们觥筹交错时讨论的“家族利益”,从来不包括母亲的安危。“我答应。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却震碎了周然曾承诺的“永远”。

家族利益、母亲的喘息、自己的尊严,在背叛的伤口上交织成一张网,

将她推向沈墨川——那个或许同样带着面具的陌生人。她转身走向房间时,

裙摆上的咖啡渍在台阶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像一道无法抹去的血痕。深夜,

林夏蜷缩在卧室的贵妃椅上整理旧物。周然送的围巾滑落在地,柔软的羊毛触感依旧,

却让她想起某个雪夜。那时周然将围巾裹在她脖子上,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霜,

他说:“你要永远记得,我有多爱你。”如今围巾上的温度早已消散,只剩下冰冷的真相。

蹲下身时,抽屉深处的照片再度刺痛她——沈墨川站在慈善夜的人群中,

身后有个模糊的黑衣女子,正与他对视。女子侧脸轮廓锋利,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冷峻,

似曾相识。她心跳加速,突然想起父亲葬礼上,有个黑衣女人匆匆离去。当时她只当是宾客,

此刻却觉得那身影与照片中的女人重叠。沈墨川三年前为何在场?那女子是谁?

赌约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阴谋?手机再度响起,周然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他哭喊着道歉,

说一切都是被逼无奈,说他其实早已爱上她。林夏按下关机键,世界陷入寂静。

窗外暴雨如注,雨声和着心跳在耳膜上轰鸣。她蜷缩在床角,攥着那张照片,

指甲在照片边缘划出一道细小的裂痕。等待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

和一个可能比她更深的谜题。与此同时,沈墨川的私人书房内,落地窗外的暴雨映在他眼底,

如一片寒潭。助理小陈低声汇报:“林**已同意联姻,但周然仍在试图接触她。

”他摩挲着那张慈善夜照片,指尖停在黑衣女子的位置。女子的面容模糊,

但脖颈间露出的半截项链吊坠,让他瞳孔微微收缩。“继续盯着林家药厂,

尤其是进口药的供应链...”他声音低沉,如暗潮涌动。小陈注意到,

每当提到“药厂”二字,他总会在桌案下握紧左拳——那是他父亲去世时留下的习惯。

三年前那场慈善夜,父亲在会后突然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身亡。而林家药厂,

正是当时宴会的主赞助商。沈墨川的思绪飘回那个夜晚。父亲在宴会中途离席,

说是要去见一位老友。当他赶到休息室时,看到的却是父亲倒在地上的身影,

胸口口袋里的药瓶滚落在地,药丸散落成一片。而林家当时的掌权者林振国,正站在不远处,

面色阴沉如水。“二少,林家那边传来消息,林**的母亲需要长期服用进口特效药。

”小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沈墨川摩挲着照片的边角,眼底泛起冷光。这场联姻,

既是家族商业布局的一环,也是他接近林家、揭开父亲死亡真相的契机。

至于林夏——那个在慈善夜照片中站在父亲身边的女人,或许才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林夏并不知道,此刻在她即将联姻的未婚夫书房里,藏着与她命运交织的另一个秘密。

她只是蜷缩在黑暗中,听着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针,

刺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凌晨三点,林夏终于昏昏睡去。梦里,

周然的脸不断变换:有时是雨中温柔的少年,有时是咖啡馆里冷笑的骗子,

最后又变成沈墨川冷峻的面容。三个身影在迷雾中交错重叠,让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当她惊醒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勾勒出一片银色的湖泊。

她望着那片光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人生,早已陷入一场没有退路的迷局。

订婚仪式定在三天后。林夏在试婚纱时,镜子里的自己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洁白的婚纱裹着瘦削的身躯,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悦。沈墨川没有出现,

只是派人送来了一套钻石首饰,项链坠子是一朵冷冽的蓝玫瑰。林母抚摸着首饰,

喃喃道:“墨川这孩子,倒是用心...”林夏却想起那张慈善夜照片,

沈墨川身侧的名流们谈笑间,无人佩戴蓝玫瑰饰物。那朵玫瑰,是否藏着某个隐秘的象征?

仪式前的最后一夜,林夏在书房整理父亲留下的文件。泛黄的纸张间,

一张药厂合作备忘录突然滑落。她捡起时,发现备忘录的角落有个不起眼的印章,

图案与沈家徽章极为相似。心跳骤然加快——林家药厂与沈家,早在三年前就有商业往来?

那沈墨川的联姻,是否另有深谋?手机震动,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赌约的全部真相吗?明晚八点,城南旧码头。

”林夏盯着屏幕,指尖微微发颤。周然?还是另有其人?她犹豫片刻,最终将短信删除。

此刻的她,已经无力承受更多的真相。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能支撑母亲活下去的婚姻,

哪怕没有爱情。第二天清晨,林夏在化妆镜前任由造型师摆弄发髻。珍珠发卡别进发丝时,

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骚动。透过窗户,她看见周然浑身湿透地站在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