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宫人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疲懒散慢。

眼看萧无忧已压制不住药性，神思涣散，几欲癫狂。

我要的冰盐水竟还连个影子都没有。

有机灵的小太监赶紧上前解释：

“姑姑，这边的冰窑里早就没有冰了......姑姑要的冰盐水怕是......”

我抬眼扫去，宫人们看似恭敬，左右乱转的眼珠却有恃无恐。

只其中一个小太监，虽也弓着身唯唯诺诺。

但眼里的恨意，几乎能化成实质将我洞穿。

“没有冰，就多加些盐，这种事还用得着姑姑我教你们吗？”

片刻后，一大桶盐水终于送进了萧无忧的寝殿。

动手之前，我先打发了那几个办事不利的宫人——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滚去慎刑司，各领三十个板子！”

强撑着一丝清明的萧无忧冷声讽笑：

“果然心狠手辣！连贵妃的心腹都敢下手处置！”

我踱步上前，从袖中抽出双手，去扯他的衣带。

“太子殿下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住手！”

萧无忧狭长微挑的凤眸都瞪圆了。

若不是被药性所控了力气，恨不得立时就将我毙于掌下。

我十分恭顺的将手揣回袖里，退到一边。

可说出口的话，却不怎么恭顺。

“太子殿下，总归是要脱的，是让宫人动手，还是由奴婢亲自动手，殿下选一个吧。”

我原本笃定，萧无忧不愿让这些狗仗人势落井下石的奴才近身。

可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向一旁侍立的宫人看了过去。

我暗暗咬牙，不等萧无忧开口，便直接出手。

三两下扯掉他身上染血的中衣，钩住他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

萧无忧削薄的身体陡然绷紧，仿佛一张即将绷断的弓。

“你找......”

死字尚未出口，便已被我扔进注满盐水的浴桶里，化成一声痛苦的悲鸣。

萧无忧瞪着我喘/息许久，最后还是颓然闭目。

“今日之辱，孤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我拿起布巾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地重新揣回袖中。

“那就等殿下有来日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