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泪蜡成堆。喜字在烛光里泛着陈旧的黄,像极了我这三年的婚姻。妆奁还未收尽,
那些琳琅的珠翠在匣中蒙了尘,恰似我被搁置的心。我握着半支断簪,站在窗前,
望着庭院里的车马。雨幕中,谢翊和的马蹄声踏碎了满阶的梧桐,他怀中紧紧护着的女子,
披着我绣了整整三月的缠枝莲纹披风。那披风是我用最上乘的蜀锦,一针一线绣就,
每一朵莲花都倾注了我对他的情意,可如今,却披在另一个女子身上。殿外,
宫娥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像春日的柳絮,飘进我的耳中。原来,
这女子是将军当年在雁门关救下的孤女,是他藏在心底五年的白月光。我的手微微颤抖,
抚过鬓边那支他曾亲手为我戴上的羊脂玉簪,玉簪触手冰凉,寒意直沁心底。前世,
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夜,我为了护住这支簪子,被炭火灼伤了半边脸。那时的我,
满心满眼都是他,以为只要足够爱他,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知,他的心,
从来就不在我身上。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夫人,将军回来了。
”碧桃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打破了屋内的死寂。我回过神,轻轻放下簪子,
理了理鬓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去请将军和那位姑娘进来吧,
莫要让他们在雨里淋着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可嘴角的那抹笑意,
却怎么也达不达眼底。碧桃应了一声,匆匆离去。我望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面色苍白,
眼神空洞,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岁。脚步声渐近,门被轻轻推开。谢翊和大步走进来,
雨水顺着他的衣角滴落在地上,洇出一片水渍。他怀里的女子怯生生地抬眸,目光与我相撞,
我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低下头,将脸埋进谢翊和的怀里,像只受惊的小鹿。
“阿棠,这是念儿。”谢翊和的声音有些急切,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宣告,
“她在塞北受了伤,我不能不管。”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轻声说道:“将军言重了,既是将军的故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我的语气平淡如水,
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念儿从谢翊和怀里抬起头,
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姐姐。”我微微点头,算是回应。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曾经,我也如她这般,对谢翊和满怀憧憬,可现实却给了我狠狠一击。
“念儿刚到京城,诸多不熟悉,阿棠,你多费心照顾。
”谢翊和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我垂眸,掩去眼中的讥讽,
温顺地应道:“将军放心,我自会照顾好妹妹。”待他们离去,我缓缓坐到妆台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这一夜,我的心,如这被雨水打湿的庭院,一片狼藉。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却暖不了我的心。我坐在铜镜前,
看着镜中女子略显憔悴的面容,手指轻轻抚过眉眼,仿佛要将前世的伤痛一并抹去。
碧桃在一旁为我梳妆,看着我眼下的乌青,忍不住说道:“夫人,您昨晚定是没睡好,
都是那念儿姑娘,一来就扰了您的清净。”我微微一笑,拍了拍碧桃的手,
说道:“莫要多言,这是将军的意思,我们做下人的,只需照办便是。”梳妆完毕,
我翻开账本,指尖在密密麻麻的数字上划过,最后圈住了谢府每月二十万两的胭脂水粉开销。
前世,我一心扑在侯府的琐事上,对这些账目从不曾仔细留意,到和离时才发现,
自己竟两手空空,连件像样的嫁妆都没能带走。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盯着库房里堆积如山的珍贵药材,心中已有了盘算。
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明日请太医院的张大人来府一叙。张大人是太医院的院使,
医术精湛,与我父亲曾有过交情,我想,他定会帮我这个忙。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迅速将写好的和离书塞进妆匣,面上换上温顺的笑。门被推开,谢翊和走了进来,
他的神色有些疲惫,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阿棠,
念儿的房间安排妥当了吗?”他开口问道。我点头,轻声说道:“已经安排好了,
就在将军院子的隔壁,方便将军照应。”谢翊和微微皱眉,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沉默片刻,说道:“念儿生性胆小,你平日里多去陪陪她,莫要让她受了委屈。”我垂眸,
乖巧地应道:“将军放心,我会的。”心中却在冷笑,他可真是关心他的白月光,
却从未想过,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阿棠,你近日似乎瘦了些。
”谢翊和的语气忽然变得温和,他走近我,伸手想要抚我的脸,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如常。“许是近日有些操劳,并无大碍。
”我淡淡地说道。谢翊和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我多么渴望他能多关心我一些,可如今,
我已不再稀罕。待他的脚步声消失,我打开妆匣,拿出那封和离书,上面的字迹还未干透,
每一个字都像是我对过去的告别。我轻抚着纸张,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
我定要为自己而活,谁,都不要了……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沉香木的茶几上。
我坐在花厅,看着碧桃将新制的莲花酥摆上茶桌,那酥饼色泽金黄,上面点缀着细碎的花瓣,
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夫人,这是您最爱吃的莲花酥,今儿个厨房特意多做了些。
”碧桃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关切。我微微一笑,点头致谢,
目光却落在那套刚从库房取出的羊脂玉茶盏上。这茶盏是我母亲的陪嫁,温润剔透,
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去请念儿姑娘过来一同用茶吧。”我轻声吩咐道。
碧桃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不多时,便带着苏挽月来了。苏挽月今日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罗裙,
腰间系着一条翠绿的丝带,越发显得身姿婀娜。她的脸上带着怯生生的笑容,走到我面前,
微微福身:“姐姐,唤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我起身,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我身旁,
笑着说道:“妹妹多心了,不过是见这莲花酥做得精致,想着妹妹初来乍到,定是没尝过,
便叫你来一同品尝。”说着,我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热气腾腾的茶香弥漫开来。
苏挽月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姐姐,这茶可真香,
比我在塞北喝的那些粗茶可强多了。”我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说道:“妹妹喜欢就好,这可是今年新贡的雨前龙井,寻常人可喝不到呢。”说话间,
我留意到苏挽月的指尖微微泛红,心中暗自冷笑。前世,她总在谢翊和面前装柔弱,
说我故意刁难她,害她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今日,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这盏茶里,我特意加了少许麻沸散,不过是想让她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妹妹这双手,
该是弹琴的,怎好碰这滚烫的茶盏?”我递上绣着并蒂莲的帕子,
余光扫过谢翊和骤然绷紧的脊背。他今日来得倒是巧,刚坐下便看到了这一幕。
前世他总说我善妒,却看不见苏挽月藏在袖中的银针。今日这盏掺了少许麻沸散的香茶,
不过是小小的回礼。“阿棠,你这是何意?”谢翊和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他看着我,
眼中满是质疑。我故作惊讶,说道:“将军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关心妹妹,怕她烫着了,
怎么就惹将军不高兴了?”苏挽月在一旁连忙说道:“将军,姐姐并无恶意,
是挽月自己不小心。”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委屈,仿佛我真的欺负了她一般。
谢翊和的脸色稍缓,他看着苏挽月,眼中满是心疼:“念儿,你莫要替她说话,
她若是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温顺:“将军放心,
我自会照顾好妹妹,断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说罢,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茶的苦涩在舌尖散开,一如我此刻的心情。二更天,月色如水。我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侯府。今晚,我要去琉璃阁,那里是京城最大的古董铺子,
也是我获取情报的重要据点。琉璃阁的后门虚掩着,我轻轻推门而入,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掌柜的早已在等候,他见我进来,连忙迎上前来,
恭敬地说道:“夫人,您可算来了。”我摘下脸上的面罩,
露出清冷的面容:“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掌柜的点头,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木盒,打开,
里面是半幅《千里江山图》。我接过画卷,展开,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笔墨。
这半幅画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上面的每一处笔墨,都是我与各方势力联络的暗号。
“夫人,这是近日江南织造的近况。”掌柜的递上一份密信,我接过,迅速浏览了一遍。
信中说,江南织造局的李公公最近与谢翊和走得很近,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我微微皱眉,
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前世,我对这些朝堂之事一无所知,如今看来,
谢翊和的野心远比我想象的要大。指尖划过图纸上的密语,那是前世我从未注意到的,
谢翊和与北疆的暗线。原来,他早在多年前就与北疆的势力勾结,妄图谋取天下。
我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我绝不会让他得逞。窗外传来夜莺的啼叫,
我知道是暗卫回来了。片刻后,一个黑影从窗外跃入,单膝跪地:“夫人,
您要的东西已经查到了。”说着,他递上一张羊皮卷。我接过羊皮卷,展开,
上面记载着苏挽月的身世。原来,她并非什么孤女,而是北疆王的亲生女儿,此次来京城,
是带着特殊使命的。看着羊皮卷上的内容,我心中的悬念愈发浓重。苏挽月究竟有什么计划?
她与谢翊和之间又有着怎样的交易?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笼罩着我。但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我已经踏入了一个更大的棋局,而我,
必须成为那个掌控全局的人……春回大地,京城的百花争奇斗艳,皇家的百花宴也如期而至。
这日,我身着一袭月白色绣牡丹锦袍,头戴赤金点翠步摇,
步摇上的珍珠随着我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踏入宴会大厅,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我微微颔首,嘴角挂着一抹得体的微笑,优雅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今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姜遇棠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侯夫人。宴会上,丝竹声声,
舞姬们在台上翩翩起舞。苏挽月一袭粉色罗裙,身姿轻盈,宛如一只蝴蝶。她莲步轻移,
走到厅中,盈盈下拜:“民女愿为陛下和各位娘娘献舞一曲,以祝圣寿。”皇帝微微点头,
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苏挽月起身,音乐响起,她开始舞动起来。她的舞姿轻盈优美,
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引得众人阵阵喝彩。一曲舞罢,众人纷纷鼓掌。
苏挽月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向众人行礼致谢。这时,
安贵妃笑着说道:“念儿姑娘真是好才艺,这舞跳得,连本宫都看入迷了。
”苏挽月连忙说道:“贵妃娘娘谬赞了,民女不过是略通一二,怎敢在娘娘面前班门弄斧。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谦逊,让人听了心生好感。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待众人的掌声稍歇,我轻轻起身,说道:“陛下,娘娘,民女也准备了一份薄礼,
望陛下和娘娘喜欢。”说着,我轻轻拍了拍手,
碧桃和几个丫鬟抬着一个巨大的宫灯走了进来。这宫灯是我亲手**,
耗费了我整整三个月的心血。宫灯以沉香木为骨架,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每一处花纹都栩栩如生。宫灯的灯罩是用最上等的琉璃制成,上面绘着百鸟朝凤的图案,
色彩斑斓,美轮美奂。众人的目光都被这宫灯吸引,纷纷露出惊叹之色。我微微一笑,
走上前去,轻轻点燃灯芯。刹那间,千只蝴蝶状的琉璃片随光转动,映得满堂生辉。
蝴蝶在灯光中翩翩起舞,仿佛活了过来,将整个宴会大厅装点得如梦如幻。“好漂亮的宫灯!
”“这手艺,真是巧夺天工!”众人的赞叹声此起彼伏,我看向苏挽月,
只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我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温和:“妹妹若是喜欢,
改日送你一盏更好的。”说着,我轻轻将灯盏递给她。苏挽月伸手接过,
指尖在我接灯时轻轻划过。我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看着苏挽月,只见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嫂嫂的手艺真是让挽月佩服,这宫灯,挽月定会好好珍惜。”苏挽月笑着说道,
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我看着她,心中明白,她方才在接灯时,
一定在我手上做了手脚。我不动声色地将手藏在袖中,微微用力,
将藏在指甲缝里的朱砂粉抖落在地上。这朱砂粉是我特意准备的,只要沾到皮肤,
便会让人奇痒无比,且无药可解。我要让她知道,我姜遇棠,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妹妹喜欢就好,这宫灯,也算是我这个做嫂嫂的一点心意。”我笑着说道,
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苏挽月察觉到我的目光,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时,
皇帝笑着说道:“侯夫人真是心灵手巧,这宫灯,当真是稀世珍宝。”我连忙谢恩,
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这场百花宴,不过是我复仇的开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得罪我的下场,会是什么……宴会结束后,已是深夜。我回到侯府,径直去了书房。书房里,
谢翊和正坐在棋盘前,眉头紧锁,盯着棋盘上的残局出神。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谢翊和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阿棠,你怎么来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见将军还未休息,便想着送些参茶来,给将军提神。”说着,
我将手中的参茶放在桌上。谢翊和看着我,眼中满是疑惑:“你今日在百花宴上的表现,
倒是让我刮目相看。那宫灯,当真是你亲手所制?”我点头,说道:“自然是我亲手所制,
为了这宫灯,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谢翊和看着棋盘,沉默片刻,说道:“这局棋,
你可会下?”我看向棋盘,只见棋盘上摆着的残局,
正是前世我与他在雁门关对弈时的那局“置之死地”。我心中一紧,
面上却依旧平静:“这局棋,将军可还记得?”我轻声开口,“五年前在雁门关,
您与北疆将军对弈,便是这局‘置之死地’。”谢翊和猛地抬头,
眼中满是震惊:“你……你如何知晓?”我看着他,
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将军莫要忘了,我父亲曾是北疆的军师,我自幼跟随父亲,对这棋局,
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谢翊和看着我,眼中的疑惑更浓:“你究竟是谁?
为何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我微微一笑,说道:“将军这是何意?我是您的夫人姜遇棠,
自然知晓这些事情。”谢翊和盯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我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心中却在冷笑。前世,我为了他,不惜与家人断绝关系,
可他却从未正眼看过我。如今,我不过是展露了一点锋芒,他便开始怀疑我了。“阿棠,
你近日的变化,让我有些陌生。”谢翊和沉默片刻,说道。我看着他,
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将军觉得我变了,那将军可曾想过,是您从未真正了解过我?
”谢翊和被我的话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快意。这些年,
我受的委屈,今日,我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将军若是无事,我便先告退了。
”我微微福身,转身欲走。谢翊和看着我的背影,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我走出书房,夜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抱紧双臂,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暗暗发誓,
这一世,我定要为自己而活,谁,都不要了……晨光熹微,
第一缕光还未完全照亮侯府的庭院,我已在房中起身。碧桃端着铜盆走进来,
盆里的热水升腾着袅袅热气。“夫人,您今日起得可真早。”碧桃笑着说道,
眼中带着几分好奇。我对着铜镜,轻轻梳理着长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今日有要事,
自然要早些准备。”正说着,管家匆匆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烫金的名帖,
神色有些紧张:“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有请。”我接过名帖,
看着上面的字迹,心中暗自得意。这正是我所期待的机会,也是我精心布局的第一步。
我握着刚拿到的太医院院判推荐信,站在侯府正堂,看着谢翊和匆匆赶来。
他的衣衫有些凌乱,显然是听到消息后匆忙赶来的。“妾身今日要去宫中赴宴。
”我晃了晃手中的名帖,那是皇后亲自下的请帖,“听闻太后身子不适,
妾身新制了几味安神香,想进献给太后。”他的眼中闪过慌乱,伸手欲拦,我侧身避开,
袖中那张记录着他这些年在军中贪墨的账册,随着步伐轻轻作响。“阿棠,宫中宴会,
你一个妇道人家去做什么?”谢翊和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他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怀疑。
我微微一笑,说道:“将军这是何意?太后凤体欠安,我身为侯府夫人,理应尽一份孝心。
”说罢,我不再理会他,转身向门外走去。谢翊和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