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痞女:禁欲军官为我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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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淮走了。

坐着公社唯一的那辆拖拉机,在全公社人的注视下,去了县城,再从县城转车去地区。

我没有去送他。

我们说好了,不搞那些小儿女姿态的离愁别绪。

他走的那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爷爷留下的那些医书,一本一本地搬了出来,拂去上面的灰尘。

《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黄帝内经》……

这些曾经被我视为累赘的东西,现在,成了我唯一的念想。

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学习。

白天,我去公社医疗站,跟着老医生学习实践,打下手,干脏活累活,从不抱怨。老医生一开始还对我这个“女混子”有偏见,但见我踏实肯学,悟性又高,慢慢地也就接受了我,开始真心实意地教我东西。

晚上,我回到家,就着昏暗的煤油灯,啃那些晦涩难懂的古籍。遇到不认识的字,我就查字典;遇到不理解的地方,我就一遍一遍地背,一遍一遍地琢磨。

公社里的人都说我疯了。

“姜野这是受了**,魔怔了吧?”

“装模作样罢了,我敢打赌,她坚持不了一个月。”

对于这些风言风语,我充耳不闻。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两件事:学习,和想他。

我和沈清淮靠书信联系。

那个年代,没有电话,没有微信,一封信,要走上十天半个月。

等待,成了一种甜蜜的煎熬。

他的信,和他的人一样,言简意赅。总是先问我身体好不好,学习累不累,然后说一些他在学校里的事,最后,总会用一句“勿念,安好”结尾。

而我的信,总是写得满满当登。我会告诉他我今天又认识了哪味草药,又背会了哪个方剂,会跟他抱怨老医生有多严厉,也会跟他分享我治好了一个肚子疼的小孩后有多开心。

信的结尾,我总会写上:

沈清淮,我很想你。

我知道,他也是。

因为他会在信的末尾,偷偷地加一句:我也是。

时间就像流水,在我埋头苦读和无尽的思念中,悄然流逝。

一年后,我已经能独立处理一些常见的病症了。感冒发烧、头疼脑热、跌打损伤,我都能应付得来。我在公社里的名声,也从“女混子”,慢慢变成了“小姜医生”。

这一天,我刚从外面采药回来,就看到医疗站门口围了一群人。

出事了。

我心里一咯噔,赶紧挤了进去。

只见王婶正躺在地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赵小琴跪在她身边,哭得撕心裂肺:“妈!妈你醒醒啊!”

老医生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是除草剂中毒!我刚才给她催吐了,但没用,毒素已经吸收了,必须马上送县医院洗胃!快!找拖拉机!”

“来不及了!”一个村民喊道,“去县城的桥被昨晚的暴雨冲垮了,拖拉机过不去!”

这句话,等于给王婶判了死刑。

赵小琴一听,哭得更凶了,几乎要晕厥过去。

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婶的呼吸越来越弱。

我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开始抽搐的王婶,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

除草剂中毒……洗胃……

我突然想起了爷爷的一本笔记里,记载过一个土方子,就是用来解这种急性中毒的。用的是一种很常见的草药,配合催吐,有奇效。

但那个方子,我只在书上看过,从没实践过。

救,还是不救?

王婶母女俩,以前没少给我使绊子,巴不得我倒霉。我完全可以袖手旁观。

可是,那是一条人命。

爷爷说过,医者仁心,见死不救,是大忌。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都让开!”我大喊一声,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姜野,你要干什么?”老医生拉住我。

“救人!”我甩开他的手,蹲下来,检查了一下王婶的瞳孔,已经开始放大了。

时间不多了。

“赵小琴,你听着!”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了摇,“想让你妈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赵小琴被我吓住了,愣愣地点点头。

“去!马上去找新鲜的牛尿,越多越好!再找一大把香炉灰!快!”

“牛……牛尿?”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东西能救人?”

“姜野是不是疯了?”

“别废话!快去!”我冲着还在发愣的赵小琴吼道。

赵小琴被我吼得一个激灵,连滚爬地跑了出去。

我则立刻开始给王婶做心肺复苏。一下,两下,三下……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按压着她的胸口。

很快,赵小琴就端着一盆黄澄澄、冒着热气的东西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捧着香炉灰的村民。

那股骚臭味,熏得人直反胃。

“灌下去!”我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赵小琴犹豫了。

“你想让她死吗?”我红着眼,冲她大吼。

赵小琴一咬牙,捏开王婶的嘴,把那一盆牛尿混着香炉灰的“神仙水”,硬生生地灌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催吐。

我把手指伸进王婶的喉咙里,用力地抠挖。

“哇——”

王婶猛地一下,吐了出来。吐出来的,全是黑紫色的秽物,腥臭无比。

周围的人纷纷后退,捂住了鼻子。

我却不管不顾,继续让她吐。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她吐出来的,是清水为止。

我累得瘫倒在地,身上沾满了秽物,狼狈不堪。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婶。

过了大概一分钟,王婶的手指,动了一下。

然后,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还很虚弱,但脸色,已经从青紫,恢复了一点血色。

活过来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老医生冲过来,抓着我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丫头!你……你真是神了!你救了她一命啊!”

赵小琴看着我,眼神无比复杂。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姜野……对不起……”她泣不成声,“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妈……”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报复的**,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我扶起她,说:“我救的,不是她,是一个病人。”

从那天起,再也没有人叫我“女混子”。

他们都叫我,“姜医生”。

我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撕掉了过去所有的标签,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我把这一切,都写进了给沈清淮的信里。

信的最后,我写道:

沈清淮,我做到了。现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