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未婚夫的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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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夫出国八年了。归国那天,他在朋友圈甜蜜官宣:“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

”照片上的新娘却不是我。后来,我去试穿结婚礼服。

正巧撞上面的他语带嗤笑:“你是做梦梦到我会娶你吗?

”我言笑晏晏:“我也没说我是嫁给你呀。”再后来,到了他婚礼那一天。

我挽着他小叔的手,走进他原本定下的结婚礼堂。曾经高不可攀的男人将我拥入怀中,

小心翼翼地为我戴上戒指。……1陈文玉回国当天,我站在陈家老宅门口等他。

接近凌晨时分,几辆豪车从远处大门驶入,进入车库。片刻后,陈文玉搂着当红小花江梦,

身后跟着他几个朋友,一群人向门口走来。他身后一个朋友瞥了我一眼,

大声笑道:“这不是咱们旧嫂子吗?”就在今天傍晚,陈文玉发了条官宣的朋友圈,

配文:“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照片上,和他甜蜜对视的新娘却不是我。

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发了同样的照片在微博。“当红小花江梦嫁入豪门陈家,

好事将近”的新闻传开。我才知道,我没有未婚夫了。明明前一个月,我出国去看望陈文玉,

他还庄重地发誓不再让我们异地。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隔着时差,

我们常常早晚电话视频不断。我心疼他休息时间不够,佯装生气要挂他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求饶,语气很急:“别呀老婆,听不到你的声音,我都睡不着觉。

”我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有理会嬉笑的一群人,看向陈文玉。“陈文玉,

你真的要和江梦结婚吗?”路灯有些昏暗,陈文玉脸上的嘲弄却没有丝毫模糊。“蒋静姝,

你不会以为我非你不可吧?”他的身后又传来一阵低笑。“蒋大**果然盛气凌人。

”“什么大**,一个不入流的暴发户罢了。”曾经,

我和陈文玉都是同一所国际高中的学生。只不过,我能入学,全靠我爸的小破厂一夜拆迁。

是出身顶级豪门的陈文玉主动走近我。少年慕艾,动心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毕业后顺从家族意愿出国深造的陈文玉跟我求了婚,我还记得我点头说好的时候,

陈文玉高兴得像是中了彩票头奖。少年的眼里全是藏不住的欢喜,抱着我说:“静姝,

等我一回国,我们就立马结婚!”如今,陈文玉在回国的第一天,有了新欢。此刻,

他的新欢就站在我面前,身姿款款。“蒋**,麻烦让让。

”陈文玉身后的一人附和道:“好狗不挡道。”一群人又是一阵哄笑。我深吸一口气,

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陈文玉,把我送你的玉牌还我。”“什么玉牌?

”陈文玉的脸上满是不耐,“蒋静姝,你大半夜堵我家门口,不会就是来要分手费的吧?

”2我守在门口,伸出双手挡住入口。我提高了声调:“三年前你求着我送你的玉牌,还我!

”那块雕刻了弥勒佛的和田玉唐玉无事牌,是我妈妈去世前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不算贵重,

但于我而言意义非凡。那年陈文玉生日,我为了搭配难得戴了一天,他一看就喜欢上了,

再三暗示我送给他。我犹豫半天,还是把玉牌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他。

那晚他拿在手里仔细把玩,在我耳边低喃道:“我要把它放在房间最中心的展示柜里。

”收起思绪,我吐出一句:“要我帮你回想一下,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求我的吗?

”陈文玉脸色瞬间一沉,恼羞成怒道:“你想要,好啊,你自己去找啊!”言罢,

陈文玉用力扯住我的手臂往旁边一甩——“进来!”我来不及理会手臂传来的痛意,

跟在他们身后进了陈家老宅。陈文玉下巴往旁边一抬:“想要就自己去找。”我扭头一看,

门厅处是陈文玉从国外带回来的东西,除了几个行李箱,还有七八个摞起来的纸箱。

站在陈文玉一旁的江梦抬起手轻抚了几下他的胸膛,“文玉,别生气,为了这些垃圾不值得。

”陈文玉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招呼身后的一群人道:“兄弟们别被扫了兴,走,

咱们去娱乐室继续下一摊。”江梦笑着说:“我让管家准备了些吃的喝的,

今晚大家玩个尽兴。”其他人一声接着一声的“谢谢嫂子”“嫂子大方”哄闹声响起。

我充耳不闻,打开一个行李箱开始翻找玉牌。所有人都离开了。

把行李箱里每一件衣物的口袋都翻遍了,我视线移向那几个由专业打包师整理的纸箱。

我转过头,想去找一把趁手的工具,刚走到厨房,就听见管家追在身后的脚步声。“蒋**。

”他叫住我。曾经笑容可掬的管家脸上只剩下冷淡:“蒋**,

文玉少爷没有允许您进入门厅以外的地方。”我苦涩一笑:“李伯,借一把剪刀都不可以吗?

”管家站在原地不动:“抱歉。”我了然,走了回去继续拆箱子。

纸箱里全是用防震气泡膜和胶带裹起来的物品,我只能徒手一个个撕开。

“嘶——”我吃痛出声。我垂下眼去看,是食指的指甲不堪受力,劈开一个裂口,

生生断了一块。这时有旁观者轻笑出了声。不知何时,江梦悄无声息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她似乎刚洗完澡,穿着睡裙,披了件外套,看着我说:“蒋静殊,你可别一不小心,

拿走什么不属于你的东西。”我没有说话,继续手里的动作。终于,我打开一个大的饰品盒,

看到了我的玉牌。它毫无保护地躺在一堆随意就能买到的工艺品里,右上角断开一角,

一分二裂了。3我颤抖着手从盒子里拿回我的玉牌。触感温润依旧,但裂痕已然无法修补。

江梦正端着小碗在吃燕窝,见状笑道:“还真有,可惜,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她叫来管家:“李伯,这些垃圾扔了,都是文玉不要了的。”我静静看了她两眼,

开口说:“你身上那件羊绒外套,是我买给陈文玉的。”江梦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她“咚”的一声把碗放到桌上,伸手就要去脱外套。“我让给你。

”我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旁观者,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说道:“所有的,包括垃圾,

我都让给你。”不顾江梦如何生气发怒,我转身就走。夜色浓重如墨,静静下起了小雨。

我的车进不了陈家,此刻只能冒雨向外走去。远远地,只见大门自动打开,一辆车驶入,

沿着坡道向上驶来。走近了,是辆黑色银顶迈巴赫,后车窗缓缓降下,一张温雅贵重的脸。

虽然见面次数不多,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是陈文玉的小叔,陈静南。我对陈静南的了解,

更多来自陈文玉,说他身为陈家老爷子幼子,自幼冷心冷面,脾性狠辣,掌权陈家后,

不给其余人留一点机会。陈文玉的话是真是假我已无心分辨,

只知道和尚未有所建树的陈文玉不同,陈静南是真正的豪门掌权人,从来高不可攀。

雨不算大,但在光鲜的豪车反衬下,足以让我显得有够狼狈。

陈静南的目光淡而克制:“上车。”我摇摇头。以前,我随陈文玉叫他一声小叔,

以后倒是不必了。我想了想,拒绝道:“陈先生,我和陈文玉没有任何关系了。

”陈静南打开了车门,长腿一迈,站到了雨中。他说:“在下雨,上车。”在此之前,

我不知道还有人可以把绅士表露得如此强势。我向来不自讨苦吃,也就顺势坐了进去。

我问陈静南:“我的车就在门口不远,可以麻烦司机送我一段路吗?”他点头:“稍等。

”他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对面接通后,他说道:“陈文玉,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

滚到门口来。”他声音低而沉,隐隐有了几分不悦。车子很快驶到了门口,陈静南模样冷淡,

就这样看着大门从里面打开,一群人醉眼蒙眬,匆匆涌了出来。连车窗都没降下,

陈静南不耐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我怎么不知道,陈家今晚有请客人。”陈文玉站在门口,

红光满面的脸上贴满纸条,形容狼藉,手机举在耳边,错愕地愣在原地。挂了电话,

陈静南吩咐司机:“走吧。”又说:“让人在我回来之前打扫干净。”司机领命向外驶去,

很快出了陈家大门。我还沉浸在刚才看见的混乱画面中,直至看见我的车才收回思绪。

陈静南向我伸手:“车钥匙。”我不解地看向他。他略一抬手:“让司机送你回去。

”4我其实有些不情愿。但今晚短短十来分钟的相处,已经让我隐隐明白,

陈静南做事恐怕只凭他自己高兴。我也不再浪费沟通时间,直接把车钥匙交出去。

我换到自己车的副驾驶位,系好了安全带。打开驾驶位车门的却是陈静南。关上车门,

他回应了我疑惑的眼神:“刚想起来,司机一天没休息,不好再疲劳驾驶。”我车技一般,

车子买的是方便操控的两座车,此刻方向盘被清俊挺拔的男人握在手里,像一个可笑的玩具。

我轻微咳了咳:“我自己回去吧。”陈静南偏头看我:“现在快凌晨四点了,你不累吗?

”我沉默了一瞬,不用照镜子,也能猜到自己是怎么一副颓然的鬼样。

陈静南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扭过头看向窗外。他若有所思,

垂目道:“上个月,陈文玉找我帮他拍一颗黄钻,说要回国后跟你求婚用。

”我把头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送给他新欢了吧。”车子启动,接近四十分钟的车程,

我都闭目佯装昏睡。有第三人在场时还好,只身和陈静南独处,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说起来,还是因为几年前一桩误会。那时正值大学毕业前几个月,陈文玉一面焦虑毕业论文,

一面责怪我不肯出国读研,说话含枪夹棒。我保了研,空闲时间很多,翻遍了手机,

想起来办签证时给陈文玉发过一次资料的邮箱。

我打定主意要在陈文玉论文完成后发一次脾气,让他好好道歉,

于是故意每天往那个邮箱发消息,作为他不理我的“罪证”。一开始,我只发当天的见闻。

一个多月后,我几乎把那个邮箱当成了树洞,一股脑写了很多心事。

我放弃了主动向陈文玉提起的想法,反倒隐隐开始期待,有一天他意外发现后的反应。

偏偏在离校前一天,好友提起在寝室拍最后一组照片。睡前拍下的照片里,

我穿了条吊带睡裙,是修身贴曲线的剪裁。好友怂恿我:“这么好的身材,

发给那谁**他一下。”我心念一动,将那张说不上多么暴露,

也绝对不能说没有撩拨意味的照片用邮箱发了出去。我第一次收到来自那个邮箱地址的回复,

也是最后一次。回复中写道:“我是陈静南。”5回想自己做过的蠢事,

人总是忍不住想挖坑自埋。一路装睡到家。洗了个澡,我仔细化了妆,出门去了公司。

路过茶水间,听到同事都在议论陈文玉和江梦的婚讯。有人冲我挤眉弄眼:“静姝,

你那个在海外的未婚夫什么时候回国和你结婚啊?”我平静地说:“分手了。

”在众人或同情或嘲笑的注视里,我假装无事发生,连着上了好几天的班。周五下班那天,

我才打开家门,就闻见熟悉的香味。“老爸!”我快步走进厨房。

坐到餐桌前喝下一口暖暖的海鲜粥,我舒服地眯起了眼。“就知道那个陈文玉不是个东西!

”我爸愤怒地连着骂了半个小时。见我没反应,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突然道:“静姝,

爸爸朋友家……”“相亲吗?”我放下勺子,“什么时候?”我爸愣了一下。

我看了他发白的鬓角几秒,笑笑:“老爸,生活总要继续。”我爸欣慰地笑了。

也不知我爸是有多担心我反悔,第二天一早就发来了见面的时间地址。

我如约抵达高级酒店的下午茶餐厅。相亲对象发来短信:“不好意思,医院临时接了急诊,

我来不了了。”我也不生气,就当是一个人来享受下午茶时光。没想到冤家路窄,

陈文玉走进餐厅,来拿外带的蛋糕。看到我一个人,他笑着走了过来。“蒋静姝,

你还是这么爱吃甜品,一个人也来?”我含笑应对:“不是一个人,

我的相亲对象一会儿就来。”陈文玉笑容僵住,眸色深了一下。“你还是这么不服输。

”他笑得意味深长:“不如你好好哄哄我,说不定我就回心转意了呢?

”我忍不住冷笑:“没骗你,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陈文玉的脸色有些不悦:“我和小梦的婚礼礼堂定了,说来还要感谢你,给了我很多灵感。

”我拿着叉子的手定住,反应过来他说的礼堂是我曾经提过的。幼时看电影,

男女主之间缠绵悱恻的感情我没看懂,唯独深深记住了大结局那个欧式教堂风格的结婚礼堂。

热恋时,我甚至把手机锁屏换成过电影截图。见我沉默,陈文玉再次笑了:“蒋静姝,

有空嘴硬,不如把握住我给你的机会。”他留下一句“想清楚了就来找我”,往外走了。

我留在原地,强忍着不追上前去把叉子**陈文玉嘴里。耳边又传来停住的脚步声。

我抬头一看,又是一个陈家人。陈静南身后跟着两个人,似乎是来谈事的。

他温和一笑:“一个人?”我还沉浸在怒气中,不太客气地回道:“怎么,

陈先生没见过人相亲?”陈静南微微一愣,扭过头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两人走开。随后,

他走到我对面,属于相亲对象的位置。坐了下来。6我不解。只是很想离场,回家翻翻黄历。

陈静南语气自然:“我叫陈静南,今年33岁,比你大了七岁,时任陈氏集团执行董事,

之前没有过任何感情经历。”我呆住。陈静南无奈一笑,回头看了看椅子。

“椅子上好像也没有写,此处禁止陈静南入座。”我坐直身体:“陈先生,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陈静南叫来服务生,打开菜单开始点单。

他问我:“想吃开心果口味还是巧克力?”我不说话,他也不催,只静静地看着我。

我败下阵来:“巧克力。”陈静南只要了一杯咖啡,把菜单还给服务生。他态度温和礼貌,

说话的语速恰到好处的匀缓、沉稳。令人感觉捉摸不透。

他说出的话更令我觉得匪夷所思:“我的具体财务状况,之后会让助理给你一份明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