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顾璟年跪在地上,被打了一百棍家法。
却始终不肯说一句要和我分开的话。
为了让顾叔叔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主动放弃了顾家继承人的位置,把名下所有股份都转到了我名下。
那一刻,他撑着重伤的脊背,笑着说:
“只要我不是顾家的人,跟舒逸在一起就不算罔顾人伦。”
目的达成的那天,我跟他摊牌了。
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在我眼里不过是颗棋子。
他红着眼把我抵在墙上,声音嘶哑:
“你在骗我。”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能留在你身边。”
我用力推开他,冷漠地说:
“你的作用已经完成了,我不需要你了。”
顾璟年病了整整七天,滴水未进。
醒来后,他像变了个人,我的名字成了家里的禁忌。
他再也不许任何人提起。
我上任股东那天,他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拿出我“蓄意勾引”的证据,想让我身败名裂。
我也没手软,当场掏出了他的病历和那些药物的检测报告。
那天之后,他彻底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
我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赢家,直到母亲流着泪告诉我真相。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骂我母亲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我作为她的女儿,在学校里被人指指点点,放学路上被人扔石头。
因为成绩好,我的试卷来不及到手就被人撕碎成废纸。
母亲被房东赶出门,高烧不退,我背着她在公园露宿街头,走投无路。
我把所有怨恨都撒在顾家身上,恨顾叔叔不肯站出来还母亲清白。
恨顾璟年生来就拥有我梦寐以求的一切。
可母亲那天说:
“是我自己不肯公开这段感情,我怕别人说我贪慕虚荣,怕你在学校被人欺负……”
她哽咽着,“你顾叔叔求了我几十次婚,我都拒绝了,我只想护着你……”
天亮的时候,我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座城市,再也没回来。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一块。
随即整个人被拉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我猛地惊醒,借着月光对上顾璟年痴迷的视线。
“你怎么会在这?!”
我一骨碌爬起来,用被子裹紧身体,厉声喝道。
顾璟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却满是讥讽:
“怎么?睡了五年,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他伸手想碰我的脸,被我偏头躲开。
“我知道你跟那个男人结婚是为了报复我。”
他固执地说,“当年的事就算是我的错,我给你低头认错行不行?只要你离婚,我可以当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会对他好,像亲生的一样。”
我忍不住笑了:
“顾璟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
“我跟宋廷是真心相爱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回来只是为了看望我妈,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顾璟年突然暴怒,猛地将我按在床上:
“你到现在还在骗我!”
“顾舒逸,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