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最后一夜,我被换到地下禁闭仓。没有窗,没有灯,铁门一关。
电子脚环的红光也熄了,只剩下心跳在耳膜里敲鼓。我以为这就是结局……龙脉塌了,
赵铁柱死了,我等着一纸判决书。凌晨两点十七分,铁门“咔嚓”一声开了。灯没亮,
只有走廊远处投进来的一束白光,照出一条瘦长的影子。影子走近,我才看清……阿强。
他穿着囚服,右手裹着厚厚的纱布,只剩下两根半手指。脸上没有血,却白得透明。
我猛地站起,铁链哗啦响。“你怎么进来的?”阿强没答,只把食指竖在嘴边。
他身后又闪出一人……老周,手里拎着狱警的磁卡。老周压低声音:“省厅内鬼被**,
赵铁柱的后手还没完,真正的主脑今晚出境,我们要截人。”我脑子嗡嗡作响。“主脑?
不是赵铁柱。”阿强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的铁片。“赵铁柱只是刀,握刀的人……是,
郑队。”我的胸口像被铁锤重击。郑队,那个在冷库拿枪指着狱的副队长。
老周把一张折得极小的纸条塞给我。上面是航班号,
MU—718起飞时间——04:50。只剩下两小时三十三分。
阿强用断指的手握住我手腕。“我妈的坟,赵铁柱的账,你的清白,都在这趟飞机上。
”我喉咙发干:“我们怎么出去?”老周抬手,狱警的磁卡刷过门禁,绿灯亮。
“看守所地下有一条排水管,直通机场外围。我十年前暗访走私,走过一次。
”我们贴着墙根走。排水管口藏在锅炉房后面,铁栅栏被提前去锯断。我弯腰钻进去,
污水齐腰,腥臭扑鼻。阿强跟在后面。管道黑暗,只有老周的头灯晃出一束惨白。半小时后,
前方出现亮光。出口被铁篦子封住。老周用撬棍别开。我们跌落到机场外壕沟里。雨后的夜,
冷得透骨。停机坪灯光雪亮。一架空客A330停在远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