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女复仇血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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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杂着柴草腐烂的霉气,死死堵在我的口鼻之间。每一次微弱的呼吸,

都像有无数生锈的铁片刮过喉咙,每一次无力的挣扎,都引来四肢断口处撕裂般的剧痛。

黑暗如同实质的淤泥,沉重地挤压着我的意识,仅存的感知只剩下这无休无止的折磨。冷,

刺骨的冷,从早已失去的四肢蔓延到残破的躯干,冻结了血液,也冻结了所有希望。

“……啧,还没断气?真是贱命硬。”一个模糊又熟悉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像毒蛇一样钻进我混沌的脑海。是柳姨娘,

那个永远带着温婉笑意、将我推入这万劫不复地狱的女人。“侯爷说了,别让她死得太痛快。

”另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是管家那令人作呕的腔调,“留着她这口气,慢慢熬着,才解恨。

谁让她竟敢痴心妄想,觊觎不该有的东西?”不该有的东西?意识在剧痛中艰难地聚拢。

是那份卑微的、小心翼翼的渴求吗?渴求那个曾对我展露一丝温情的男人,

能施舍一点点真心?渴求这吃人的侯府里,能有一方小小的立足之地?痴心妄想?

呵……一股更深的寒意,并非来自这冰冷的地面,而是从灵魂深处迸裂出来。恨意,

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熔岩瞬间烧灼了每一寸残存的神智。沈微!

你活该!你活该信了那虚情假意的温柔,活该被这侯府表面的富贵迷了眼!

活该落得这般猪狗不如的下场,成为人彘,在这肮脏的柴房里等待蛆虫啃噬!

悔恨与滔天的恨意交织,几乎要将这残躯撕裂。如果能重来……如果能重来!

意识在无边的恨海和冰冷的绝望中沉浮,如同暴风雨中即将彻底倾覆的小舟,

被汹涌的浪头狠狠拍向黑暗的深渊…………“……微儿?微儿?

”一个刻意放柔、带着几分虚假甜腻的声音,忽远忽近,强行刺穿那片混沌的黑暗。

眼皮重逾千斤,每一次试图掀开都牵扯着灵魂深处的疲惫。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药味霸道地钻进鼻腔,瞬间击中了记忆深处最恐惧的烙印!毒!

是那碗在新婚之夜,由柳姨娘亲手捧来,哄骗我喝下的“安神汤”!

那碗让她筋骨酥软、最终任人摆布,开启她无尽屈辱和最终惨死的毒药!

前世濒死的剧痛与此刻浓烈的药味猛烈重叠、碰撞!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求生本能和毁灭一切的暴戾,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

“轰”地一声在沈微的颅腔内炸开!那沉重的眼皮竟被这股力量猛地撕开!

刺目的红光瞬间涌入。龙凤喜烛高燃,跳跃的火苗将满室映照得一片猩红,如同泼洒开的血。

大红的帐幔、大红的喜被、大红的“囍”字……所有的一切都包裹在一种令人窒息的红晕里。

空气沉闷,弥漫着甜腻的熏香、酒气,还有那碗近在咫尺、散发着致命气息的药汤。

视线还有些模糊晃动,但沈微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匕首,

瞬间精准地钉在了床边那个端着药碗的女人身上。柳如烟。她穿着水红色的上好绸缎衫子,

外罩一件银丝掐牙的比甲,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插着赤金点翠的簪子。此刻,

她脸上堆满了刻意挤出的、带着几分讨好和无限虚伪的关切,那精心描画的柳叶眉微微蹙着,

仿佛真的在担忧她这位新嫁娘的身体。“微儿醒了?可吓坏姨娘了。

”柳如烟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柔得能滴出水来的腔调,端着青瓷小碗的手往前又递了递,

碗里墨汁般浓稠的药汁晃荡着,几乎要泼洒出来,“来,快把这安神汤喝了。

今日是你和侯爷的大喜日子,可别误了吉时洞房。姨娘特意为你熬的,喝下去,

保管你安安稳稳,顺顺当当……”前世,就是这番一模一样的话语,

这碗一模一样的“安神汤”!喝下去后,她便人事不省,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任由柳如烟和她的好夫君陆明远摆布!之后便是暗无天日的折磨,最终被削去四肢,

成为人彘!浓烈的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住沈微的心脏,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却又带来一种近乎毁灭的清醒。她强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和立刻扑上去撕碎对方的冲动,

残存的理智在疯狂尖叫:时机!力量!她现在只是一个刚被下过软筋散的柔弱新娘!硬拼,

只有死路一条!柳如烟见她只是死死盯着药碗,眼神空洞诡异,心中莫名一悸,

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脸上虚伪的笑容加深,语气更加轻柔,带着诱哄:“微儿乖,

听姨娘的话,快喝了吧。侯爷还在前头敬酒,一会儿就……”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沈微动了。那具看似依旧虚弱无力的身体,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

她并没有去接那碗药,而是猛地抬手,那只纤瘦苍白、骨节分明的手,快如鬼魅,

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绝,精准无比地攥住了柳如烟端着药碗的那只手腕!冰冷!

那手指的温度,竟比死人还要冰冷!柳如烟猝不及防,

手腕骤然被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道攥住,那力道大得惊人,

仿佛要将她的腕骨生生捏碎!她痛得“啊”一声惊呼,脸上的假笑瞬间碎裂,

只剩下惊恐和难以置信。“你……”沈微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借着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另一只手如铁钳般闪电般扣住了柳如烟的后颈!

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战场上淬炼出的、近乎本能的狠辣,

完全不像一个养在深闺的柔弱女子!柳如烟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后颈传来,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地一倾!与此同时,沈微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带着她端碗的手,

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向内一折!“呃啊!”柳如烟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痛呼,

手腕剧痛之下,那碗墨黑的药汁再也端不稳,碗口瞬间倾斜!沈微的眼神,

在这一刻冰冷到了极致,也疯狂到了极致。她死死盯着柳如烟因剧痛和惊恐而扭曲的脸,

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刻骨的怨毒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意。她扣着柳如烟后颈的手猛地向下一压,

同时攥着对方手腕的手向上一抬!“姨娘辛苦了。”沈微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森然,“这汤……”碗口精准地对准了柳如烟因惊呼而大张的嘴!

“……凉了。”冰冷的三个字,如同丧钟敲响。“赏你喝。”话音落下的瞬间,

沈微手腕爆发出最后一股狠劲!那碗墨黑的、散发着致命甜香的药汁,

在柳如烟惊恐到极致的目光中,如同决堤的洪流,朝着她大张的口中,狠狠灌了进去!

“咕咚…咕咚…呃…咳咳咳!呕——”柳如烟双眼暴凸,

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呛咳和绝望的呜咽,拼命挣扎扭动,试图将那些毒液吐出来。

但沈微的手如同铁铸,死死地扣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冰冷的药汁混杂着柳如烟的口涎和挣扎的泪水,顺着她的下巴、脖颈,狼狈地流下,

浸湿了那件水红色的绸衫。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

柳如烟眼中的惊恐逐渐被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灰败取代。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

如同被抛上岸的鱼,每一次痉挛都带着濒死的绝望。她死死盯着沈微,

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怨毒和恐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

仿佛想质问,想诅咒。沈微松开了手。柳如烟的身体像一滩烂泥般滑倒在地,蜷缩着,

剧烈地抽搐着,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指甲在细嫩的皮肤上抓出道道血痕。

她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早已被涕泪和药汁糊成一团,惨白中透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带着腥味的白沫。“呃……沈……微……”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嘶哑地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淬毒的恨意,

“你……不得……好……”沈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一丝大仇得报的、近乎残酷的快意。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

绣着鸳鸯的精致红绣鞋,稳稳地踩在了柳如烟纤细脆弱的脖颈上。那冰冷的鞋底,

带着千钧的重量。柳如烟最后的话语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咙被挤压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她徒劳地翻着白眼,身体因为窒息和剧毒的双重痛苦而绷紧,像一只濒死的青蛙。

“不得好死?”沈微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刮骨钢刀般的寒意,

清晰地传入柳如烟逐渐模糊的耳中,“柳姨娘,这滋味……”她的脚,缓缓地,施加着力量。

“可还熟悉?”“咔。”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无比的脆响,在死寂的新房里突兀地响起。

柳如烟绷紧的身体骤然一松,所有挣扎和抽搐瞬间停止。那双曾经充满算计和恶毒的眼睛,

死死地瞪着,瞳孔扩散,凝固着无边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嘴角的黑血和白沫混合着,

蜿蜒流下,在她那张曾经美艳、此刻却扭曲如恶鬼的脸上,划出一道肮脏的痕迹。

新房里只剩下龙凤喜烛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混合着,

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压过了那甜腻的熏香。大红的帐幔、猩红的烛光,

映照着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构成一幅诡异而血腥的画卷。沈微缓缓移开脚,

绣鞋的缎面上,沾染了一小片暗红的血渍和污浊的粘液。她看也没看地上那扭曲的尸体一眼,

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她转身,步履有些虚浮,软筋散的药力并未完全退去,

但每一步踏在冰冷的地砖上,都异常坚定。她走向那面镶嵌着螺钿的梳妆铜镜。

镜中映出一张年轻的脸。柳眉杏眼,琼鼻樱唇,本该是清丽柔婉的容貌,

此刻却被一种异样的苍白覆盖着,如同上好的白瓷,透着一股病态的脆弱。然而,

那双眼睛——漆黑、幽深,如同浸透了寒潭之水,

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刻骨的冰冷,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毁灭一切的决绝。

这眼神,与这张年轻娇嫩的脸庞格格不入,

仿佛一个被强行塞进少女躯壳里的、饱经沧桑的厉鬼灵魂。沈微伸出手指,

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镜面中自己的眉眼,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体内奔涌的、亟待宣泄的恨火。

镜中的影像在她眼中扭曲、变幻,仿佛透过这张脸,

看到了前世柴房里那具血污狼藉、蛆虫啃噬的人彘残骸。她的目光,

缓缓移向镜中倒映出的、房门的方向。那里,通往书房,

通往那个此刻应该还在前厅接受宾客虚伪恭贺的男人——陆明远。那个她名义上的夫君,

那个前世冷眼旁观她受尽酷刑,最终默许柳如烟将她做成人彘的刽子手!

眼底最后一丝属于“沈微”的脆弱彻底湮灭,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杀机。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她苍白的唇间逸出。她猛地转身,不再看那镜中的倒影。

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挂在墙壁上作为装饰的一柄仪剑。剑鞘古朴,镶嵌着几颗黯淡的宝石,

显然并非真正的杀人利器,更像一件象征性的摆设。足够了。沈微大步走过去,

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那柄仪剑从墙上取下。入手冰凉沉重,

剑鞘上繁复的花纹硌着她的掌心。她握住剑柄,用力向外一抽!“锵——!

”一声清越却带着金铁摩擦特有的滞涩鸣响,在死寂的房间里骤然荡开,

刺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闷。剑身并非精钢打造,而是某种偏软的熟铁,剑刃也并未开锋,

显得有些钝拙,在烛光下反射出黯淡的光泽。这柄无锋的仪剑,此刻在她手中,

却散发出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凛冽的杀气。她提着剑,剑尖斜斜地指向地面,

迈步走向紧闭的房门。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踩在由前世无数个日夜累积的绝望和痛苦之上。

绣鞋踩过地上柳如烟流出的污血,留下一个模糊的、暗红色的脚印。

“吱呀——”沉重的房门被拉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门外是侯府深宅的走廊,

悬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光线昏暗,将廊柱的阴影拉得老长,如同蛰伏的鬼魅。

沈微的身影融入这片光影交织的昏暗之中,单薄的红衣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手中那柄无锋的仪剑,拖在地上,发出轻微的、令人心头发紧的刮擦声。那声音,

像极了地狱恶犬拖拽着锁链,缓缓爬向它的猎物。走廊尽头,书房温暖的灯光,

如同黑暗中引诱飞蛾的火焰。……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穿透回廊,

卷起沈微单薄嫁衣的衣袂。她提着那柄无锋的仪剑,剑尖在冰冷光滑的青石板上拖行,

发出单调而刺耳的“滋啦——滋啦——”声,如同厉鬼磨牙,

在寂静得只剩下风声的侯府后宅里,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瘆人。她步履不快,

甚至有些虚浮,软筋散的余毒仍在四肢百骸隐隐作祟。但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稳。

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昏暗灯笼光下亮得骇人,

如同两点燃烧在寒冰中的鬼火,死死锁定着前方书房那扇透出温暖光晕的雕花木门。

那是陆明远的所在。前世,他就是在这样温暖的书房里,听着她在地牢里发出的非人惨叫,

然后轻描淡写地挥挥手,决定了她的最终归宿——成为人彘,与虫鼠为伴。

离书房尚有十几步距离,旁边通向花园的月亮门阴影里,猛地窜出一个人影,

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差点撞到沈微身上。“哎哟!

谁这么不长眼……”来人骂骂咧咧地抬头,借着廊下灯笼的光,

看清了沈微一身刺目的嫁衣和手中拖着的长剑,以及她脸上那非人的冰冷,

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他脸上的醉意瞬间褪去大半,只剩下惊疑不定,

“少……少夫人?您……您这是……”是侯府外院的管事,姓王,

一张圆胖的脸上此刻堆满了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前世,这个王管事,

就是柳如烟最忠实的走狗之一!那些克扣她份例的馊饭馊菜,

那些寒冬腊月故意“忘记”给她送去的炭火,

偏院赶到漏风漏雨的柴房的命令……背后都少不了这个王管事谄媚的嘴脸和落井下石的执行!

甚至在她被关入地牢后,

那些狱卒的“特别关照”——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她早已溃烂的伤口,往她身上泼脏水,

纵容老鼠啃咬她无力反抗的身体……都有人看见这王管事腆着笑脸,给那些狱卒塞银子!

“听命行事”?多么冠冕堂皇又令人作呕的借口!沈微的脚步停住了。她没有看王管事,

目光依旧锁定着前方书房那扇门,仿佛他只是路边一颗碍眼的石子。

但那股冰冷的、如同实质的杀意,却如有生命般,瞬间笼罩了王管事全身。

王管事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心底那股因对方庶女出身而固有的轻视,

在对上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时,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取代。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声音有些发颤:“少夫人息怒!老奴……老奴是喝多了些,冲撞了您……您这深更半夜的,

提着剑……是要去哪里?侯爷他……他还在书房会客呢……”他试图搬出陆明远,

想用侯爷的威势压一压眼前这个看起来极不对劲的新夫人。沈微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

将视线从书房方向移开,落在了王管事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上。她的眼神空洞,

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会客?”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正好。

”王管事被她这两个字噎得一窒,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上来。他强自镇定,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少夫人说笑了……您这身打扮,还提着剑,实在不合规矩,

不如让老奴……”“规矩?”沈微打断他,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

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嘲讽,“王管事,你很懂规矩?

”王管事被她问得一愣,不明所以。沈微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探针,

一寸寸扫过他脸上每一寸肥肉,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声音如同从九幽地府飘来,

带着刺骨的寒意:“克扣份例,私吞炭银,纵仆行凶……这些规矩,都是谁教你的?

”王管事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圆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酒意彻底吓醒了!这些事情他做得隐秘,自认天衣无缝,

这个刚嫁进来、毫无根基的庶女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柳姨娘那边出了纰漏?

“少……少夫人!冤枉啊!”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膝盖砸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涕泪横流,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额头瞬间一片青紫,“老奴冤枉!老奴对侯府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那些……那些事……都是……都是柳姨娘!是柳姨娘逼老奴做的!老奴只是听命行事!

身不由己啊少夫人!求少夫人明察!求少夫人饶命啊!”“听命行事?

”沈微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她看着脚下这个磕头如捣蒜、卑微如蛆虫的男人,

前世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细碎的屈辱和折磨,如同无数冰冷的钢针,密密麻麻地刺穿心脏。

馊饭的馊臭,鞭子抽在皮肉上的闷响,老鼠啃咬脚趾的剧痛……每一个细节,

此刻都清晰得令人发狂。“身不由己?”她微微歪了歪头,这个本该显得天真的动作,

由此刻的她做出来,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所以,你便心安理得地,看着,

做着?”王管事磕头的动作僵住了,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将他淹没。他猛地抬起头,

对上沈微那双深不见底、毫无人类感情的眼睛,终于彻底明白了——求饶是没用的!

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他认知中那个懦弱可欺的庶女!她是索命的恶鬼!“不!少夫人!

饶……”他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嘶吼,手脚并用地就想爬起来逃跑。然而,太晚了。沈微动了。

她一直垂在身侧、握着那柄无锋仪剑的手,毫无预兆地抬起!动作并不快,

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优雅,却精准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那钝拙的、未曾开锋的剑尖,

带着一股决绝的狠戾,直直地刺向王管事因惊恐而大张的嘴!“噗嗤!

”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声响。剑尖狠狠捅进了王管事的口腔!

王管事的嘶吼瞬间变成了含糊不清、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眼珠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暴凸出来,几乎要挤出眼眶!鲜血混着唾液和被打落的牙齿,

从他被迫大张的嘴角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听命?

”沈微的声音冷得像冰渣,握着剑柄的手稳如磐石,手腕甚至带着一种残忍的优雅,

缓缓地、搅动着那柄深深刺入对方口腔的钝剑。每一次搅动,都带出更多的鲜血和碎肉,

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黏腻声响。“那便去地下……”她猛地将剑向前一送!

钝剑的剑身带着蛮横的力量,彻底贯穿了王管事的口腔和脆弱的喉管!

“继续听柳姨娘的命吧。”“呃……嗬……”王管事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

暴凸的眼珠死死瞪着沈微,里面充满了无边的怨毒和恐惧,最终彻底失去了所有光彩。

圆胖的身体像一袋被戳破的面粉,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回廊石板上,

身下迅速洇开一大片暗红粘稠的血泊。鲜血蜿蜒流淌,如同一条丑陋的毒蛇,

爬向回廊的角落。沈微面无表情地拔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