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灯火长明沈砚秋离开梦貘馆时，天已微亮。晨雾笼罩着雨巷，青石板路湿漉漉的，

倒映着巷口的灯笼，像打翻了的砚台，墨色中透着暖黄。他回头望了一眼，

梦貘馆的木门半掩着，青灯的光在雾中明明灭灭，像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巷外的世界。

墨玄站在门口，白衣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向他挥了挥手。沈砚秋笑着点头，

转身往御史台走去。晨风吹起他的官袍，衣袂飘飘，步履从容。他知道，从今日起，

梦貘馆的灯火会继续在午夜亮起，等待着那些需要告别过去的人，而他会继续在朝堂上行走，

守护着婉娘和他深爱的长安。几日后，沈砚秋收到一封来自江南的书信，

是老郎中的儿子写来的。信中说老郎中年事已高，归乡养老，临行前托他转交一样东西。

随信寄来的，是一个小小的锦囊，里面装着一缕青丝，用红绳系着，

正是当年婉娘留在医馆的那缕头发——老郎中一直替她好好收着。

沈砚秋将青丝小心地放入装着鸳鸯帕子的木盒，轻轻合上。他没有再试图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