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阴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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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里我的倒影颈后,突然探出一张惨白的纸脸,心口一团刺目暗红!

我用女婴冒充‘龙种’,骗来了泼天富贵和陈家少奶奶的尊荣。

可自从喝了那坛埋在老槐树下的‘还阳酒’,府里就夜夜飘着没有脸的纸囡囡!

她们盯着我怀里的‘宝柱’,哼着阴冷的童谣.……直到那天,

我看见三岁的‘儿子’蹲在槐树下,

用银剪子熟练地剪出一个——心口带血、酷似他爹的纸人!我才明白,我亲自用奶喂大的,

是来索命的债主!1纸囡囡索命那东西又来了!惨白,巴掌大,心口一团刺目的暗红污渍,

像个拙劣的丧葬纸扎。它就贴在冰冷的铜镜背面,无声无息。我刚摘下新得的翡翠耳坠,

镜面里映着我精心描画的眉眼和半敞寝衣下起伏的曲线——下一瞬,

那张没有五官的纸脸就猛地从我的倒影颈后“探”了出来!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尖叫卡在喉咙里,浑身汗毛倒竖,想逃,脚却像钉在地上。那纸人……它没有动,

就那么“贴”在镜子里,黑洞洞本该是脸的位置,“看”着我。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泥土混合着腐败槐树叶的腥气。怀里的宝柱,

在我僵硬的臂弯里扭动了一下。我下意识低头,正对上她睁开的眼。那双黑漆漆的瞳仁里,

没有孩童的懵懂,倒映着铜镜的微光,也倒映着镜中那个惨白的、心口带红的影子。

她的小嘴,无声地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咯咯……”一声极轻、极冷的笑,

不知是从她喉咙里,还是从镜子里传来。又是它!是那个心口带红渍的纸人女童!

它在看着宝柱!它和宝柱……我猛地抱紧孩子,像抱住最后一根浮木,

却感觉怀里的身躯透着一股不祥的阴冷。这泼天的富贵,这雕梁画栋的陈家宅院,

底下埋的究竟是什么?!曾经,醉红楼里,只要我的水蛇腰一扭,眼波儿一流转,

多少男人捧着金山银山只为买我片刻温存。而今,我成了酆水村首富陈富贵的柳姨娘,

是他老来得“子”的大功臣。像陈富贵那样的老色鬼,当初在醉红楼见了我,眼珠子都直了,

迷恋我这身皮囊,迷恋我在红绡帐里化成一滩春水的本事。我吊着他,哄着他,

终于让他用一顶小轿把我抬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陈家。我原以为,只要抓住他的心,

用这身子和手段,再给他生个“儿子”(呵!),这泼天的富贵和后半辈子的尊荣就稳了!

我甚至不惜…………不惜买通稳婆王婆子,演了一出天衣无缝的戏!我早算准了时辰,

拼死拼活把生熬到了后半夜。屋里只留了绝对可靠的王婆子和她的哑巴徒弟,

蜡烛故意拨得只剩豆大一点光,昏黄跳动着,人脸都看不清。那死丫头片子刚滑出来,

身上还带着血和黏糊糊的胎脂,皱巴巴一团,腿间光溜溜的——是个再清楚不过的赔钱货!

我心都凉了半截,但更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我忍着撕裂的剧痛和眩晕,用尽最后的力气,

死死攥住王婆子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声音嘶哑:“按…按说好的!快!

”就在这几息之间!王婆子手快得像鬼!

她带来的、那个据说刚足月就夭折的男婴胞衣(胎盘和胎膜),还带着新鲜的血腥气,

被她麻利地裹在那小丫头刚擦干净的下身!那胞衣皱缩的形状,在昏暗的光线下,

加上王婆子粗糙手指的快速**,竟真伪装出了几分男婴才有的“把儿”雏形!

她徒弟立刻用早就备好的、吸水性极强的厚软棉布,又快又紧地裹好襁褓,

只露出一张憋得通红的小脸。我惨叫声刚落,

王婆子就抱着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肉团”冲了出去,脸上堆着狂喜,

声音洪亮得能震塌房梁:“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位小少爷!带把儿的!陈家后继有人了!

祖宗保佑啊!”陈富贵冲进来时,看到的是什么?我像条离水的鱼,头发糊在煞白的脸上,

进气少出气多,眼一闭“死”过去的鬼样子。王婆子那老货,

怀里死死搂着个裹得跟粽子似的肉团子,就露个皱巴巴、憋得发紫的小脑瓜,

哼唧声比猫崽还弱。最绝的是她那双老手!那厚墩墩的襁褓底下,

愣是被她鸡爪子似的手指头,硬生生顶起一个鼓囊囊、还洇着黑红血渍的包!她托着那地方,

团血糊糊、黏答答的玩意儿——刚剥下来、还带着热乎气的男胎胞衣——从布缝里挤出一角!

“老爷您瞧!您快瞧啊!”王婆子嗓子劈了叉,唾沫星子喷老远,

把那团血污的胞衣角拼命往陈富贵醉醺醺的眼皮子底下杵,“带把儿的!祖宗开眼!您摸摸!

您摸摸这宝贝!”陈富贵眼珠子瞪得血红,酒气混着狂喜从每个毛孔里往外喷!

他哪见过刚落地的男娃?更别说细看那裹得死紧、还沾着污血的襁褓!

乡下人认死了胞衣显形就是天意!再加上那老虔婆赌命似的嚎丧,

我这边“拼死”挣命的惨相……这老色鬼才喉咙里“嗬嗬”怪响,想伸手去碰那团“宝贝”,

手抖得像得了鸡爪疯,又怕自己一身酒气浊了龙种。

最后只敢用那根戴着大金戒指的粗手指头,哆嗦着、远远地虚点了点那洇血的鼓包,

咧开一口黄牙,爆出一串炸雷似的狂笑:“好!好哇!带把儿的!老子有后了!赏!管事的!

给这老虔婆抓一把…不!抓两把银元!外头伺候的,通通有赏!老子要摆酒!

摆他娘的三天流水席!!我就知道那道士是有点东西的!”2还阳酒之谜“什么道士?

有点东西?有什么东西?”我心中纳闷道。我瘫在黏湿的产褥上,闭着眼,

听着那能把房梁灰震下来的笑声,听着铜钱银元叮铃哐啷砸进王婆子怀里的动静,

心里头跟三九天的井水一样,冰得透透的。这富贵桥,算是拿命搭上了。不知何处,

飘来细细的、不成调的童声哼唱,

断断续续钻进耳朵:“纸囡囡……纸囡囡……树下眠……土里藏……”我猛地一哆嗦,

把怀里的“宝柱”抱得更紧。孩子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声音尖利得划破死寂。

陈富贵那老东西,如今看我更是不同。我这身子,生了“宝柱”后,胸脯愈发鼓胀丰腴,

像熟透多汁的蜜桃,腰肢却收得快,裹在名贵绸缎里,走动时臀波摇曳生姿,

连府里那些眼高于顶的管事婆子,私下里都嚼舌根说我“骚得滴出水来,

活脱脱个吸男人精血的妖精”。这话传到耳朵里,我不怒反笑。妖精?能吸住陈富贵的精血,

让他对我言听计从,那便是我的本事!我深谙如何利用这具身子。有时,午后日头暖和,

我会抱着“宝柱”到后花园的凉亭里坐坐。

特意选那靠近下人走动、护院巡守、甚至偶尔有管事或外面男人经过的路径。

我知道那些男人的眼睛往哪儿瞟。当他们恭敬地低着头喊“少奶奶”时,

那眼神却像长了钩子,顺着我微微敞开的衣襟领口往里钻,

黏在我因奶水充盈而愈发饱满鼓胀、呼之欲出的胸脯上。

尤其是当我“不经意”地解开两颗盘扣,撩起衣襟给“宝柱”喂奶的时候。

阳光透过稀疏的花架洒下来,暖融融的。我侧身坐着,姿势拿捏得恰到好处。

既不会太过放浪,又能让远处或侧面经过的人,隐约瞥见那一片腻白滑腻的肌肤弧度。

我故意将动作放得缓慢而慵懒。我垂下眼睫,嘴唇微微张开,发出极轻的、满足的叹息,

仿佛哺乳是世上最惬意的事。怀里的“宝柱”贪婪地吮吸着,发出咕哝的声音。

我能感觉到那些暗处的目光,黏腻地爬过我的皮肤,在我的胸口流连不去。

他们的呼吸会有一瞬间的停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脚步也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我,

却又舍不得移开眼。这种隐秘的、被无数男人垂涎觊觎的感觉,像毒药,让我既得意又兴奋。

这具身子,连同这“母亲”的身份,都是我玩弄人心、巩固地位的筹码。陈富贵撞见过一次。

他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酒气,远远就看到凉亭里的光景,

也看到了那几个假装洒扫实则偷瞄的护院。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大步流星冲过来,一脚踹翻了离得最近的一个水桶,溅了那护院一身,

怒骂道:“狗眼往哪看?少奶奶也是你们这些腌臜东西能看的?滚!都给我滚远点!再看,

老子剜了你们的眼珠子泡酒!”那几个下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故作惊慌地掩好衣襟,抱着“宝柱”站起来,眼圈微微泛红,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依赖:“老爷……您吓着宝柱了……”陈富贵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揉碎。他带着酒臭的嘴凑到我耳边,声音粗嘎,

充满了独占欲:“莺儿……你是我的!你这身子,都是我的!

”他粗糙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狠狠掐揉着我刚才暴露在外的柔软,

带着惩罚和宣告**的意味,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我伏在他怀里,

脸埋在他散发着汗味和酒气的衣襟上,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看吧,都看见了吧。

让那些男人眼馋,让陈富贵这老东西更紧张我、更离不开我!这具身子,

都是我玩弄人心、巩固地位的筹码。只是……这心里总像揣了只兔子,尤其是夜深人静,

或者独自抱着“宝柱”在凉亭时。后花园离那棵老歪脖子槐树不算太远。风一吹,

呜呜咽咽的声音飘过来,像无数冤魂在哭,

……“爹娘盼……盼儿郎……红绸盖脸莫声张……”陈富贵说那就是他埋“还阳酒”的地方,

为了求子,花了大价钱。有一次,宝柱停下了吮吸,她那张胖乎乎的小脸,

缓缓从我胸前抬了起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宝柱的嘴唇动了动,咧开一个诡异的、不属于孩童的弧度。没有声音。可我却听见了。

一个声音,不是从他嘴里发出的,而是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那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尖细,

阴冷,带着纸张摩擦般的干涩。“娘……你的奶……真甜啊……”我惊魂未定,

强作镇定想将宝柱放回摇篮。就在我俯身放下的刹那,宝柱原本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

黑漆漆的瞳孔没有焦距,却精准地“锁”在我因惊吓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宝柱的小嘴没有张开,但我清晰地看到,自己胸前刚才被吮吸过的那片雪白肌肤上,

凭空浮现出几个细小的、深紫色的指印!那形状,分明是婴儿用力抓握留下的淤青!

可宝柱的手,正软软地搭在襁褓上!同时,

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腐土和槐树叶腥气的冰冷气息,猛地从宝柱身上喷涌出来,

直冲我口鼻。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发黑,仿佛瞬间被拖入冰冷的墓穴。我踉跄后退,

撞到妆台。铜镜晃动,镜中映出我惊恐扭曲的脸,以及……摇篮里宝柱缓缓转过来的小脸。

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洞洞的眼睛却像两口深井,

无声地传递着一个冰冷的信息:“我看到了,我标记了。”我彻底崩溃,

第一次产生了将宝柱丢弃的疯狂念头。我从此对给宝柱喂奶产生了根深蒂固的恐惧和抗拒,

但又不得不为,每次喂奶都像一场酷刑。3槐树下的怨灵我回想,是陈富贵乐疯了,

大摆筵席,挖出了埋在老槐树下三年的“还阳酒”……的那天!就是那天!

就是那该死的酒香飘起来的时候,这些鬼东西就来了!宴席进行到**,

陈富贵请来了一个道士。道士一身八卦袍,手舞桃木剑,念念有词。

看着陈富贵把道士当作贵宾,我非常疑惑,他得意洋洋之际悄声对我道出了原委。

原来陈家三代单传,对男丁的渴望已经到了偏执癫狂的地步。陈富贵的前头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