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漱前,皇帝从我鬓边掐下一簇草屑,亮在我眼前。
他说,「洗干净些来,在泥地里滚过似的。」
我闹了个大红脸,在他指间一吹。
草屑飞散,落在地上。
转而才无辜地说:「哪儿有?」
他勾唇,在我滑腻的脸上拧了一把,「去吧。」
我自小脸上多肉,虽不珠圆玉润,但浑身上下就似个软面团,姐姐有时与我恼了,都会用力捏一捏。
捏完她就不气了。
如今我也没招惹皇帝,可他捏我的手劲比姐姐大多了。
我走出一射之地,脸上还有两点红印。
「陛下可真凶。」我揉着脸,兀自下定论,「阴晴不定。」
诗画忙在空气中扇了扇,要把我的话赶跑。
她说:「那是喜欢主子。」
我咿呀地推搡她,天底下哪儿有见了几面就欢喜的男女!
好不臊得慌!
可诗画说的理所当然,甚至挂着欣慰得如同胡同阿婆的笑容,我不好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