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顾砚辞从不开这种玩笑。

半年前市场部那个骚扰她的总监，一周后就被辞退了；三个月前跟踪她的狗仔，当天晚上所有的相机都被毁了......

现在的程昱，恐怕还不知道自己上了顾氏掌权者的黑名单。

“江助理，”顾砚辞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惊得她差点摔了手机，“在发什么呆。”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西装笔挺，金丝眼镜泛着冷光，仿佛刚才那个用领带绑她手腕的男人是幻觉。

只有锁骨隐隐作痛的咬痕提醒着知夏——这个表面禁欲的商业帝王，骨子里是个多么危险的疯子。

“这就去处理工作。”她抓起文件夹，却在擦肩而过时被顾砚辞捏住后颈。

“乖。”他轻声说，拇指摩挲她颈侧绷紧的肌肉，“晚上给你奖励。”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让知夏脊椎窜上一阵寒意。

她太熟悉这种“奖励”了——上次他说这话时，把她铐在床上折腾到凌晨三点。

......

知夏几乎是在电子钟刚跳到六点时就拎包冲向电梯了。

“知夏，你这么急？”文晴在茶水间门口诧异地问。

知夏边按电梯按钮边回她：“约了牙医。”

这个借口烂得她自己都不信，但此刻只要能离开这座玻璃牢笼，说她约了火星人都行。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她仿佛看见顾砚辞办公室的门动了动。

知夏立刻缩到角落，祈祷反光的电梯壁能遮住自己。

直到车子开上主路，她才觉得安全了。

她想，他总不会追到别墅去...

顾砚辞在城西有套顶层公寓，平时十次有七次都住在那里。

顾砚辞推开办公室门时，目光扫过知夏的工位。

她的桌面一尘不染，连笔都按颜色排列着整齐。

“跑得倒快。”他轻嗤一声，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陈淮之的名字跳出来，背景音嘈杂：“出来喝酒？老地方。”

顾砚辞瞥了眼知夏的工作，难得没找借口推脱：“半小时。”

包厢里烟雾缭绕。

陈淮之陷在单人沙发里，身边是常玩的几个朋友。

见顾砚辞进来，正在讲黄段子的赵谦立刻噤声，讪笑着喊了声“顾哥”。

“稀客啊。”

陈淮之往旁边移了个位子，把单人沙发腾出来给顾砚辞，“最近忙什么呢？消息都不回。”

顾砚辞解开西装扣子坐下，仰头灌了半杯威士忌：“瞎忙。”

喉结滚动时，他想起今早知夏的牙齿咬在上面的感觉。

“骗鬼呢！”陈淮之凑近，身上带着女士香水的甜腻，“听说你把城东那个项目让给裴家了？这可不像你。”

顾砚辞晃酒杯的手顿了顿。

冰球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掩盖了他瞬间绷紧的指节。

“等价交换而已。”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赵谦的新女友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来，超短裙下的腿白得晃眼。

“抱歉迟到了~”她娇嗔着扑进赵谦的怀里，目光却在触及顾砚辞的脸时，惊了惊。

顾砚辞垂眸喝酒，假装没注意到那道灼热的视线。

这种场面他见多了。

自从三年前那个财经杂志专访登出他戴金丝眼镜的照片，投怀送抱的女人就没断过。

陈淮之却冷笑一声，压低声音对顾砚辞道：“赵谦这人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顾砚辞没接话，只是晃了晃酒杯，冰块叮当作响。

那女人却越发大胆，借着递水果的机会，指尖“不经意”蹭过顾砚辞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