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许时屹,柏池的车子相对减速了一些,却还是开得很快。
“呆头鹅,你再忍忍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的嘴唇都快让自己咬破了。
“不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进了医院,没能出来。
后来我妈进去,也没能出来。
医院对我而言意味着失去和死亡。
泪水和汗水在我的脸上混合着,我整个人又狼狈又委屈地开始胡言乱语。
“为什么要送我去医院,明明你亲亲我就舒服很多。”
“许时屹就很喜欢那些女人勾引他。”
“你为什么不亲我呢,也是嫌弃我吗?”
“我不是傻子的,医生那叫述情障碍,我很聪明,是实验室里最优秀的,述情障碍也有很多改善。”
我颠三倒四,大概是我身体里的药把我烧坏了,意外打通了我的语言系统。
那些隐藏在我心里的委屈,就这样全部被我说了出来。
“我不要去医院,你要是送我去医院,我就下车!”
我开始拽自己的安全带。
柏池很没有办法,怕会出点事:“行行行,我不送你去医院。”
柏池没办法,只能把我先带回了他家,我到的时候已经昏昏沉沉很不清醒呢。
只能下意识的靠着那一抹清凉靠去,嘴唇胡乱的寻找。
柏池抱着我下车,觉得自己大概也是被下药了。
不然自己全身上下怎么这么热,他低下头,就看到了我哭肿的眼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我也是疯了。”
柏池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欲望,却没有对我做什么。
他叫了家庭医生来给我看病。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难受的反应了,可是折腾了一晚上,全身没有力气。
像得了一场高烧之后的后遗症。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一部分是许时屹打来的。
还有一部分是许妈妈打来的。
我选择性地回复了许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接通的时候一下就哭了。
“恩年,你一晚上去哪里了。”
“我知道那浑小子做的混账事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可是许时屹那个**昨天出车祸了,很严重,不做手术的话有截肢的风险。”
“可他说不见你就不做手术,你能不能,能不能来看看她?”
我怔愣在床上,一场高热结束,又带走了我的语言系统。
我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得圆滑好听,可我不想去。
“许妈妈,我就不去了。”
“我想……和许屹年分开”
许妈妈在那头哭的声音更大了:“恩年,我不逼你来看他了。”
“可是这臭小子这次这样子,我觉得他会改的,他心里是有你的,你要和他离婚,我怎么对你妈妈交代,谁能来照顾你。”
我的语言匮乏了,第一次很没有礼貌地挂掉了电话。
许妈妈老是觉得我还需要谁来照顾,可是我真的不是傻子。
其实我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了,我一个人的时候不会生病,不会伤心,不会掉进水里。
可要让徐妈妈也同意离婚,最好就得有人能来爱我照顾我,她才放心。
医院里,许屹年躺在病床上。
他听见了我说的话,不肯来看。
许屹年的腿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医生催促着做手术,他不肯,他想逼着我回来。
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不信我不来看他。
可我真的没来
许屹年把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
“她不来,她为什么不来!”
“她不来,我就去找她!”
可他的腿因为车祸早就没了知觉,他挣扎着想起来,却狼狈地摔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