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弹幕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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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冰冷的针尖刺破皮肤,一股尖锐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寒意瞬间沿着手臂的血管向上窜去,

直冲心脏。视野被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吞噬,像沉入了最深的海沟,没有光,没有声音,

只有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虚无。意识最后捕捉到的,

是陈锋那张英俊脸庞上扭曲的、近乎癫狂的笑意,还有林薇依偎在他怀里,

那双漂亮的杏眼里闪烁着令人心寒的兴奋光芒,像毒蛇吐信。背叛的毒牙,狠狠咬穿了灵魂。

……“呃!”李可猛地睁开眼,像溺水者终于冲破水面,肺叶剧烈地扩张,

贪婪地攫取着空气。剧烈的喘息声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心脏在胸腔里狂野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黏腻地贴在背上,带来一阵阵恶寒。不是海底,不是虚无。是她的卧室。熟悉的米白色窗帘,

熟悉的梳妆台,床头柜上还放着她睡前看了一半的推理小说。她回来了?

回到了……什么时候?视线下意识地投向墙壁上的电子钟。猩红的数字在黑暗中跳动,

如同不祥的预兆。【23:47】日期:10月14日。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

裹挟着冰冷的恐惧和刻骨的恨意汹涌而至。就是今晚!几个小时之后,

林薇会端着一碗她“亲手”熬制的安神汤,带着那副无懈可击的关切笑容走进来。

陈锋会站在床边,体贴地搂着她,哄着她喝下那碗掺了致命毒药的汤。然后,

就是那冰冷的针管,黑暗的沉沦……恨意像淬毒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

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牙齿深深嵌入下唇,铁锈般的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就在这时,

眼前的空间毫无征兆地扭曲了一下。视野像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屏幕,滋啦闪烁,随即,

一行行扭曲的、散发着不祥暗红色微光的文字,如同最劣质的网页弹窗广告,

突兀地、无声地漂浮在空气里,占据了她的视线。字迹歪歪扭扭,

带着一种濒死的癫狂和怨毒,仿佛是用凝固的血液写成。“别喝汤!别喝汤!别喝汤!

”这行字疯狂地重复、闪烁,血光刺目。“马桶水箱!快!她在等你!十年了!

”另一行字带着急促的催促,字体扭曲得几乎难以辨认。“凶手在笑!他在笑!裤兜!

钥匙!你的钥匙在他右边裤兜里!”又一行字飘过,指向性极其明确,

字里行间充斥着尖锐的控诉和恐惧。李可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她猛地捂住嘴,才没让那声惊骇欲绝的尖叫冲破喉咙。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缩去,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床头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幻觉?

濒死的后遗症?还是……地狱归来的诅咒?那些血色的文字,如同最恶毒的鬼画符,

无声地悬浮着,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它们无视物理的阻隔,穿透床头柜、穿透她的手臂,

固执地烙印在她的视网膜上,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寒。“别喝汤!别喝汤!别喝汤!

”那重复的警告,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她的神经。马桶水箱?十年?谁在等她?

凶手在笑……钥匙……右边裤兜……这些支离破碎、充满怨念的信息,如同破碎的镜子,

映照出即将到来的谋杀陷阱。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指尖的颤抖,冰冷,麻木。“可可?可可你怎么了?

”门外传来林薇那熟悉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担忧的甜腻嗓音,

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轻盈脚步声。来了!李可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冲散了最初的恐惧,

只留下一种近乎窒息的冰冷清醒。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

猛地掀开被子滚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几步就冲进了连接卧室的独立卫生间。

“砰”的一声甩上门,反锁!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每一次跳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她大口喘息,试图平复那几乎要炸裂的心跳。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和门外林薇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可可?开开门!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是我,薇薇啊!”林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带着被阻拦的不耐烦和强行压抑的焦躁,“快开门,我给你熬了安神汤,喝了就好了!

”安神汤!就是它!李可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磨砂玻璃门上映出的模糊人影,

林薇那看似焦急扭动的轮廓,此刻在她眼中,如同披着人皮的恶鬼。“别喝汤!别喝汤!

别喝汤!”眼前,那行血色的弹幕还在疯狂闪烁,像警笛,像丧钟。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目光在狭小的卫生间里仓皇扫过。白色的马桶,光洁的瓷砖墙壁,镜柜……马桶水箱?

弹幕说马桶水箱!那个冰冷的、装着污水的陶瓷盖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恐惧混合着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更浓的血腥味。没有时间犹豫了!

外面是催命的“安神汤”,眼前是唯一可能的生机线索,哪怕这线索来自地狱的留言板!

她扑到马桶边,手指因为恐惧和用力而骨节泛白,颤抖着抓住那冰冷光滑的水箱盖边缘。

陶瓷的冰冷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盖子很沉,她猛地用力向上掀开。

“哗啦”一声轻响,水花晃动。浑浊的水体之下,水箱内壁靠近冲水按钮的位置,

一个被厚厚的透明胶带缠裹得严严实实的、巴掌大小的黑色硬皮笔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

真的……有东西!李可的心跳几乎停止了一瞬。她屏住呼吸,

不顾水箱内壁滑腻的触感和污水的冰冷,手指猛地探入水中,

一把将那湿漉漉的笔记本捞了出来!“笃笃笃!”敲门声陡然变得粗暴。“李可!开门!

你搞什么鬼?再不开门我找陈锋来了!”林薇的声音彻底撕下了伪装的糖衣,

透出尖利和无法掩饰的戾气。李可手忙脚乱地将笔记本塞进睡衣宽大的口袋里,

湿冷的水迹立刻在布料上晕开一大片深色。她拧开水龙头,用冰凉刺骨的水狠狠扑了几把脸,

刺骨的寒意让她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她看着镜中自己惨白如纸、湿漉漉的脸,

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劫后余生的惊恐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冰冷恨意。稳住,李可!你必须稳住!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嘶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

努力压下眼底翻腾的恨火,对着镜子,艰难地扯动嘴角,

试图挤出一个……属于“过去那个天真李可”的、带着点委屈和惊魂未定的笑容。

肌肉僵硬得像冻僵的木头,但镜子里的表情,总算有了一丝昔日温顺的轮廓。够了。演戏,

现在开始。她拧开门锁。门外的林薇显然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正扬起手准备再次砸门,

动作僵在半空。她脸上那混合着不耐烦和狠厉的表情瞬间消失,快得像从未出现过,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忧和心疼。“哎呀我的小祖宗!

”林薇一步抢进来,不由分说地抓住李可冰凉的手,入手一片湿冷的水汽,

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语气是十二万分的关切,“手怎么这么凉?

还湿漉漉的!你看你,脸白得像纸!吓死我了!做噩梦了吧?我就知道!快,到床上躺着去!

”她半拖半拽地把李可拉回床边,按着她坐下,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和强势。

李可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汹涌的恨意和冰冷的审视。她的身体顺从地坐下,

但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像拉满的弓弦。睡衣口袋里,那个湿冷的笔记本紧贴着大腿,

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林薇转身,从床头柜上端起一个白瓷碗。碗里是深褐色的汤汁,

散发着浓郁的药草和某种甜腻香料混合的诡异气味。热气袅袅上升,

模糊了林薇那张写满“关心”的脸。“喏,快趁热喝了。”林薇把碗塞到李可手里,

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李可的手腕,那触感冰凉滑腻,像蛇爬过,“我加了双倍的安神药材,

特意为你熬的,喝下去保管什么噩梦都吓跑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双倍?

李可的心狠狠一沉。弹幕的警告再次在脑海中尖啸——“别喝汤!双倍剂量!

”她低头看着碗里晃动的深褐色液体,那诡异的香气钻进鼻孔,胃里一阵强烈的痉挛。

碗壁传来的温热,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手。“薇薇……”李可抬起头,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依赖,

“我……我刚才梦到……有人要杀我……好可怕……”她说着,

身体还配合地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恐惧和寻求依靠的脆弱。“傻丫头,

梦都是反的!谁敢动我家可可一根手指头?”林薇立刻坐到床边,伸手揽住李可的肩膀,

另一只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保护欲。她的怀抱温暖,动作轻柔,

像一个最完美的守护天使。然而,李可却从那看似温暖的臂弯里,

清晰地感受到一丝极力隐藏的僵硬和……不耐烦。“快喝了吧,喝了就好了。你看你,

手还在抖呢。”李可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

落在了林薇放在床沿的那个**版鳄鱼皮手提包上。包口微微敞开着,

露出里面昂贵的丝绸内衬。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的恐惧,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她端起碗,凑到唇边。温热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药味扑面而来。

她屏住呼吸,张开嘴,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同时,身体借着林薇拍抚她的力道,

像是虚弱不稳一般,猛地向林薇的方向一歪!“哎呀!”一声短促的惊呼。

手中的碗剧烈倾斜,碗里滚烫的、深褐色的汤汁,如同决堤的毒液,瞬间泼洒而出!

目标精准无比——林薇那只敞着口的、价值不菲的鳄鱼皮手提包!

“滋啦……”深褐色的液体如同贪婪的毒蛇,猛地灌入敞开的包口,

迅速浸透了里面精美的文件、化妆品包装盒,还有那光滑昂贵的丝绸内衬!

一股更加浓烈刺鼻的混合气味猛地升腾起来。“啊!我的包!

”林薇脸上的关切和温柔如同脆弱的玻璃面具,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得粉碎!

她尖叫一声,触电般猛地推开李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手忙脚乱地去抢救她的爱包,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心疼而彻底变了调,尖利刺耳,“李可!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李可顺势“虚弱”地倒在床上,手中只剩下一个空碗。

她看着林薇那张因心疼和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冰冷而残酷的快意。

她故意抬起湿漉漉、沾着几滴药汁的手,抹向自己的眼睛,

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愧疚”:“对不起薇薇!对不起!

不是故意的……我手滑了……我、我太害怕了……呜呜……都怪我……”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林薇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拭着包内被药汁浸透的物品,昂贵的化妆品外壳被染得一片狼藉,

文件上的字迹晕开模糊。她气得浑身发抖,精心修饰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柔软的皮料里。

她猛地抬头,死死瞪着床上“哭泣”的李可,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什么温柔体贴,什么姐妹情深,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只剩下**裸的怨毒。

“你……你真是……”林薇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着当场爆发的怒火。

她看着李可那副“无辜又可怜”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惨不忍睹的包,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了!你……你好好休息!

我去处理一下!”说完,她像躲避瘟疫一样,一把抓起那个还在滴淌着褐色液体的昂贵皮包,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哒哒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卧室,砰地一声重重摔上了门!

巨大的关门声在房间里回荡,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门关上的瞬间,

李可脸上所有的“虚弱”、“恐惧”和“泪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眼神冷冽如冰,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柔弱?她迅速翻身下床,几步冲到门边,

将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门外,传来林薇刻意压低的、气急败坏的打电话声,

充满了烦躁和怨毒:“……蠢货!笨手笨脚全泼我包上了!……计划?计划个屁!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嗯,等你过来再说!”声音渐行渐远,

伴随着高跟鞋烦躁的哒哒声,消失在客厅方向。李可缓缓直起身,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危机暂时解除,但心脏依旧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劫后余生的余悸和冰冷的恨意。她成功了第一步,

用一场“意外”毁掉了那碗致命的汤药,暂时逼退了林薇。但危险远未过去。

林薇最后那句“等你过来”,指的无疑就是陈锋!他们不会罢休!今晚,

他们一定会再次动手!用针管?还是其他更直接的手段?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必须抓紧时间!她需要武器!需要知道真相!需要……反击!

李可的目光猛地投向卧室门的方向。弹幕说过——“凶手在笑!他在笑!裤兜!钥匙!

你的钥匙在他右边裤兜里!”钥匙!她的备用钥匙!陈锋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难道就是为了今晚的谋杀方便进出?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她需要那把钥匙!

那是陈锋今晚行动的罪证,也可能是她反击的关键!李可屏住呼吸,赤着脚,

像一只无声的猫,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卧室门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一条细不可察的缝隙,

眼睛凑上去,向外窥视。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光线昏黄暧昧。

林薇背对着卧室方向,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烦躁地来回踱步,

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中惨遭“毒手”的皮包,嘴里还在低声咒骂着什么,显然情绪极差。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包和即将到来的陈锋身上。好机会!李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像一缕没有重量的幽魂,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滑出卧室,

目标是客厅玄关处——那里是进出大门的必经之地,陈锋如果要来,一定会经过那里。

她的动作极快,又轻得像一片羽毛。几秒钟后,她已经成功潜行到了玄关的阴影里,

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将自己完美地融入黑暗之中。这里离林薇有一段距离,

又有装饰柜的阴影作为掩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李可的掌心全是冷汗,身体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

但她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静止和安静,像一尊冰冷的雕塑。耳朵竖得高高的,

捕捉着门外楼道里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终于!电梯到达本层的“叮”声,

清晰地透过厚重的防盗门传来!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的轻微“咔哒”声!

李可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喉咙!他来了!厚重的防盗门被推开,

走廊明亮的灯光瞬间涌入昏暗的玄关,在地板上投下一个高大的、带着浓重压迫感的黑影。

陈锋走了进来,随手带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光源,玄关重新陷入昏黄。

他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深色休闲外套,脸上带着一丝惯有的、温和又略显疲惫的笑容,

仿佛真的只是结束了一天工作匆匆赶来的体贴男友。“薇薇,怎么了?可可没事吧?

电话里那么急……”陈锋一边换鞋,一边朝着客厅里焦躁的林薇问道,声音温和,

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没事?哼!”林薇立刻像找到了宣泄口,

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快步迎上去,语气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她差点毁了我的新包!

泼了我一身药!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神经兮兮的!烦死了!”她抱怨着,

身体自然而然地靠近陈锋,似乎想寻求安慰。

就在两人靠近、林薇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倾诉委屈的这一刻!隐在玄关阴影中的李可,动了!

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发动了致命一击!她屏住呼吸,所有的力量和意志都凝聚在右手!

在陈锋换好拖鞋、转身面向林薇的瞬间,她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阴影中射出!

目标精准——陈锋深色休闲外套的右侧裤兜!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绝!

指尖在触及裤兜外层面料的刹那,立刻感受到里面一个坚硬金属物的轮廓!就是它!

李可的手指如同最灵巧的镊子,瞬间探入口袋,指尖精准地捏住了那把冰凉的金属钥匙,

猛地向外一抽!“嗯?”陈锋的身体几乎是同时僵了一下!

一种本能的、被侵犯的感觉让他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射向玄关的阴影!

但李可已经得手!在陈锋那带着惊疑和瞬间冷厉下来的目光捕捉到她之前,

她已经凭借着刚才冲刺的惯性,身体一个灵巧的旋身,像一道融入黑暗的影子,

以最快的速度退回了通往卧室的走廊阴影之中!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到林薇甚至只感觉到身边陈锋身体似乎顿了一下,转头看去时,只看到玄关处空无一人,

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异动只是错觉。“怎么了?”林薇疑惑地问,

顺着陈锋的目光看向空荡荡的玄关。陈锋眉头紧锁,

眼神锐利地在昏暗的玄关和走廊阴影处扫视,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殆尽,

只剩下一种深沉的警惕和审视。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右侧裤兜。空的!

陈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子,

狠狠刺向李可卧室那扇紧闭的房门!钥匙……备用钥匙……不见了!是谁?什么时候?!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刚才绝不是错觉!黑暗中,一定有东西!“没什么。

”陈锋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他收回手,重新看向林薇,

眼神深处却翻滚着惊疑和狠戾,“你刚说可可怎么了?把药泼你身上了?

”李可背靠着冰冷的卧室门板,身体因为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瞬间而剧烈颤抖,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睡衣,带来一阵阵寒意。她死死攥着右手,

掌心被那把刚刚夺回的、带着陈锋体温的金属钥匙硌得生疼,那坚硬的棱角几乎要嵌进肉里。

门外,陈锋那沉冷下来的询问和林薇带着怨气的抱怨隐约传来,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成功了!钥匙拿到了!这是他们计划的重要一环!是他们今晚能随意进出这间屋子的凭证!

现在,它回到了自己手里!这意味着……他们的谋杀计划,出现了第一个、也是致命的阻碍!

一股混杂着后怕和巨大**的强烈情绪冲击着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板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

稍微压制了一下身体里沸腾的血液。不行!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陈锋已经起了疑心!

他和林薇随时可能破门而入!她需要武器!需要……更多!

她猛地想起口袋里那个冰冷湿漉的笔记本!还有弹幕里提到的“十年”!“她在等你”!

李可挣扎着爬起来,冲到床边,从睡衣湿漉漉的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硬皮笔记本。

笔记本不大,硬壳封面已经有些软化变形,边缘被水泡得发胀,

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水箱铁锈和污水的陈腐气味。

厚厚的透明胶带将它缠得像一个木乃伊。她颤抖着手,指甲用力抠进胶带的缝隙,

试图将它撕开。胶带缠得极其牢固,又湿又滑。她心急如焚,

指甲边缘传来撕裂的疼痛也顾不上了。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梳妆台上一把修眉的小剪刀上!

她扑过去抓起剪刀,锋利的尖端对准那些顽固的胶带,用力地戳、割、撬!

塑料胶带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终于,“嗤啦”一声,最后一层胶带被割断!

李可迫不及待地翻开那被水浸透、纸页粘连在一起的笔记本。内页的纸张已经发黄变脆,

很多地方被水晕染得字迹模糊一片。她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用指尖一点点捻开粘连的纸页。映入眼帘的,是娟秀却带着一种绝望力道的字迹,

用一种深蓝色的墨水写成,但很多地方已经被水洇开,变成了模糊的蓝色泪痕。纸张的边缘,

有暗红色的、早已干涸发黑的血点,如同绝望的句号。【10月15日,阴。他们锁上了门。

林薇说这是最后一次“排练”……我好怕……我听到了陈锋的声音……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李可的瞳孔骤然收缩!10月15日?那不就是……今晚?日期吻合!林薇!陈锋!

这两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视网膜上!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她颤抖着,急切地往下翻。纸张粘连严重,她必须极其小心。

……是魔鬼……舞蹈教室……墙……墙里面有……有……】字迹在这里变得极其潦草、扭曲,

充满了濒死的恐惧和仓促。最后一个“有”字只写了一半,

后面是大片被水彻底晕染开的墨迹和污渍,再也无法辨认。只有几滴暗黑的血点,

像最后的控诉,凝固在纸页的边缘。日记戛然而止。

“舞蹈教室……墙里面有……”李可死死盯着这中断的遗言,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她的心上。十年前失踪的舞蹈生苏晴!她的遗书!指控的凶手,

竟然是林薇和陈锋?!十年前?!他们……他们十年前就开始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十年前苏晴的失踪,

十年后自己即将面临的谋杀……这绝不是孤立的事件!林薇和陈锋,

他们根本就是……连环杀手?!而自己,是下一个目标?!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一直视为最亲密爱人和最好闺蜜的两个人,

竟然在十年前就犯下了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而自己,

竟然无知无觉地生活在恶魔身边这么多年?甚至差点步了苏晴的后尘?“砰!砰!砰!

”沉重的、带着明显怒气的砸门声突然响起,粗暴地打断了她的思绪!“李可!开门!

”是陈锋的声音!低沉、压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被压抑的暴怒,

像即将爆发的火山,“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我们谈谈!”2冰冷的金属钥匙硌在掌心,

如同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李可指尖都在发抖。门外,陈锋那沉冷压抑的“开门”命令,

像重锤一下下砸在门板上,也砸在她的神经上。每一次撞击,都让她几乎窒息。钥匙失窃,

彻底撕破了陈锋那层温文尔雅的伪装,暴露了内里的狰狞。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们随时可能破门!这个房间是囚笼,是刑场!李可猛地从地上弹起,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幼兽,赤红的眼睛里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她不再理会门外陈锋越来越暴躁的砸门声和林薇带着哭腔的煽风点火(“锋哥!你看她!

肯定是疯了!我们快进去吧!”),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卧室里急速扫射。武器!

她需要武器!任何能保护自己的东西!视线掠过梳妆台,扫过衣柜,

最终定格在窗边——那里挂着厚重的米白色绒布窗帘。窗帘杆!金属的!

两端是尖锐的固定爪!就是它!李可像一道闪电般扑过去,双手抓住厚重的窗帘布料,

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下一扯!“刺啦——哐当!

”巨大的撕裂声伴随着金属杆坠地的刺耳噪音响起!

沉重的窗帘杆连同大片的绒布轰然砸落在地板上,扬起一片灰尘。

门外砸门的动作诡异地停顿了一瞬。陈锋和林薇显然被这巨大的动静惊住了。李可顾不上了。

她跪在地上,双手抓住那根沉重的金属窗帘杆,冰凉坚硬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

带来一丝异样的力量感。她摸索着杆子两端,用力掰动固定爪的卡扣。

金属的棱角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渗出,她却浑然不觉,

眼中只有那逐渐松动、露出锋利尖端的金属爪!成了!

一截约莫小臂长短、一端带着尖锐金属矛头的沉重短棍被她死死攥在手里!分量不轻,

但足够了!冰冷的金属尖端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危险的寒芒。

几乎在她握住这简陋武器的同时,门锁处传来钥匙插入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