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涵猛地站起来，怒视我一眼飞快地走到季景延身边查看。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她高衩旗袍里右腿膝盖上的义骨。

只一刹那，她气得浑身直抖，一向温和的杏眸满是狠厉。

“淮南，你越界了。”

一帮保镖听到动静唰地一下冲进来，将我的双手反剪在后。

痛得我不由得皱眉。

“谁让你们弄痛他的，滚！”

她皱了皱眉头。

一声自带威压的怒吼吓得保镖立刻放开我退了出去。

我满不在乎地耸肩，情绪已经到了不可控的边缘。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抢我顾氏，让我老婆怀孕，我没资格处理他，到底谁有资格？”

说话间我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他的伤处，并且抬脚狠狠碾压。

痛得季景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晕厥过去。

“雨涵，让我死啊……”

他惨白着脸捂着流血不止的下身，似乎已经痛到浑身痉挛，

一声声破碎的哀嚎让白雨涵心急如焚。

“挪开脚！”

她忍无可忍，双目变得血红，猛地朝我出手，招招致命。

但是语气还是温柔得腻人。

“淮南，他是我的人，你有什么不满的和我说，何必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动手？”

我游刃有余躲过她的攻击，半开玩笑道：

“所以你要废了我替他出气？”

注意到她一直小心护着腹部，心底的怒火噌地一下串上心头。

虚晃一枪，一脚扫向她的腹部……

她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意图，脸色骤然一变。

“找死！”

一个利落地转身，躲过我的攻击。

反手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撞倒了柜子上的无数古董。

哐哐地掉在地上，破碎成渣，如同我稀碎的心一样。

剧痛从头顶传遍全身，痛得我瞬间脱力，不受控制地倒向地上的锋利碎片。

“小心！”

她瞳孔狠狠缩了一下，眼疾手快地冲过来单膝跪地，顶住我即将倒下去的身体。

隐约间我听到她痛苦地闷哼。

“淮南，你流血了？”

注意到我头上流出的一抹殷红，她一脸凝重地扶着我坐到沙发上，拿来药箱帮我包扎。

全程动作轻盈，包扎完之后还习惯性地摸了摸我的头，无奈地叹气：

“真生气了？”

“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何必以卵击石？”

分明她的左腿膝盖被碎片扎得一片血肉模糊，她却不管不顾。

那瞬间我有一丝恍惚。

当年她一人单挑二十多名打手。

为了救我，她的右腿膝盖被生生地敲碎。

那时候的血也是这么红，红得让人心里发怵。

“这事景延是无辜的，是我要留下这个孩子的。”

“淮南，这些年我什么都依着你，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好不好？”

我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说出这种毁三观的事。

当初我刚和她来到白家，经常噩梦连连，精神一度崩溃。

不少眼红的人在我背后辱骂我，明里暗里说我配不上白雨涵。

被她知道后，她果断把刀放到我手里，握着我的手割断了第一个嘴碎者的声带。

“记住，淮南，任何让你感到不愉快的人都不是无辜的，以后我教你功夫，有人让你不爽了，你直接处理。”

“你是我丈夫，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那时候的白雨涵一点儿委屈都不让我受。

现在季景延都骑到我头上来了，她居然和我说他是无辜的。

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像年少时候的我？

我冷笑着推开她，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拿出一支烟，就这么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习惯性地拿出打火机帮我点燃。

抽了一口后，我才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说得对，他是无辜的，错在我不够狠毒，没有直接割断他的。”

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盯着她的腹部。

“或许我该做的是让你们的孩子祭天……”

闻言她脸色骤变，噌的一下站起来。

此时季景延捂着下身缩在地上，***声一声比一声虚弱。

她彻底沉下了脸，让保镖把他抬到车上。

临走前，她突然回头，语气冰冷异常。

“少爷，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