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与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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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只食物链底端的兔子,被一条食物链顶端的上古滕蛇买回了家。他体温过低,而我,

是他的热水袋。每晚,我都必须躺在他冰冷的怀里,

感受着他属于蛇类的危险而霸道的占有欲。他贴着我的耳朵说:「你是我的东西,

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属于我。 」我以为自己是羊入虎口,是这场交易里注定的牺牲品。

却不知,我这微不足道的体温,竟是他千年孤寂中,唯一贪恋的温暖。1.我叫林悠悠,

一只最普通的垂耳兔妖。手机震动时,我正在便利店里啃着打折的三明治。屏幕上「妈」

那个字,像催命符。我划开接听,没有开口。「悠悠啊,你弟弟......」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焦急。「他又怎么了?」「他不小心在外面玩牌,欠了点钱。」

「多少?」「五十万。 」我险些被面包噎死。五十万。

 我拼死拼活工作十年都攒不到的数字。「妈,我没有钱。我上个月的工资,

一分不剩都给你们了。 」「那怎么行! 他们说,三天内还不上钱,

就要打断你弟弟的腿啊! 悠悠,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

我妈的声音开始带上哭腔,熟练地开始道德绑架。「我救不了。」「你怎么救不了?

 你不是在那个什么设计公司上班吗? 那么大的公司,你去找老板预支啊!

 你长得这么好看,去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啊! 总之你必须想到办法! 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电话被狠狠挂断。我看着手里剩下的一半三明治,再也吃不下去。我,林悠悠,兔妖。

在这个人与妖共存的世界里,妖族的存在是半公开的秘密。 强者隐于市,弱者求生存。

我们一家,就是最底层的那种。我父母资质平庸,生下我和弟弟林子玉两个孩子后,

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身为男丁的弟弟身上。可惜,林子玉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吃喝嫖赌,

样样都沾。而我,就是他的移动提款机。这一次,五十万,是真的把我逼上了绝路。

我打开手机,点开了一个只在妖族内部流传的APP。图标是红色的,设计得像个喜帖。

【妖族婚配中心】我盯着那几个字。这是妖族的灰色地带,

一个为各阶层妖族提供匹配婚约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买卖婚姻。弱小的妖族,

可以通过契约,嫁给强大的妖族,以此获得庇护和金钱。我曾对此嗤之以鼻,

觉得这是出卖自己。但现在,我别无选择。我点了进去,注册信息。

当填写到「期望聘礼金额」那一栏时,我犹豫了很久,最终颤抖着输入了:五十万。

点击提交后,系统开始飞速匹配。几秒钟后,屏幕上弹出了一个结果。

匹配成功率:99.9%对方代号:滕先生支付聘礼:一千万。我看着那一长串零,

以为自己眼花了。2.一千万。我反复确认,没错,就是一千万。我只要五十万,

他却愿意支付一千万。这是什么概念?天上掉馅饼也不敢这么掉。难道是骗子?

或者对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缺陷?比如年过八百,或者身有残疾?

APP的提示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匹配成功,请于一小时内,

前往‘静安茶室’天字号房进行会面。超时视为自动放弃。 」地址离我这里不远。

我几乎没有犹豫。别说对方可能是个老妖怪,就算是个恶魔,为了那笔钱,我也认了。

我扔掉三明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静安茶室。这地方我知道,是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之一,

安保极其严格,只接待预约会员。我报上「滕先生」的名号,

侍者立刻恭敬地将我引到最深处一间名为「天」的包房。推开厚重的木门,

一股冷冽的如同深冬雪松般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只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手工黑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

露出一段冷白的皮肤。他背对着门,坐在窗边,手里端着一杯清茶,姿态从容优雅。

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乌黑的短发,以及一个挺拔而疏离的背影。

他不像我以为的任何一种样子。他看起来很年轻,而且非常有权势,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场,

让我的兔耳朵都紧张得快要从发间冒出来了。「你来了。」他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清冷又磁性。我紧张地「嗯」了一声,走到他对面坐下。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脸。我瞬间屏住了呼吸。那是一张英俊到几乎不真实的脸。眉骨高,

眼窝深,鼻梁挺直如同山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是极淡的金色,

像两块通透的琉璃,却又深不见底,看人时带着一种非人的冷漠。他就是滕先生。「林悠悠,

二十四岁,垂耳兔。父母健在,有一个弟弟。 」他放下茶杯,平静地陈述我的资料,

仿佛在念一份报告。「 需要五十万,偿还债务。 」「是。」 我捏紧了衣角。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推到我面前。「这里面是一千万。密码六个零。

五十万还债,剩下的,是你的。 」我盯着那张卡,手不敢去碰。这一切太顺利了,

顺利得让我害怕。「为什么是我?而且,为什么是一千万? 」

他那双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看到我最原始的妖族形态。

「因为你的气息很干净。我需要一个干净的‘容器’,来中和我身上过剩的能量。而你,

很合适。 」容器?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个词的含义,他已经站起身。「契约即刻生效。

从今天起,你搬去我的地方住。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不容置喙。「 有问题吗?

 」我能有什么问题?我摇了摇头,像个被命运扼住喉咙的玩偶。「很好。」

 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我在外面车里等你。」3.我拿着那张薄薄的黑卡,

感觉它有千斤重。去ATM机确认了余额,那一长串的零让我头晕目眩。

我立刻转了五十万到我妈的账户里,然后发了条信息过去。【钱给你了。以后不要再找我。

 】我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我也不想知道。转完账,

我拉黑了她和林子玉的所有联系方式。做完这一切,我走出银行,

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滕先生那张冷峻的脸。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里的冷气比外面更甚。「都处理好了?」 他问。「嗯。」他没再说话,

司机平稳地发动了车子。车子一路开往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云溪山庄。

这里的每一栋别墅都价值上亿,且有钱都未必能买到。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位于山顶的现代化别墅前。别墅设计得极其简约,

大面积的落地玻璃和黑灰色线条,像一座冰冷的堡垒。「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滕先生带我走进去。屋内的装修风格和外部一样,极简、冷清,

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也看不到一丝生活气息。这里不像家,

更像一个高级的、无人居住的样板间。「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手第一间。」 他指了指楼上。

「生活用品里面都有。 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入二楼的其他房间,尤其是最里面那间书房。

 」「好。」 我像个听话的学生。「我叫滕予栖。」 他终于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滕先生,或者滕予栖。 」「滕先生。」 我立刻选择了前者。

他似乎对我的选择不置可否,那双金色的眸子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记住你的本分,

安分守己,契约期满,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说完,他便径直上了二楼,

进了那间他不许我进的书房。我一个人站在空旷冰冷的客厅里,茫然四顾。

这就是我未来一年的「家」?一个用一千万买来的,华丽的囚笼。我走进我的房间,

里面的确什么都有。全新的衣物、洗漱用品、电子产品,全都是顶级品牌。衣帽间里的衣服,

多到我一辈子都穿不完。晚上,我洗完澡,换上丝质的睡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却怎么也睡不着。半夜,我口渴,想下楼倒杯水。当我悄悄打开房门时,

却看到滕予栖正站在走廊的尽头,窗户前面。月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而下,照在他身上。

他没有穿西装,只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质睡袍,领口敞开,露出大片冷白而结实的胸膛。

最让我恐惧的是,我看到他的影子。月光下,他投射在地板上的影子,并不是一个人的形状。

 那是一个巨大长着角的蛇影。我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缓缓转过头,那双金色的、非人的眼眸在黑暗中,精准地锁定了我。4.那一瞬间,

我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兔子的本能让我逃跑。我的双腿在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那巨大的、狰狞的蛇影,带着来自远古洪荒的威压,让我灵魂都在战栗。他是蛇!不,

那不是普通的蛇。那轮廓,那头上的角,我想起妖族传说中一个早已灭绝的种族。滕蛇,

上古神兽,以龙为食,天生王者,残暴而强大。传说它们早在千年前就因为能量过于强大,

不容于天地而灭绝了。可现在,就有一个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我的丈夫,滕予栖,

是一条滕蛇。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需要我这样一个「容器」了。他的能量太强,

强到需要一个温和的妖力来中和、安抚。而我这只最普通的兔子,妖力微弱但纯净,

像一杯温水,正好可以稀释他那杯滚烫的岩浆。「看到了?」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带着一丝丝嘶哑的磁性。我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盯着他。他朝我走过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越来越近,

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我想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不了。他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我吓得一哆嗦。

「怕我?」 他问,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我废话! 谁不怕! 你可是滕蛇!

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而我只是一只兔子,是你一口就能吞掉的点心!我拼命点头,

眼泪都快吓出来了。他看着我惊恐的样子,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早该想到的。

除了滕蛇,还有谁能拿出千万聘礼,眼都不眨一下? 」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有钱的妖。

「记住,林悠悠。」他微微俯身,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敏感的耳廓上,

激起一阵战栗。「你是我的,无论我是人,还是蛇。」说完,他直起身,

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我一个人僵在原地,直到双腿恢复知觉,才连滚带爬地逃回房间,

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心脏还在狂跳。脑子里全是他那双金色的眼睛,

和他身后那巨大的蛇影。我嫁给了一个怪物。一个传说中的,会吃龙的怪物。这一夜,

我彻底失眠了。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下楼时,

滕予栖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餐桌旁看财经报纸了。他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我战战兢兢地坐下,食不知味地喝着粥。忽然,他放下报纸,看向我。

「晚上,跟我去一个宴会。」5.宴会?我愣了一下,手里的小笼包都忘了吃。「我也要去?

 」我有些结巴。「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不去?」 他反问,语气理所当然。我哑口无言。

下午,造型团队就上了门。高定的礼服,昂贵的珠宝,精致的妆容。镜子里的我,

美丽得不像自己。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是滕予栖赋予我的假象。

宴会在一艘极尽奢华的邮轮上举行。能上船的,非富即贵。

我挽着滕予栖的手臂走进宴会厅时,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惊艳,有探究,

但更多的是对滕予栖的敬畏。「滕总,您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了上来,

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他是本市有名的地产大亨,虎妖。滕予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算是回应。那人又看向我,试探着问:「这位是……? 」「我太太,林悠悠。」

 滕予栖的介绍简洁明了,但拥着我肩膀的手却微微收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滕太太,幸会幸会!」 虎妖的姿态放得更低了。整个晚上,

不断有人过来和滕予栖打招呼。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妖族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银行行长、集团总裁、甚至一些政界要员。他们在人类社会中身居高位,但在滕予栖面前,

却全都毕恭毕敬,连大气都不敢喘。我这才模糊地意识到,滕予栖的「权势」,

远比我想象的要恐怖。他不仅仅是有钱。他掌管着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所有妖族的秩序。

他是妖族的王。我像个漂亮的摆件,安静地跟在他身边,

听着他们谈论一些我听不懂的商业和政策。「累了?」 滕予栖忽然低头问我。我点点头。

穿着高跟鞋站了这么久,脚快断了。「去甲板上吹吹风吧。」 他说。我如蒙大赦,

一个人溜到甲板上。海风吹来,带着咸湿的气息,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一个人?」 一个温和的男声从旁边传来。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

正端着酒杯对我微笑。他长得很俊朗,气质温润如玉,是狐妖,狐妖天生就带着一股亲和力。

「你好,我叫苏清和。」 他自我介绍道。「林悠悠。」 我礼貌地点点头。

「我很少在圈子里见到你。是滕先生新交的朋友? 」他试探着问。「我是他太太。」

苏清和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原来是滕太太,失敬。」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嫁给滕先生,一定很辛苦吧? 」我没说话。「他那个人,性子冷,

不懂得体贴。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来找我聊聊。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正要伸手去接,手腕却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住。滕予栖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清和,金色的眸子里寒光闪烁。「苏家的狐狸,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6.苏清和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和忌惮。「滕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和滕太太交个朋友。」

「我的东西,不需要和别人交朋友。」滕予栖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苏清和脸上。

他说的是「东西」,而不是「妻子」或「人」。苏清和的脸色白了白,他收回名片,

勉强笑了笑:「是我唐突了。 滕局,滕太太,我先失陪。」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开,

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赶。甲板上只剩下我和滕予栖。海风吹起我的长发,他却一言不发,

只是攥着我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疼……」我忍不住开口。他这才松开手,

我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圈清晰的红痕。「离他远点。」 他冷冷地命令道。「他不是好东西。

」「我只是和他说了几句话。」 我小声辩解。「一句话也不行。」 他盯着我,

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骇人。「你是我的,你的每一根头发丝,每一次呼吸,

都属于我。 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他的话霸道得不讲道理,

却又带着一种让我心悸的认真。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或许不是在开玩笑。

那是一种来自野兽最原始的占有欲。我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中和他的能量,

更是被他打上了「所有物」的烙印。回到云溪山庄的别墅,已经是深夜。

我累得只想立刻躺下睡觉。刚走进房间,滕予栖就跟了进来。「你……」我警惕地看着他。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我身后,解开了我礼服背后的拉链。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脊背。

礼服滑落在地,我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衬。我紧张地抱住手臂,转过身看着他。

他也在看我,目光幽深,那眼神里没有情欲,却有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审视。「你的身体,

比我想象的要更温暖。」他缓缓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个研究结果。他朝我走近一步,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伸出手,

宽大的手掌贴在了我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的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冷,

与我皮肤的热度形成鲜明对比。「就是这种温度。」他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

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很舒服。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我感觉自己不像一个人,

而是一个人形的热水袋。专门为一条体温过低的古蛇取暖用的。「以后,晚上睡我房间。」

 他睁开眼,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什么?」我惊呆了。「我体温常年过低,

你睡在旁边就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信你个鬼!但看着他那双不容置疑的金色眼睛,

我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权利。从那天起,我被迫从客房搬进了主卧。那张两米宽的大床,

中间仿佛隔着一条楚河汉界。我睡在最边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春卷,离他远远的。

他倒也真的信守承诺,除了偶尔会无意识地靠近我,汲取我身上的热量之外,

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只是,每天早上醒来,

发现自己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一个冷冰冰的「抱枕」上,还是让我觉得无比羞耻。

7.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我那所谓的「家人」打破了。

那天我正在别墅的花园里给花浇水,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林悠悠! 你这个死丫头! 你竟然敢拉黑我! 」我妈的声音差点刺穿我的耳膜。

我立刻皱起眉,想挂掉电话。「你敢挂个试试! 你是不是找了个有钱的老头子把自己卖了?

 我告诉你,那五十万根本不够! 你弟弟又欠了二十万! 你必须马上拿钱回来!」

「我没有钱。」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没有? 你住着那么大的别墅,开着豪车,

你跟我说你没钱? 林悠悠,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那可是你亲弟弟! 」「他不是我弟弟,

他是个无底洞。」「反了你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拿钱,我们就去你住的地方闹!

 去你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多么不孝的白眼狼! 」说完,

她又狠狠地挂了电话。我以为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第二天,他们真的来了。

我正在客厅看电视,佣人张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太太,不好了! 外面有一男一女,

说是您的父母,非要闯进来! 」我立刻跑到门口。只见我妈正撒泼打滚地坐在别墅大门口,

一边拍地一边哭嚎:「天理何在啊! 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就不认亲爹妈了啊!

还有亲弟弟,大家快来看啊! 」我爸和我弟林子玉则在一旁,试图推开阻拦他们的保安,

嘴里骂骂咧咧。周围已经有邻居在探头探脑地看热闹了。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只觉得无比的羞耻和难堪。「让他们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对保安说。

我不能让滕予栖的脸被我丢尽。三人一进门,眼睛就不够用了。我妈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嘴里啧啧称奇。林子玉更是直接,一**陷进昂贵的沙发里,

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啃。「林悠悠,可以啊你! 勾搭上这么有钱的凯子! 」

林子玉口齿不清地说。「说吧,来干什么?」 我懒得和他们废话。「干什么? 拿钱! 」

我妈理直气壮地伸出手。「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我没有。」「你还嘴硬!」

 我妈指着我鼻子骂。「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些丑事都抖落给你那个金主听?

 说你以前在酒吧」「够了!」 我厉声喝道。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谁允许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滕予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他只穿着简单的家居服,

但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却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我妈和林子玉都被他吓得噤了声。

他一步步走下来,金色的眸子冷冷地扫过他们三人,像在看三只卑微的蝼蚁。「我的地方,

容不得垃圾。」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却残忍至极。8.我妈被滕予栖的气势吓住了,

但一想到钱,胆子又大了起来。她壮着胆子,叉着腰说:「你谁啊? 这是我女儿家,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我告诉你,我女儿可是我们养大的,她孝敬我们是天经地义!

 你今天要是不拿出二十万,我们就赖在这不走了! 」滕予栖闻言,

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冰冷的弧度。「是吗?」他没有再理会我妈,而是拿出一个手机,

拨了个号码。「小陈,有三只老鼠闯进来了。 清理一下。」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然后走到我身边,自然而然地将我揽进怀里,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别听,脏。」

 他在我耳边低语。我愣愣地靠在他冰冷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脑子一片空白。

不到五分钟,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就冲了进来。他们显然不是普通的保镖,

身上的气息是妖。而且是训练有素的妖。领头的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

正是那天在宴会上见过的滕予栖的下属,小陈。「老板。」 小陈恭敬地对滕予栖鞠了一躬。

然后他一挥手,他身后的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将我那还在叫骂的家人一个个制住。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她妈! 」「救命啊!打人了!」林子玉还在挣扎,

却被一个壮汉一脚踹在膝弯,惨叫着跪倒在地。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