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等我离婚让位,他却失控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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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川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径直走向浴室,并不管她。

水声哗然响起,仿佛一道无形的壁垒。

祝常思独自在空旷的客厅里又**了片刻。

空气里残留着他的气息,冰冷的,带着酒气和一丝陌生的香水味。

最终,她起身,走向书房。

离婚协议从前就拟好,她打印出来,看了一个晚上。

婚前签了财产协议,没有孩子,没有共同经营……条款如此简单,简单得讽刺。

三年。

一千多个孤独的日夜。

不过是一个仓促而苍白的笑话。

终于,她提起了笔。

笔尖悬在签名处,有过一瞬的颤抖。

她本以为自己会抖得握不住笔。

然而,她的手指冰凉,却稳得出奇。

笔尖落下。

祝常思。

三个字,清晰、冷静、力透纸背。

她为他掉过太多眼泪。

这一次,她没有哭。

“咔哒——”

她合上笔盖,她把装着翡翠手链的檀木盒子,压在了那两张薄薄的纸上。

天光彻底亮了起来。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身体和精神都透支到了极点,这一次睡得很快,一沾枕头就有了困意。

四肢寒凉,她蜷起身体。

意识模糊间,她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一个热气滚滚的身体霸道地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他的气息涌过来,铺天盖地,蛮横地将她包裹。

如此滚烫,如此冰凉。

……

祝常思一觉睡到了中午。

身侧空空如也。

床单平整冰冷,仿佛昨夜那点短暂的热度只是她昏沉中的一个错觉。

她坐在餐桌边,周嫂给她煮了碗清汤馄饨,和她闲聊:“太太醒啦?二公子早上也吃的馄饨呢,说味道不错。”

“早上?”

祝常思舀起一个馄饨,动作顿住,抬眼问,“他几点走的?”

周嫂擦着手,回忆道:“八点来钟吧,急匆匆的。”

和祝瑶缠绵到凌晨六点才回家,八点又精神抖擞地出门了。

叶总……可真是精力过人。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客厅的茶几。

那里空空荡荡,光洁如新,不见任何杂物。

祝常思问:“茶几上的东西被他拿走了吗?”

周嫂茫然道:“太太,我收拾的时候茶几上没有东西啊……”

“……行,我知道了。”

祝常思垂下眼,安静地吃起了馄饨。

吃完,她在沙发坐下,慢慢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搬出去。

她习惯性剥了颗大白兔奶糖,含在嘴里。

踩开垃圾桶,扔糖纸的时候,看到垃圾桶里躺着一堆碎纸片。

她捡起一张。

熟悉的打印字体,以及……那属于她的名字的一个边角。

她用尽全力签下的字,还是成了垃圾桶里的废纸。

和她的婚姻一样。

……

这一个晚上,叶凌川没有回家。

第二天早晨,她听到响动,一睁眼,见他进了房间。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下巴微冒了些青色胡茬,仍旧英俊至极。

哪怕已下定决心离开,看到他眉眼,还是会忍不住心颤一下。

她道:“你回来了?”

男人应了声:“嗯。”

他进了主卧的浴室,拿起剃须刀。

“嗡——”

轻微的震动声在卧室里回响。

祝常思靠在床边,还有点没醒。

谁也没说话,反倒是两人之间难得的平和时刻。

过了好一会儿,剃须刀的声音停下,她终于开口。

“离婚协议,你为什么撕了?”

叶凌川迈出浴室。

女人刚醒来,长发蓬松凌乱地堆在肩上。乌黑如云,捧出一张瓷白的小脸,看着脆弱,眼瞳却黑黝。

如当年一样倔强执拗。

“我不知道,你还有翻垃圾桶的癖好。”

他淡淡道,“怎么,离了叶家,打算靠捡垃圾过活?”

想起那条手链,祝常思笑了一下。

“没离开叶家,我也在捡垃圾。”

“哦?”

叶凌川他喉间溢出一个单音,尾音微微拖长,带着一种危险的探究,“捡到什么了?”

若是熟悉他,就会知道这是他被激怒前的征兆。

祝常思从前小心翼翼避开。

现在却不想忍了。

她迎着他迫人的审视,定定道:“死掉的蝴蝶。”

“不错,捡了个值钱东西。”

他嘴角噙着笑。

似是认真,又似是讥诮。

祝常思懒得去分清:“离婚协议你有哪里不满意?我可以改。”

男人脸上的笑意骤然冷下来,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老爷子还躺在医院。现在离婚,你想让外人说叶家薄情寡义?”

叶凌川冷冷道:“今天妈过生日,我不想扫兴。”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个檀木盒。

他拽过她的手,强硬地将手链戴在了她的左手腕上,力道大得让她生疼。

冰凉的翠色贴着她的皮肤,沉沉地坠在她腕间。

“戴着。”他的声音低沉,目光紧紧锁住她腕上的蝴蝶,带着绝对的掌控,“不许摘下来。”

他松开手,面上笑意薄凉:

“待会儿妈那里,别给我丢叶家的脸。”

……

祝常思梳洗一番,换了身月白缎面的旗袍。

丝绸滑过肌肤,勾勒出窈窕的线条,衬得镜中女人愈发清冷。

她不常穿,但婆婆秦淑敏钟爱这份古典雅致,特意为她定制了几套。

今日,她只需要穿上这身衣服,扮演好“叶太太”的身份。

盘好发,化好妆,她和叶凌川坐上同一辆车出门。

两人之间隔了许远,一路无言。

抵达酒店时,宾客尚未云集。

秦淑敏却已早早到了,正从容地指挥着现场。

她保养得宜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帝王绿翡翠镯子,莹润的碧色沉静如水。

与她腕间那条蝴蝶手链的翠色如出一辙。

秦淑敏熟稔地牵起她的手,笑眯眯的:“常思,这手链你戴着正合适。咱俩戴着一套首饰,仿佛母女一般。”

秦淑敏早年就和叶凌川的父亲离了婚,一手创立高端护肤品牌,雷厉风行,做到了行业龙头。

因而,就算她过的不是整寿,依然很隆重。

宾客非富即贵,络绎不绝。

祝常思跟在她身边接待宾客,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时间久了,面上肌肉都僵硬发酸。

终于熬到宴席开场,宾客们取着自助的餐点,分散开社交圈交谈。她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披上薄外套。

外套垂落,遮住她左手腕部的细链。

也隔绝了那些无处不在的窥探。

她取了块糕点小口吃着,见到入口处祝瑶姗姗来迟。

她径直走向秦淑敏,张开手臂大大拥抱:“干妈!我来晚啦,您可别生我气!”

霎时成了全场的焦点。

秦淑敏假意嗔怪几句,任由祝瑶挽住手臂。

二人亲亲密密,宛如亲生母女——

秦淑敏早年痛失爱女,那之后便将祝瑶认作了干女儿,养在膝下疼爱。

两人经年累月的感情,不是她一个后来人能比的。

好在,被接回京城后,她已习惯了和祝瑶之间的这种区别待遇。

祝常思垂眸,默默吃完了甜点。

刚放下瓷盘。

两道身影,便不偏不倚地停在她面前。

祝瑶身旁跟着个眼**人,正望向她。

祝瑶笑容甜美,举起剔透的香槟杯,姿态亲昵:

“姐姐,好久不见呀。”

说话间,祝瑶手腕轻抬。

灯光下,一条翡翠蝴蝶手链赫然垂落——

与她腕间半掩的那只,设计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不远处,二楼回廊。

叶凌川斜倚着栏杆,指间擎着一杯酒,姿态疏懒。

他漫不经意地垂眸,视线掠过祝瑶的手腕,又定格在她的脸上,目光陡然冷漠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