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守寡?王爷上钩!宠疯心机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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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杀我,我是好人。”陆汀兰的声音带着紧张,细微地发颤。

洞外墨黑的天幕沉沉压下来。

不透一丝光。

只有风声夹杂着雪气漫进山洞。

“咳咳——”

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咳,带着血气的滞重。

夜风划过菩提树梢。

卷起鹅毛碎雪,袭进洞内。

扬起她鬓边的发丝。

也送去了她身上那点若有若无的幽香。

这风让陆汀兰不禁一抖,突然她身子紧绷起来。

“别动,不许出声。”

男人的嗓音嘶哑得厉害,气息喷在她耳后,却字字淬着寒意

陆汀兰心脏骤停,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抵在脖颈间的匕首,又迫近了几分。

紧贴着她的肌肤,仿佛下一刻就要刺入。

她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呼吸太重。

只能维持着这近乎跌入他怀中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来了!

她心中又怕又急,又有一丝隐秘的兴奋。

这人应当就是萧玦。

那个权倾朝野、杀伐决断的瑞王萧玦,当今皇上的亲叔叔。

尽管她万般准备,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可当真被这利刃抵住要害,前世关于他“杀伐决断”、“冷血无情”、“与林太后斗得朝堂染血”的种种传闻,瞬间化为实质的恐惧。

这男人,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罗刹。

惹上他,无异于与虎谋皮,九死一生。

可她没有退路!

陆汀兰深吸一口气,声音放得又软又低:“知……知道了。”

“你是谁?”萧玦哑声逼问。

他的声音犹如冰湖上的一片坚冰。

坚冷地没有一丝缝隙。

陆汀兰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斟酌着回答道:“我……我是白云庵的修行人。”

“呵……”

回应她的是一声极低的冷笑,寒意彻骨。

萧玦借着稀薄月光扫过她斗篷下素净却难掩精致的衣角。

他声音骤沉:“什么样的修行人穿你这样?”

“说!谁派你来的?”

“啊!”

剑刃划破她的肌肤,刺痛感让陆汀兰惊呼出声。

“我说的是实话。”

“我原是苍溪县里一户人家收养的孤女,因兄长雪天采药去世,家人觉得我是个丧门星。”

“于是就把我送到白云庵来修行,以除孽障。”

她的声音又急又慌,甚至带了哭腔。

就连身子都止不住地发出轻颤。

萧玦沉默片刻,手中力道未减,却也没立刻动作。

就在陆汀兰以为他信了半分之时,却骤然天旋地转!

萧玦狠狠攥住陆汀兰纤细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粗暴地拽入更浓重的黑暗里。

压抑的粗喘声以及害怕的吸气声在黑暗的洞内交织。

女子柔弱无骨,身上的幽香浸入萧玦的鼻腔,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冰冷的声音从齿间滚出,带着杀意:“既知我的存在,就得死。”

眼见萧玦举起匕首正要刺下,陆汀兰赶忙压低声说道:“你需马上止血,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萧玦听到这句话,果然将手中的利刃挪开了些。

陆汀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可他仍反扣她的手腕将她死死按在地上,声音贴着她耳廓响起:“你懂医?”

“略懂一些……”她声音发虚,能感觉他指尖力道又一次收紧。

生死仍悬于一线。

萧玦怕是下一秒即使不用匕首杀了她,也会活生生掐死自己。

透过月光,她看清了萧玦胸口处狰狞的伤口。

她赶忙接着说道:“虽然被伤的位置不致死,却要及时止血。不然会出现头晕现象,陷入昏厥后依旧会死。”

萧玦薄唇轻启,热气铺在陆汀兰的耳边,“救我,不然就去死。”

温热的湿气夹杂着冰冷的话语,让陆汀兰不禁打了个激灵。

陆汀兰浑身一凛,立即道:“我救!但止血草需现挖,我得出去……”

萧玦不等她说完,指尖猛地在她肩侧某处重重一按!

一阵酸麻痛楚顿时钻心而起。

“此穴半个时辰不解,筋脉自爆而亡。”他声音毫无波澜。

陆汀兰心底狠狠一骂:冷血**!

可她来不及抱怨,拢紧衣襟便跌撞冲出山洞。

雪夜寻药难于登天。

可还有一种止血草能耐极寒。

陆汀兰借着微弱雪光,深一脚浅一脚踩进积雪中前行。

前世善静百般刁难,罚她夜夜巡后山、捡柴火,她几乎踏遍这里每一寸土。

此刻想来,竟该感谢那些磋磨。

走了许久,她果然在一处背风坡下扒开积雪,挖出几株止血草。

手指冻得通红发僵,可她心跳又热又烫。

就是它!

她凝视着手中草药,眼底闪起一丝锐光。

这种草药的叶子能止血,根茎却反会阻碍伤口愈合。

寻常医者都特意将根茎去除而用。

但是她不能。

她要留下萧玦。

萧玦的体魄本就异于常人,这点皮肉伤只需敷上止血药,不出片刻便能无碍起身。

可若想借此时机与他拉近距离、攀附这棵高枝,这点时间远远不够。

她必须再动点手脚才行。

陆汀兰拿着止血药草起身准备离开。

她目光一偏,忽然落在一旁干枯尖锐的野藤上。

思虑片刻后,她将手掌缓缓覆在藤蔓上。

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加快速度猛地一划拉。

“嘶!”剧痛炸开,鲜血顿时涌出,染红掌纹,顺指尖滴进雪地。

她疼得吸气,额角沁出冷汗,却死死咬住唇没喊出声。

做完这一切,她才攥紧草药,转身往回跑。

……

回到山洞时,陆汀兰脸色苍白,浑身沾雪,每喘一口气都带着颤。

萧玦抬眼看去。

就见一道瘦弱身影踉跄撑在洞口的月光里。

她发丝凌乱,唇无血色。

仿佛下一刻就要碎在风中。

可那双眼,却亮得惊人。

皎皎月光洒在她的身后,却照不在她的身上。

反而从她身旁的缝隙溜进洞内,将原本昏暗的洞口照地通亮。

陆汀兰颤颤巍巍地走进洞内。

她跌跪在萧玦身前,浓重的血腥气顿时弥漫开来。

萧玦皱起眉头。

不是他的血

是她的。

“药……采回来了。”

她声音断断续续,掺着细微哭腔,“帮我……解穴。”

“疼……很疼。”气音里裹着的细微哭腔终于碎成清晰的呜咽。

方才还强压在眼眶里的泪,也跟着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