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还攥着手机,听筒里正传来一个女人尖锐跋扈的声音,开着免提,仿佛生怕我听不见。
“梁儒,我告诉你,**这次滚了就别回来!还有你那个舍友,他算个什么东西?老娘的事也轮得到他来管?他是不是在你旁边,把手机给他!听见没有!”
张曼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刮刀,一下下凌迟着宿舍里本就稀薄的空气。梁儒站在原地,像一只被吓破了胆的鹌鹑,手足无措,任由我被他女友用最污秽的言辞辱骂。
他心里清楚,我上个月小腿骨折,请了三个月长假,此刻正在宿舍养伤。
可他不敢直面张曼的怒火,于是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向了火线。
上一世,我甚至拖着打了石膏的腿,要去替他讨公道,他却还能劝我,让我多为他考虑,他不想和张曼分手。
想到这,我脸上沸腾的怒火迅速冷却,结成一层冰冷的笑意。
我从上铺探下身,接过了梁儒递来的手机:“张曼?怎么这么大火气?是不是梁儒又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