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卿如月照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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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小倌。

那她曾经对他许下的那些一生一世的承诺算什么?

秦怀越想起了他曾问过慕姗妤的话。

“你我成亲后,若有朝一日你厌弃了我,可会躲我?”

原本只是一句戏言,那时的慕姗妤却回得格外认真。

“阿越,这世上的男子于我而言只有两种,一种是你,一种是旁人。”

“我已经拥有了你,就绝不会再去想那些不相干之人。”

说这话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说话的人,却已经背信弃诺。

秦怀越本打算立即去见见那楼清川,却在走出门口那一刻,又退缩了。

仿佛他只要真的去见了楼清川,那么慕姗妤移情别恋这件事就会成为事实……

在人生的十八年里,秦怀越从未遇见这样的事情,此刻被惊慌裹挟着,只想去找父母倾诉。

他闭了闭眼,强自镇定道:“春桃,我想见我父皇了。”

他想回宫去。

春桃却犹豫着开口道:“王爷,皇陵太远,现在备车的话到了就很晚了,不若我们明日再去?”

皇陵?

秦怀越的心重重一坠,脱口而出:“我父皇怎么了?”

春桃只当他是还不愿接受事实,只能劝慰着开口。

“王爷,先皇早在五年前就去了……”

秦怀越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怎么可能……父皇的身体明明还健朗,甚至昨日他们一起用膳时还吃了三碗饭。

他颤声道:“那我们就去找母后!”

秦怀越撑着起身,春桃却突然跪了下来。

“王爷,人总是要往前看,求您看开些吧……”

在秦怀越不可置信的眼里,春桃泣不成声。

“先皇驾崩第二日,新皇就下旨让您母后陪葬了!”

春桃哭着说了很久很久,也似是要宣泄什么。

从她的哭声中,秦怀越终于知道了这七年发生了什么。

在父皇离世的第二日,那养在母后膝下,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太子皇兄,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旨让母后给父皇陪葬。

而自己因为大闹勤政殿,也被下了禁足,生生错过了与母后最后一次见面。

秦怀越垂下眼,很久很久没说话。

是梦吗?

秦怀越想着,狠掐自己的小臂,却只感觉到一阵剧痛。

这痛从小臂蔓延到心口,像是被人用尖刀刺破,比他从前在御花园摔倒时擦破掌心痛上千万倍。

秦怀越失魂落魄的在春桃的指引下去佛堂。

郡主府的后院修的极好,一草一木在阳光下暖意融融。

可秦怀越走在其间,却只感觉到深入骨髓的窒寒。

秦怀越哑声开口问:“春桃,我与慕姗妤,可曾有过和睦恩爱的时候?”

事到如今,秦怀越已彻底看透,可心底却仍有一丝希冀尚存。

不等春桃回答,院中忽然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阿娘!”

秦怀越恍然抬眼,却见不远处,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扑进慕姗妤的怀中。

而慕姗妤将他抱起,而目光,则看向了身边另一个男子。

那男子一身锦缎,玉佩玉冠无一不值黄金万两,只一眼便能看出他有多得慕姗妤的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