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羡慕王爷。”
“不像我,没有高贵的出身,只是留在郡主府就叫郡主被人指点。”
楼清川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一副受尽身份之苦的样子。
慕姗妤当即心疼不已,连忙拉住楼清川的手安慰。
“我从不在乎什么出身,我在乎的是你。”
“出身都是身不由己,在我心底,你从不比别人卑微。”
慕姗妤旁若无人地说出这句,仿佛一旁的秦怀越不存在一般。
楼清川回握住慕姗妤的手,许久才像是反应过来般仓皇跪在秦怀越面前,语气轻颤:“是贱君失礼了,还请王爷莫要生气。”
慕姗妤立即不悦地看了秦怀越一眼,将楼清川扶起。
“无妨,王爷千尊万贵,自不会跟你计较。”
秦怀越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不想说。
他也不知这样的情形,从前发生过多少次。
但想来慕姗妤应该每一次都是如此不加掩饰的偏心吧……
秦怀越看着慕姗妤,只觉得眼前人越来越陌生。
秦怀越想起,以前在宫里,也有不少妃子觊觎母后的皇后之位,明里暗里的手段使了不少。
可甚至不用等到母后出手,父皇就会将心术不正的人全部处理掉。
爱一个人,便不会让那个人受任何委屈。
而慕姗妤呢……
这个曾经对他许诺了‘永远的爱’的女人,现在对他可还有一分爱意?
第二日,慕姗妤和秦怀越一起去了中秋宴。
见到已经成了皇帝的太子秦暃,秦怀越心底一扯。
他依礼行礼:“参见皇上。”
就在穿越的前一天,他还兴高采烈地称呼眼前人为皇兄。
可现在,那两个字却怎么都叫不出口了。
秦暃的生母是热河行宫一名宫女,生产时便难产而亡,秦暃自出生起就被养在母后膝下。
母后对他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与秦怀越一般无二。
然而,秦暃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追封自己的生母,并下旨让母后给父皇陪葬。
秦怀越紧握着双手,指尖几乎掐入掌心。
高高的皇座上,秦暃颔首,说出的话冠冕堂皇:“阿越许久未来了。”
不等秦怀越回答,慕姗妤便上前一步:“王爷为府中琐事操劳疲累,心神不宁,皇上莫怪。”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对话,秦怀越忽然发现,自己曾经最亲近的两个人,原来都如此恐怖。
作为王爷,秦怀越不是什么草包,他知道慕姗妤作为王妃却能位极人臣,必然是在秦暃还是太子时两人便已暗通款曲。
是他从前太天真,以为身边的一切都风平浪静。
宫宴很快开始,秦怀越身处其中,却只觉得不适应。
明明从前父皇在位时主张廉政,从不愿意在宴会上铺张浪费。
可如今,哪怕是宴会上的一只汤匙,都是宝石镶嵌的。
秦怀越还如从前般是宴会的中心。
只是,以前秦怀越是被这些妃子们围着讨好,如今却成了被她们嘲笑讥讽的对象。
物是人非,莫过于此。
秦怀越几乎是失魂落魄的回了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