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发现一直欺负女主!赶紧跑

开灯 护眼     字体:

我眼前最后一样东西,是林薇薇那双淬了冰又烧着火的眼睛。

黑暗持续的时间很短。

短到几乎不存在。

视野恢复时,我正踩着一张纸,更准确地说,是踩着一份录取通知书。

烫金的校徽在我鞋底下扭曲变形。

雪很大,纸很脆。

被我踩着前半部分的女孩跌坐在雪地里,头发凌乱,额角淌下一线鲜红,渗入苍白的脸颊。

她没看通知书,也没看我踩着她的那只脚。

她只看着我。

黑白分明的眼睛,沉得像两口深井,所有的光砸进去都听不见回响。

冷得骇人。

“苏晚,”她开口,声音比这漫天大雪还冻人,“你会后悔的。”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缓慢而精准地钉进我的耳膜。

“叮——!”

一声尖锐的机械音同时炸开。

【警告!情节已完成99%!】

【最终羞辱桥段‘撕毁录取通知书’执行完毕!】

【女主林薇薇黑化值临界!毁灭指数飙升!宿主生存环境评估:极度危险!】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感情地播报着我的死刑。

穿书了。

这本我看过,标准救赎黑化流爽文。

而我,苏晚,是那个从开篇欺负女主到结局,最后被涅槃归来的女主做成人彘放在花房里当肥料的恶毒女配。

脚下这张纸,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女主通往未来的唯一凭证,也是我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现在,它碎了。

我也快碎了。

跑!

必须跑!

立刻!马上!

离这个未来能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女人越远越好!

我几乎是触电般弹开脚,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肾上腺素飙升,冲得我头晕眼花,四肢却异常灵敏。

我甚至没敢再多看林薇薇一眼,转身就跑。

高跟鞋陷在雪里,**脆踢掉,赤着脚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狂奔。

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几乎要将我的背影洞穿。

系统还在哔哔。

【宿主行为偏离原定情节‘放狠话’环节,警告一次!】

【检测到宿主产生强烈逃亡意图,启动紧急避险方案评估……评估失败!生存概率低于0.01%!】

【建议宿主原地等死,保留全尸概率7%。】

闭嘴!

我在脑子里咆哮。

只要不是0%,我就赌!

机场不能去,车站不能去,所有需要实名认证的地方都是死路。

苏家有钱,但苏晚(原主)的智商显然没遗传到这份家业的一半。

她名下的卡,每一张都是定位器。

现金。

我需要大量现金。

我冲回那栋奢华却令人作呕的别墅,趁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撬开了苏晚藏保险柜的暗格。

感谢原著作者事无巨细的描写。

珠宝,名表,厚厚几沓现金。

我把所有东西扫进一个巨大的登山包,换上最不起眼的运动服,用兜帽严严实实遮住脸。

叫黑车,换假证,一路颠簸,躲开所有可能有监控的路段。

目的地:最近的走私港口。

世界上最后一片净土,大概是南极。

没有引渡条约,没有网络覆盖,只有冰原、极光和与世隔绝的科考站。

钱能通神,甚至能买到通往世界尽头的船票。

颠簸了不知多久,破旧的科考船终于靠岸。

巨大的冰架延伸到天际,白茫茫一片,干净得残酷。

“南极联合科考站,CN区。”一个裹成熊、胡子结满冰碴的老研究员眯眼打量我递过去的“介绍信”(一张价格高得离谱的捐赠证明),粗声粗气,“啧,又来一个躲清净的。”

他没多问,挥挥手,“厨房缺个削土豆的,去吧。”

我如蒙大赦。

这里没有人认识苏晚,没有人知道那本小说,更没有林薇薇。

只有永冻的冰层,和能把人灵魂吹散的狂风。

我成了科考站的勤杂工,苏三。

每天的工作就是削堆积如山的土豆,清扫永远落不完的雪,维护温室里那点可怜的生菜和番茄。

机械,麻木,安全。

极夜降临,太阳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下。

只有偶尔绚烂的极光,像幽灵般在墨黑的天幕上舞蹈。

我学会了用柴油发电机,修暖气管路,甚至给站里的科研狗们打下手,处理一些简单的极地生物样本。

沉默寡言,背景板一样的存在。

没人知道这个手脚麻利、眼神总是缺乏温度的女人,怀里揣着多少能让人瞠目结舌的珠宝,又在每个风声凄厉的夜晚,从怎样血淋淋的噩梦中惊醒。

系统安静如鸡。

大概它也没算到,有人能跑出情节地图的边界。

冰原上偶尔能捡到冻僵的海豹幼崽,或是被风吹得晕头转向的贼鸥。

我会把它们捡回来,放在暖气口烘暖,再放生。

站长老乔笑我:“心肠软在这儿可活不下去。”

我没回答。

我只是需要做点什么,来压住心底那股越烧越慌的虚无。

好像自己也在慢慢冻僵,变成这茫茫白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