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尤琦兰强势的眼神,她霎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寄人篱下的她,怎么有拒绝的权利?
片刻后,中医把完脉,眸底闪过一丝诧异,走到尤琦兰身边,将诊断结果递给她。
只扫一眼,尤琦兰猛然起身,怒火中烧冲到郁伽宁面前。
“啪!”的一声,郁伽宁被重重甩了一巴掌。
诊断结果上“未有性生活”几个字被尤琦兰攥得不成样子。
“郁伽宁!你就是这样耽误我们尤家3年的?!天天吃香喝辣的享受尤家的一切,连个孩子都不生,你怎么不去死?”
郁伽宁只觉得耳鸣得嗡嗡响,还未消下去的血腥味在喉咙再次翻涌。
尤琦兰看她脸颊红肿的狼狈模样,不屑嗤笑。
“当初要不是郁家手上握着我们拿不到的项目,我才没有去劝父亲换个儿媳,不然就凭你的身份,怎么配得上绍谦?”
“现在你家那老不死的还在牢里关着,这贪污的罪可不小。”
郁伽宁被她的话刺痛,只能咬着下唇。
她相信父亲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抬眼看着俯视她的尤琦兰,郁伽宁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堵了一块冰,怎么都说不出话。
尤琦兰冷着眼睨她:“你去跟父亲说,自己没能力生不出小孩,请罪净身出户。”
郁伽宁眼睫一颤:“父亲不会允许先生离婚的。”
“呵。”
尤琦兰冷笑一声:“婚姻和睦也是尤家声誉的一环,父亲肯定不想因此事上新闻,你真是打了手好算盘。”
郁伽宁心中酸涩不已:“不是的……”
她只是想陪在尤绍谦身边久一点。
尤琦兰遗憾般叹了口气,话语中却没有半分可惜:“尤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妻。”
她伸出手撩起脸侧的长发,饶有兴致地补充:“你放心,等你死了,就算绍谦不愿,我也会勉为其难将你葬在族墓。”
“或许绍谦看你死了高兴,还能大发慈悲帮一把你父亲,将他从牢里捞出来。”
郁伽宁心中一窒。
论家世,家道中落的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论感情,尤绍谦和她形同陌路。
垂下眼帘,她低下头按住刺痛的心,轻轻回应了她:“谢谢姐姐。”
尤琦兰走后,郁伽宁骤然咳嗽起来。
“夫人,您的药来了。”
张妈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小心翼翼递给郁伽宁,忍不住心疼。
自从入冬,郁伽宁的病就越发严重了,仿佛风一吹,薄薄的身躯就会消散。
黑洞洞的汤药倒映出郁伽宁的模样,苍白的脸上只剩唇角的血迹有些颜色。
她摆手将药拒开:“张妈,尤先生出去了吗?”
张妈眸色一怔:“尤总在会客室商谈要事,不知道结束没有。”
只因尤绍谦一句她身上的药味熏人,郁伽宁便记了下来,每次见他前都不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