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我和替身的摆烂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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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看着递到唇边的酒杯,瞳孔地震。喝?谁知道这纨绔子在酒里加了什么?不喝?刚过门的妻子拒绝合卺酒,像话吗?

电光石火间,她把心一横,挤出两滴眼泪,声音带上了哭腔,软软地往后一缩,用手帕掩住口鼻:“相公…妾身、妾身不胜酒力,方才在宴席上已被几位嬷嬷劝着饮了几杯,此刻头晕得厉害…再喝,怕是…怕是真要失态了。求相公怜惜…”

完美!既拒绝了这杯可能有问题酒,又显得娇弱可怜,符合她新嫁娘的人设。柳如烟在心里给自己叫好。

萧煜举着酒杯,脸上的醉笑僵了一瞬,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讥诮。嗬,反应倒快。

他顺势把酒杯往自己嘴边一送,“滋溜”一声吸了一大口,咂咂嘴:“娘子不喝?那为夫替你喝了!好酒!就是…嗝…就是有点上头…”

他说着,身体猛地一晃,像是真的上了头,踉跄着就往床边扑。

柳如烟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去扶他。谁知萧煜脚步一错,没扑向床,反而一把抱住了床边那根雕花的床柱,把脸贴在了冰凉的木头上。

“晚晴…我的好晚晴…”他开始深情呼唤,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依恋,“你可算嫁给我了…我等这一天等得花儿都谢了八百回了…”

柳如烟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能干站着,小声应和:“相、相公,你醉了,快歇息吧…”

“歇息?对!歇息!”萧煜猛地转过头,眼睛亮得惊人,盯着柳如烟,“晚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城外十里坡见面的時候?你骑马,那马惊了,是我!英雄救美!对吧?”

柳如烟头皮一炸。十里坡?林夫人给的资料里没这出啊!苏晚晴不是个文官家的**吗?还会骑马?她只能含糊道:“…相公记性真好。”

“我就说我记得!”萧煜得意地用额头磕了一下床柱,发出“咚”的一声,听得柳如烟眼皮直跳。他继续絮絮叨叨,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天你穿的是一身鹅黄色的骑装,对吧?像只小黄鹂鸟!特别好看!”

柳如烟心里叫苦不迭,资料里只说苏晚晴偏好淡雅,鹅黄色?她哪知道!只能硬着头皮:“…是,是吧…”

“还有还有!”萧煜抱着柱子,像是抱住了全世界,话痨属性彻底爆发,“你最爱吃聚仙楼的桂花糕,每次去都要买两盒,一盒当场吃,一盒带回家藏着,对吧?还说不爱吃甜的,口是心非!”

“……”柳如烟感觉自己后背开始冒汗。这苏**人设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她试图打断他,上前一步想去掰开他抱着柱子的手:“相公,夜深了,先安歇吧,明日再说…”

就在她的手碰到萧煜胳膊的瞬间,萧煜像是突然腿软,或者被她的动作带得失去了平衡,“哎哟”一声,整个人就往地上出溜。

柳如烟吓坏了,下意识用力去拽他。可她一个弱女子哪拽得动一个故意使坏的男人?结果就是非但没拽住萧煜,自己反而被带得一个趔趄,脚下被萧煜“无意”中伸出的腿一绊,“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墩儿!头上的珠翠哗啦啦响成一片。

“哎呀!”萧煜惊叫一声,像是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主要是继续抱着柱子——试图“搀扶”,脸上写满了“无辜”的关切:“娘子!娘子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着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柳如烟摔得尾椎骨生疼,眼泪都快出来了,又气又委屈,还得维持温柔人设:“没、没事…妾身自己不小心…”

萧煜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借着搀扶的动作,手臂在她腰背处“不经意”地一揽,随即瞪大了醉眼,语气充满了真诚的惊讶:“哎呀娘子!你这…你这身段…摸着手感…似乎比我家晚晴往日要…要‘敦实’些啊?莫非是这嫁衣衬的?还是…”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偷偷练武了?准备以后家暴我?”

柳如烟:“!!!”

她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敦实?!练武?!家暴?!这都什么跟什么!

巨大的羞愤和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猛地推开萧煜——这次居然推开了——挣扎着自己爬起来,脸涨得通红,声音都变了调:“相公胡说什么!妾身…妾身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眼看萧煜又晃悠着要凑过来,她几乎是尖叫着脱口而出:“你醉了!快睡吧!”

说完,也不等萧煜反应,连拉带拽,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总算把这个喋喋不休、句句戳心窝子的醉鬼纨绔给弄倒在了床上。

萧煜一沾枕头,立刻发出震天的鼾声,像是瞬间睡死了过去。

柳如烟站在床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嫁衣歪了,发髻散了,妆也花了,又累又气又怕,浑身都在微微发抖。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她惊魂未定地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听着那鼾声持续不断且富有节奏,这才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吓出的冷汗,又揉了揉摔疼的地方,心里把萧煜和林月娥骂了八百遍。

定了定神,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梳妆台前。那华丽的妆奁是林月娥为她准备的“行头”之一。

她警惕地回头又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萧煜,确认无误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妆奁的某个不起眼的暗格。

她从里面,摸出了一张卷得极细的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