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追悼会上,三个妈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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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一个平平无奇的国企小领导,死了。追悼会上,我妈,一个优雅的大学教授,

平静地站在我身边。突然,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冲进来,

抱着我爸的遗像哭得撕心裂肺:“老公!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妈还没反应过来,

又一个挺着大肚子的朴素女人被搀扶进来,颤抖着说:“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

你们是谁?”全场哗然。我看着这三个女人,一个是我法律上的妈,

一个是我爸养在外面的金丝雀,一个是他在老家藏了二十年的原配。她们为了争夺遗产,

把追悼会变成了修罗场。而我,作为我爸唯一的儿子,默默地拿出了第四份结婚证。

“各位妈,别吵了。其实,我爸真正的遗产,是留给我的‘后妈’的。

”1.我爸顾淮生的追悼会,办得极尽体面。黑白照片上,他穿着高定西装,

戴着金丝边眼镜,嘴角噙着一抹惯常的、温和又疏离的笑。这是他生前最喜欢的一张照片,

说是有儒商风范。底下,他名义上的妻子,我的母亲,A大心理学教授林雅,

正用一种近乎学术研究的冷静,审视着前来吊唁的每一位宾客。她穿着手工剪裁的黑色长裙,

妆容精致,脖颈修长,像一只哀悼的天鹅。可我知道,天鹅不会哀悼。

她只是在扮演一个完美的、悲伤的遗孀。「小默,节哀。」

一个父亲生意上的伙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点点头,面无表情。哀?我没什么可哀的。

我甚至觉得灵堂里的空气,都比他活着时清新。林雅察觉到我的走神,

不着痕迹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带着警告。她希望我至少能挤出几滴眼泪,

配合她完成这场名为「哀悼」的演出。我做不到。我看着那张巨大的黑白照片,只觉得荒谬。

他这一生,都在追求这种虚假的体面。用金钱、地位、婚姻、甚至子女,为自己镶金边。

林雅是他的金边之一,一个高知、优雅的妻子,能陪他出席任何重要场合,为他脸上添光。

而我,是他最得意的「投资品」,从小被规划好人生轨迹,

只为证明他基因的优越和教育的成功。司仪开始致悼词,声音沉痛,语句华丽。

林雅适时地低下头,用手帕轻轻按了按眼角。完美的时机,完美的动作。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哭嚎,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淮生!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来人穿着一身白裙子,短得刚好盖住大腿,脸上哭得梨花带雨,

睫毛膏糊成一团,正是时下最流行的破碎感妆容。是张曼,我爸养在外面的金丝雀。

她像一只要被掐死的鸟,直直扑向灵柩,被工作人员拦住。

全场宾客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起。林雅的脸上,

那副优雅得体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握着手帕的指节,微微泛白。「保安。」

她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平静,但冷得像冰。两个保安立刻上前,试图将张曼架出去。

张曼挣扎着,哭声更大了:「你们放开我!我是他最爱的人!你们凭什么赶我走!」她扭头,

死死盯着林雅,眼神里满是挑衅。「林教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早就没感情了!

你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他的!」林雅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张**,顾先生的追悼会,不是你博眼球的秀场。想哭,出去哭。」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权威。张曼被噎了一下,

随即更加疯狂地喊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个假惺惺的女人!他生病的时候你在哪?

你在忙着你的学术报告!是我!是我陪在他身边!」就在这出闹剧愈演愈烈时,

门口又是一阵骚动。一个穿着蓝布褂子、头发花白的农村妇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挤了进来。

她看到灵堂中央的照片,腿一软,嚎啕大哭起来,带着浓重的乡音。「当家的啊!

我苦命的当家的啊!」我闭了闭眼。来了。王秀莲,我爸藏在乡下,几十年没离婚的原配。

2.王秀莲的出现,像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整个灵堂瞬间炸开了锅。

宾客们的表情精彩纷呈,震惊、鄙夷、看好戏的兴奋,不一而足。

顾淮生精心维持了一辈子的体面,在他死后,被这三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砸了个稀巴烂。林雅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种被极致羞辱后的铁青。

张曼也停止了哭嚎,愕然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正主」。王秀莲被几个亲戚搀扶着,

一双浑浊的眼睛在场内巡视,最后定格在林雅身上。她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老牛,

喘着粗气,指着林雅,对身边的人喊:「就是她!就是这个狐狸精!当年要不是她,

我男人怎么会不要我跟娃!」她口中的「娃」,是她和我爸生的儿子,

我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此刻正跟在她身后,一脸的局促和贪婪。林雅气得发抖,

但良好的教养让她说不出对骂的话,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疯子。」「我疯?

我男人死了,我来送他最后一程,你个小三有啥资格站在这里!」

王秀莲说着就要冲上去撕扯林雅。张曼见状,不甘示弱地尖叫起来:「你又是谁啊!

老不死的!我才是淮生最爱的人!」「你个小妖精,给我滚一边去!」「你才滚!」

三个女人,一个代表着他追求的社会地位,一个代表着他放纵的肉体欲望,

一个代表着他永远无法摆脱的出身。现在,她们为了他留下的巨额遗产,像斗兽场里的困兽,

撕咬成一团。保安们手忙脚乱地拉架,宾客们纷纷拿出手机,记录下这场豪门秘辛。

我爸的照片,依旧挂在那里,温和地笑着,仿佛在欣赏这场由他亲手埋下祸根的闹剧。

我走到灵堂正中央,拿起司仪的话筒,轻轻敲了敲。「安静。」我的声音不大,

却穿透了所有的嘈杂。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向我。林雅、张曼、王秀莲,三双眼睛,

带着不同的情绪,齐刷刷地射向我。林雅的眼神是质问,怪我没有处理好这一切,

让她当众出丑。张曼的眼神是鄙夷,觉得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王秀莲的眼神是审视,像在打量一件可以卖出价钱的货物。我迎着她们的目光,

平静地开口:「各位闹够了吗?」「顾默!」林雅厉声喝止我,「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哦?」我笑了笑,「妈,别急。今天,我才是主角。」我顿了顿,从随身的包里,

拿出了一样东西。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我将它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我爸,顾淮生,

在他去世前一个月,领了新的结婚证。」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林雅的瞳孔骤然收缩,

张曼的嘴巴张成了O型,王秀莲也忘了哭嚎,一脸的难以置信。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念出红本上的名字。「男方,顾淮生。」「女方,刘翠花。」3.「刘翠花是谁?」

林雅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她引以为傲的冷静荡然无存。「你从哪弄来的假证?顾默,

为了独吞遗产,你真是疯了!」张曼尖叫道。王秀莲也反应过来,

指着我破口大骂:「你个不孝女!你爸尸骨未寒,你就联合外人来骗家产!」

她们立刻统一了战线,枪口一致对准我。我没有理会她们的叫嚣,而是转身,

朝灵堂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伸出手。「刘阿姨,您过来。」一个瘦小的身影,

迟疑地、一步步地挪到台前。那是一个看起来将近七十岁的老人,头发花白,

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一双手布满老茧,

局促地绞在一起。她就是刘翠花,在我们家做了十年保姆的刘阿姨。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亨顾淮生,最后的妻子,

竟然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卑微到尘埃里的保姆。「不可能!」林雅失态地摇头,

「他怎么可能娶一个保姆!这绝对是伪造的!」「伪造?」我轻笑一声,

将结婚证递给旁边我请来的律师。律师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宣布:「这份结婚证,

经民政系统核实,真实有效。顾淮生先生与刘翠花女士于上个月十五号,正式登记结婚。

根据婚姻法,林雅女士与顾淮生先生的婚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而王秀莲女士……」

律师顿了顿,看向王秀莲,「四十年前,您与顾先生在老家办的酒席,并未进行婚姻登记,

不具备法律效力。」王秀莲的脸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

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张曼更是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上。

林雅死死地盯着我,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顾默,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只是在执行我爸的遗愿。」说着,我示意律师,

宣读另一份文件。「本人,顾淮生,在头脑清醒、意识清楚的情况下,自愿订立此遗嘱。」

律师的声音在寂静的灵堂里回响。「我自愿将本人名下所有财产,

包括但不限于房产、公司股权、股票、基金、银行存款及所有有价证券,

全部赠与我的合法妻子——刘翠花女士。」「遗嘱内容清晰,条款严谨,

并有公证处全程录像为证。」律师话音落下的瞬间,林雅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张曼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王秀莲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她们斗了一辈子,

算计了一辈子,最后,输给了一个她们从未放在眼里的保姆。输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我扶着身边吓得浑身发抖的刘阿姨,看着眼前这片狼藉,心中没有快意,

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这个家,从来没有温度。我爸娶林雅,是为了履历光鲜,

是学术会议上能带出去的门面。他养着张曼,是为了满足他油腻的征服欲和虚荣心。

他瞒着乡下的王秀莲,是给自己留的一条所谓「落叶归根」的后路。而我,

不过是他用来向外人炫耀的,又一个成功的「投资品」。我在他们复杂的拉扯和算计中长大,

早就学会了冷眼旁观。只有刘阿姨。这个沉默寡言的女人,

在我被林雅用冰冷的理论分析得体无完肤时,会偷偷给我塞一颗糖。

在我被我爸当作战利品一样带出去炫耀,回来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时,会给我端来一碗热汤。

她身上的烟火气,是这个冰冷的家里,唯一的一点暖色。4.我爸病重后,

林雅、张曼、王秀莲轮番上演「情深义重」的戏码。林雅每天会过来一趟,待不够半小时,

穿着无菌服,站在离病床三米远的地方,皱着眉问一句:「今天感觉怎么样?」

然后便开始打电话处理她的课题和会议。张曼则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

举着手机在病房里直播,对着镜头哭诉自己有多爱「淮生」,背地里却在跟她的姐妹发微信,

讨论我爸死后她能分到几套房。王秀莲带着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赖在医院不走,

每天都在病房外哭天抢地,控诉我爸的薄情,盘算着怎么才能把家产全部要到手。

她们的表演,拙劣又恶心。只有刘阿姨,日夜不休地守在床前。我爸因为病痛折磨,

脾气变得极度暴躁,经常无缘无故地打骂她,把饭菜和药碗扫到地上。她从不抱怨,

只是默默地收拾干净,再去重新热一份饭,把药磨成粉,哄孩子一样,

一勺一勺地喂他吃下去。他大小便失禁,弄得满身满床都是污物,三个「挚爱」的女人,

没一个愿意靠近。是刘阿姨,一遍遍为他擦洗身体,换上干净的床单。我爸神志不清的时候,

会拉着刘阿姨的手,含糊不清地喊着另外三个女人的名字。

「雅……我的报告……你帮我看看……」「曼曼……我的小宝贝……」

「秀莲……我对不起你……」而刘阿姨,只是用她那双粗糙的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

低声应着:「哎,我在呢,睡吧。」我看着这一切,心中那个酝酿已久的计划,愈发清晰。

我要把他最在乎的钱,他视作生命价值和控制工具的钱,

全部给他最看不起、认为最卑微低贱的人。我要用他教我的算计和冷漠,

完美地执行对他的报复。我要让他死后上演一场足以让他所有精心维持的「体面」

粉碎性崩塌的、最荒诞滑稽的闹剧。这比任何痛哭流涕的谴责,都比任何激烈的反抗,

都更彻底,更诛心。追悼会的闹剧结束后,林雅她们果然不甘心就此罢休。她们联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