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垣说完,拿了几本书走了,关门的时候看了厉宴烽一眼,眼神阴冷潮湿,湿气阴郁不断蔓延到厉宴烽身上。
厉宴烽的一只手用绳子绑着,身体很虚弱,看着垃圾桶里的饭菜,飘出香味儿。
肚子不停叫。
绳子不长,他尝试给自己解开,动了几下虚汗往下流,气喘吁吁,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给自己注射了什么。
女孩绳扣系的很有技术,难解费力贴着手腕皮肤。
厉宴烽努力了半个小时,手指擦破,指甲扒着绳子出了血丝,手腕也带着伤,才把绳子解开。
他忍着疼,到处转,看得出这个女孩挺穷的。
书架上都是书,他翻了翻,都是医书,难怪敢动手术刀和注射器。
书上面娟秀写着:夏晚垣,三个字。
原来她叫这个名字。
清大医学系。
他冷笑了一下,你等着,回头等我回去,整死你。
回去?回哪儿?
这里不怎么安全,他得先离开。
他走出房子,发现这里是个平房,门口一株大的栀子花树,飘落满地白色花瓣。
平房的旁边是个豪华别墅。
难道,夏晚垣是这个别墅里仆人?
他刚想离开,看见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走过来,他蹙眉,抓自己的人?
他记忆碎片中,暗巷那几个人,是来杀自己的。
他隐约知道,自己很重要,对方一定会不断派人杀自己。
他转身躲了回去。
一进门,蹙眉,这个房子放眼望去一览无余,躲都没合适的地方躲。
床底下?他直觉不行。
柜子?他打开,瞬间脸红了,少女的内衣**整整齐齐叠在上面,白色粉色肉色,带着栀子花清香。
他“砰”一声把柜门关上,脑中浮现夏晚垣穿上的样子,纯美诱惑……努力晃掉,自己在想什么,那个女孩精神不正常啊。
但长得挺好看的。
但精神不正常啊!
但,确实挺好看的……
**还很舒服……
妈的!
看了一眼房子,他轻巧无声推开后门,露出一个缝,屏住呼吸。
两个女人“吱嘎”推开门。
一个穿着高奢套装,年纪比较大。
一个穿着鹅黄色高定裙子年轻女孩,一进门捂着鼻子:“妈,她的那破烂我们都找过好几遍了。一股寒酸怪异的味儿。”
她“砰”撞到白色骨架,吓得“嗷”叫了一声被年纪大的女人捂住嘴:“小点声。”
年轻女孩:“她这时候在上学,没事儿。她这看起来听话很乖,屋子里弄得奇奇怪怪的。每次看见她乖巧懂事,我都恶心。恨不得跟小时候似的,让她跪十多个小时,跪晕倒。”
年纪大的:“那被家里保姆司机仆人看见也不好。”
年纪大的女人:“仔细再找找,说不定什么时候她疏忽,就让我们找到了呢。”
“等找到了,就把她嫁出去,她就跟夏家没关系了。”
“幸好她听话,该相亲相亲,该让位让位,咱们家才容得下她。”
“连未婚夫不都让你了。”
年轻女孩:“什么啊,妈,是她没本事,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楚白喜欢的人是我。用的着她让,明明是我自己抢过来的。”
年纪大的女人笑:“是是是,是你有本事。菲菲,快找。”
她俩在房间里到处翻。
夏菲菲嘟囔:“她又听话又没个性,身上还总带着阴气。”
“我怀疑家里那些怪事儿就是她体质不好,招来的。回头我去找师父来家里做个法事。”
年纪大的:“好歹她是**妹,你对她别那么明显,招你父亲说你。”
夏菲菲:“哎呀,妈,我知道~我当着人的时候不是都对她特别好吗?”
“我在同学面前也亲热叫她妹妹呢。”
年纪大的:“就是,不要落人口实。回头还得用夏家的名义把她嫁出去呢。”
夏菲菲翻了半天气馁:“每次每个角落都找了,也不知道藏哪儿了。”
年纪大的:“算了,这个破地方,坐都嫌不干净。破破烂烂的,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咱们走。”
夏菲菲噘着嘴:“行吧。”
厉宴烽望着两个人沉思,从两个人的对话看,这个菲菲是夏晚垣的姐姐,那么也姓夏。这个年纪大的女人是夏菲菲的妈妈,按理说也是夏晚垣的妈妈,但明显不是,应该是……后妈。但后妈生的孩子,是夏晚垣的姐姐?
而且听起来,后妈从夏晚垣小时候就在,还经常罚跪。
原来夏晚垣逼着自己下跪……是从这里学的。
他还以为是奇奇怪怪的性癖呢。
从小就跪20多个小时,也是可怜。
她们的穿着一看就价格不菲,跟夏晚垣几十块的地摊T恤完全不同。
而且她们大概率住在旁边的别墅里。
算了人家的家事跟自己无关,当务之急要赶紧离开。
一转头,一惊,看见一片桃花和夏晚垣美丽的脸。
紧接着,他胳膊上一个点上刺痛,下一秒他倒在地上,看见桃花树和蔚蓝天空,喘息着,动不了了。
胳膊上带着一个注射器,注射器里的液体已经空了。
夏晚垣那张脸从厉宴烽脸的上空出现,她的脸后面是桃花花海,清澈美丽残忍。
她蹲下,冰凉手指抚摸厉宴烽的脸,嘴角噙着笑:“夏小花,你打算离开我是吗?”
厉宴烽想张嘴说没有,身上却一点都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
想到夏晚垣的手段……
他努力发出声音,哑着嗓子:“……你,故意的?”
他顿时明白,夏晚垣故意把绳子只系了一只手,等他逃走。
像猫不断把老鼠放了戏耍完,再看着它恐惧瑟瑟发抖,一口吃掉。
夏晚垣笑了,配上蓝天桃花,笑的纯美:“对,宝宝,我说过,我没有别人了,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