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净身出户雨水像针,扎进城市的骨髓。我站在裴公馆的玄关,
手里攥着那份离婚协议,纸角已被我指尖的汗浸得微微发皱。我穿着一件米白色羊绒大衣,
领口别着一枚珍珠胸针——那是三年前结婚那天,
佣人从库房翻出来、勉强凑数的「新婚礼物」。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水晶灯拉得很长,
像一条被钉在地上的蛇。「江**,裴总在书房等您。」管家陈姨低着头,
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这座死寂的宅子。我没有应声,只是把协议轻轻放在红木柜上,
发出「嗒」的一声轻响。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刀,划破了这栋百年老宅的沉默。
我没走正厅,而是绕过回廊,穿过那条种满白玫瑰的长廊——那是裴砚命人种的,
说是「她喜欢的花」。可我从未说过喜欢。我只在婚礼那天,随口提了一句「白玫瑰像雪」。
如今,玫瑰疯长,藤蔓爬满了铁艺围栏,像一场无声的囚禁。书房门虚掩着。我推门而入。
裴砚坐在黑檀书桌后,一身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一截铂金腕表,冷光刺眼。他正在批文件,
头也没抬,只淡淡道:「来了。」「嗯。」我站在门口,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他终于抬眼。那双眼睛,三年如一日地冷,像深冬的湖面,结着一层薄冰,
底下是看不透的深渊。「签了?」「签了。」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协议,放在桌上,
「净身出户,无争议,无抚养权要求。」他扫了一眼,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像是笑,
又像是讥讽:「倒是很干脆。」我沉默。是啊,很干脆。就像三年前我走进这扇门时,
他也是这样一句话:「江砚知,你是我裴家的少夫人,但别指望我会爱你。」我那时没哭,
现在也不该哭。可眼眶还是热了。我低头,看见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3.2克拉,
裴家定制,全球唯一编号。我曾以为,那是爱的象征。现在,我缓缓将它摘下,
轻轻放在协议上。「还你。」他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停了两秒,才抬眼:「你走吧,
别再回来。」我的心,像被那两秒的停顿狠狠剜了一下。我转身,走出书房,脚步很稳,
像踩在刀尖上却不肯叫疼。我没坐车,也没叫司机。我就那样走出了裴公馆的大门。
雨还在下。我撑开伞,白色蕾丝边,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礼物——我从没用过,今天特意带上。
伞骨「咔」地一声撑开,像一把保护我的骨,也像一把刺向过去的刀。我沿着长巷走,
行李箱的轮子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在哭。
我只带了一个24寸的登机箱,
里面是几件衣服、一本护照、一张小星的照片——那是我偷偷藏在梳妆台夹层里的,
照片上的孩子还不会说话,只会对着我笑。我没带任何裴家的东西。连那条我最爱的丝巾,
都没拿。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裴太太」。我只是江砚知。
一个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的女人。三年前·婚礼夜香槟塔在灯光下流转着金色的光,
宾客笑语盈盈,摄影师忙着抓拍「金童玉女」的幸福瞬间。我穿着定制婚纱,头纱垂落,
遮住了我眼底的茫然。我不是不爱裴砚。我是爱的。大学时,他是法学院风云人物,
我是美术系的安静才女。我曾偷偷画过他的侧脸,藏在素描本最深处。可那场恋爱,
只持续了三个月。他出国,我留下。再见面,已是三年后。他站在裴家老宅门口,西装笔挺,
眼神冷淡:「江砚知,我需要一个妻子,你愿意吗?」我问:「为什么是我?」
他说:「你安静,不会吵。」我笑了:「就因为这个?」「还有一个原因。」他顿了顿,
「你不会让我动心。」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可我还是答应了。因为,
我从未停止爱他。婚礼结束,宾客散去。我坐在婚房的梳妆台前,卸下头纱,
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空洞。门开了。裴砚走进来,解了领带,声音冷淡:「睡吧,
明天还有媒体采访。」我没动。他看了我一眼:「怎么?」我鼓起勇气,轻声问:「裴砚,
我们……能像普通夫妻一样,试试看吗?」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走到床边,脱下外套,
淡淡道:「江砚知,我娶你,是为了联姻,不是为了爱情。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不会难过。
」我僵在原地。他躺下,背对着我,再没说话。那一夜,我睁眼到天亮。「他夸我的方式,
像在验收一件不会出声的家具。」一年前·叶澜的生日宴裴家私人会所,水晶吊灯璀璨,
香槟塔旁,叶澜穿着一袭红裙,像一团燃烧的火。她是裴砚的青梅竹马,艺术策展人,
美得张扬,也狠得彻底。我坐在角落,穿着一条素色长裙,像一幅被遗忘的旧画。「哎,
你们说,裴少娶江砚知,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像他初恋?」「可不是?
听说那初恋车祸死了,江砚知是替身。」「替身也就算了,关键是——裴少从不碰她!
你们信吗?结婚一年,主卧空着,他睡书房!」我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我知道这些流言,
但我从不辩解。因为辩解,只会换来更狠的羞辱。果然,叶澜端着酒杯走过来,
笑意盈盈:「砚知,一个人在这儿发呆?裴砚呢?」「他有应酬。」我淡淡答道。叶澜轻笑,
凑近我耳边,声音甜得像毒:「你知道吗?他今晚是陪我见投资人。他说……和我在一起,
才像在『谈合作』。」我猛地抬头。她却笑得更灿烂:「怎么?心疼了?可你忘了,
你只是他的『摆设』,连碰一下都不配。」说完,她转身离去,裙摆划过我的手臂,
像一条蛇的信子。我低头,看见手背被划出一道红痕。我没擦。我就那样坐着,
直到裴砚回来。他一身酒气,看也没看我:「回家。」车上,我终于忍不住,
轻声问:「你和叶澜……很熟?」他冷笑:「她比我懂艺术,比我懂市场,
也比我……懂怎么谈合作。」我闭上眼,心像被碾碎。「他怕脏,
可我才是那个被当成尘埃的人。」七个月前·流产那夜我怀孕了。三个月。我不敢告诉裴砚。
可叶澜知道了。生日宴后第三天,她约我去山顶美术馆看展。雨夜,山路湿滑。
我在楼梯转角,被「不小心」撞了一下。那一瞬间,我听见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倒在血泊中,雨水混着血水,顺着台阶往下流。救护车来得很快。医生说:「胎心微弱,
可能保不住。」我躺在病床上,浑身发抖,只求一句话——裴砚的电话。可等了一夜,没有。
直到第二天中午,陈姨才悄悄告诉我:「裴总说……知道了。」就这三个字。「知道了。」
我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可就在手术前,医生突然冲进来:「等等!胎心还有微弱跳动!
我们试试抢救!」我猛地睁开眼,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救他……求你们,救他……」
那一夜,我签下所有风险协议,用尽所有积蓄,求医生把孩子救回来。孩子活了。是个男孩。
我给他取名「小星」——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我没告诉任何人。我请了长假,
说「身体不适」,实则带着刚出生的孩子,悄然消失。我走的那天,下着大雨。
我站在裴公馆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扇我曾以为会是家的门。然后,转身,走入雨幕。
「原来『知道了』这三个字,可以比『去死吧』更冷。」现在·雨中我走到地铁站,收起伞,
雨水打湿了头发。我低头,看见手机屏幕亮了。是程砚发来的消息:「房子准备好了,
在城西,安静,安全。孩子……等你回家。」我眼眶一热。程砚是我工作室的法律顾问,
三年来,默默帮我处理一切法律事务,从不越界,也从不离开。我没爱上他。但我感激他。
是他在我最黑的夜里,递来一盏灯。我回复:「快了。」我走进地铁,找了个角落坐下。
对面广告屏正在播放裴氏集团的新品发布会。裴砚站在台上,西装笔挺,眼神冷峻,
接受记者采访。记者问:「裴总,关于您与江太太的婚姻,外界有很多猜测……」
他打断:「江砚知?她只是裴家的一个过客。过客,懂吗?」镜头切到他侧脸,冷漠,无情。
我看着屏幕里的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低头,从包里摸出一张机票。
瑞士·苏黎世。日期:明天。航班:CX386我轻轻抚摸机票,像抚摸一个重生的梦。
「小星,」我轻声说,「妈妈带你走。」雨还在下。地铁呼啸而过,载着我驶向黑暗的隧道。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裴公馆。陈姨收拾玄关,看见那枚钻戒和离婚协议。她拿起戒指,
犹豫片刻,还是放进了抽屉。可她没看见——协议背面,有一行极小的字,是我用铅笔写的,
轻得像一声叹息:「裴砚,我曾用三年,假装是你生命里的摆设。其实……我早就,
不想演了。」她更没看见——我留在书房抽屉里的那份文件。「**冷冻知情同意书」
捐赠人:裴砚。编号:P-2022-0719备注:用于未来配偶生育。我把它,
连同试管婴儿的医疗记录,一起复印了三份。一份藏在瑞士保险箱。一份交给程砚。一份,
我打算……等孩子满月那天,寄给裴砚。第二章:她怀孕了。瑞士的冬天,雪落得安静。
我站在苏黎世郊外的私人诊所外,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Kinderwunschzentrum–IhrTraumvonFamilie」
(生育中心——您关于家庭的梦想)。我推门而入。暖气扑面,消毒水味很淡,
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若有若无的橙花香。前台护士抬头,微笑:「Nina女士,您来了。」
我点头,摘下手套,露出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不是婚戒,是程砚帮我买的,
用来应付媒体。「胚胎移植,今天进行?」「是的。」她核对文件,
「编号P-2022-0719,已解冻,发育良好。医生在等您。」我走进诊室。白墙,
白床,白窗帘。唯一的颜色,是桌上那支插在玻璃瓶里的白玫瑰——程砚让人送来的,
卡片上写着:「愿你所愿,皆成真。」我躺上床,双腿微曲,像七个月前在产科那样。
可这一次,我不再颤抖。医生轻声说:「放松,很快就好。」我闭上眼。导管推进体内,
像一根细小的希望,扎进我三年来荒芜的子宫。「有些女人,不是被男人拯救的,
而是用自己的方式,重新孕育自己。」三个月前·冰箱里的**。我坐在苏黎世公寓的厨房,
手里拿着那份《**冷冻知情同意书》。编号:P-2022-0719捐赠人:裴砚。
备注:用于未来配偶生育。我盯着「未来配偶」四个字,笑了。未来配偶?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份本该用于他「真爱」的**,会被我,一个被他称为「过客」
的女人,拿去孕育新生命。我打开保险箱,取出另一份文件:《试管婴儿法律协议》。
程砚帮我办的。「你确定要这么做?」他当时问我,眼神复杂,「这不是复仇,
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不。」我摇头,「这是我唯一能拿回的主动权。」他沉默良久,
才说:「如果孩子出生,他一定会查到。」「我知道。」我看着窗外雪落,
「所以我才要让他亲眼看着——他以为的『过客』,用他的基因,
创造了一个他再也无法忽视的生命。」两周后·验孕。我站在洗手间,盯着验孕棒。两条线。
深红,清晰,不容置疑。我蹲下,背靠马桶,哭了。不是因为怀孕。
是因为——我终于不再是那个被流产定义的女人了。我拿起手机,打开加密相册,
点开一段视频。是小星第一次笑。他躺在婴儿床里,抓着一只毛绒熊,忽然咧嘴,
咯咯地笑起来。我对着屏幕轻声说:「小星,妈妈要给你生个弟弟了。」窗外,雪还在下。
我忽然想起大学时,裴砚在法理课上说:「生命权,是最基本的人权。」
可他忘了——剥夺一个母亲孕育的权利,比杀死她更残忍。一个月后·初诊。苏黎世妇产科。
医生拿着B超图,微笑:「Nina女士,胚胎着床良好,心跳正常。您很幸运。」
我看着屏幕上的小光点,像一颗星。「能知道性别吗?」「还太早。」她笑,
「但基因检测显示,父亲基因非常优质——高智商,低遗传病风险。您先生一定很健康。」
我笑了:「他不是我先生。」她愣住:「那……?」「他是捐赠者。」我轻描淡写,
「匿名的。」她没再问。可我知道,她眼里有同情。是啊,在她看来,
我是个离异、独自做试管、还要再孕的女人。可她不知道——我不是在孤独地生育,
我是在完成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回国前夕·程砚的警告。程砚来找我,带了一瓶红酒。
「孩子的事,你真要告诉他?」「不。」我摇头,「我要让媒体告诉他。」他皱眉:「砚知,
这太狠了。」「狠?」我冷笑,「他让我流产时,想过『狠』吗?
他当着所有人说我是『过客』时,想过『狠』吗?」程砚沉默。良久,
他才说:「可孩子……会成为筹码。」「不。」我看着窗外的雪,「孩子不是筹码,是真相。
我要让全世界知道——裴砚,你口中的「过客」,怀的是你的种。你跪着求的,
是你亲手推开的人。」三个月后·归国。我站在北京机场,大衣裹紧,遮住微微隆起的小腹。
程砚推着行李,低声问:「真要住回城西那套房?」「嗯。」我摸着肚子,「我要让他,
一步步,走进我设的局。」我们上车。手机震动。是工作室助理:「姐,热搜炸了!
#NinaSu再婚#上了第一!」我点开。
微博热搜榜首:《神秘富豪程砚与NinaSu登记结婚!婚后首晒孕照,
幸福满溢》配图:一张模糊的侧影,我扶着腰站在阳台上,程砚站在我身后,手搭在我肩上。
照片是假的。是我让助理P的。可热搜是真的。程砚看着我:「你早就安排好了。」
我笑了:「当然。」我要让裴砚,从全网祝福中,读懂我的报复——你不要的,我偏要让它,
成为我最耀眼的勋章。」当晚·裴公馆。我打开电脑,登录一个匿名监控账号。
那是我离开前,在裴公馆书房装的。画面里,裴砚坐在书桌前,手机亮着。他正在看热搜。
手指滑动,点开那张「孕照」。他盯着看了很久。然后,他忽然起身,一拳砸向墙壁。
监控里传来一声闷响。他低头,手背渗血。可他没擦。他只是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灯火,
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像。我关掉监控。拿起床头的B超单。胎儿已12周。
我轻声说:「小星,弟弟,妈妈回来了。」这一次,轮到他们跪着求我了。」
第三章:他疯了。我站在国际珠宝展的T台边,灯光还未亮起,人群低声议论。
大衣裹得严实,可孕肚已藏不住。助理紧张地问:「姐,真要现在露脸?
裴氏那边……已经派人来了。」我抚着肚子,轻笑:「让他们来。我消失的三年,
他们说我死了;我回来怀孕,他们说我骗。那今天,我就让他们亲眼看着——我,江砚知,
活着,且不可忽视。」开幕·光影之间。T台亮起。
我的作品《星陨》缓缓展出——一条由碎钻与黑金编织的项链,中央嵌着一颗深蓝宝石,
像坠落的星辰。主持人介绍:「这是NinaSu的新作《星陨》,
灵感来自『一场被掩埋的重生』。」台下掌声雷动。
记者举着话筒冲上来:「NinaSu!恭喜您再婚怀孕!请问孩子的父亲是程砚先生吗?
」我微笑,手轻轻抚上小腹:「孩子……的父亲,是一个曾经说我是『过客』的人。」
全场哗然。「您是说——裴氏的裴砚?」我未答,只转身,走向展品。可就在我抬脚的瞬间,
会场入口传来骚动。他来了。裴砚。一身黑大衣,眼神冷得像冰,步伐却乱了。他直冲展台,
却被保安拦住。「抱歉,裴总,内部活动,非请勿入。」他怒吼:「让开!」可没人动。
他站在玻璃外,像一头被困的兽,死死盯着我。我停下,回头。四目相对。三年了。
他第一次从我眼里看到光——不是卑微的祈求,而是胜利者的审判。回忆·产检风波。
一周前,我独自去产检。B超室里,医生笑着递来照片:「Nina女士,
胎儿发育很好,像妈妈。」我看着屏幕上的小人儿,忽然问:「能做亲子鉴定吗?」「当然。
」她递来表格,「您丈夫同意就行。」我笑了:「他不是我丈夫。」「那……?」
「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他这辈子最不该错过的一个。」我填了单。三天后,
报告出来了。99.99%匹配父系基因:裴砚。我看着报告,眼泪落下。
不是因为他是父亲。而是因为——他曾亲手,把这份血脉,当成垃圾扔掉。现场·他失控了。
展会上,裴砚终于冲破阻拦,冲到我面前。「江砚知!」他声音嘶哑,「你怀孕了?
孩子……是我的?」我冷眼看他:「裴总,
您捐赠的**使用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仅用于生育,不涉及抚养权与情感责任。」
他瞳孔猛缩:「你……用了我的**?」「对。」我抬手,将B超单轻轻放在展台上,
「您不要的『过客』,用您不要的基因,孕育了一个您再也无法否认的生命。」他踉跄后退,
像被抽了魂。记者疯狂拍照,闪光灯如雨。有人喊:「裴总!
您对NinaSu的指控有何回应?」他没答。他只是死死盯着我,
声音发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笑了:「告诉你?像七个月前那样,
等你一句『知道了』?裴砚,我不是来求你认孩子的。我是来告诉你——你跪着求的那个人,
从来就没走远。」深夜·他的监控。我又打开匿名账号。画面里,裴砚坐在书房,
手里捏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他一遍遍看,手指发抖。突然,他抓起桌上的玻璃杯,
狠狠砸向墙壁。碎片四溅。他跪地,额头抵着地毯,肩膀剧烈颤抖。监控听不到声音,
可我知道——他在哭。那个从不低头的男人,那个说「爱是软弱」的人,
终于尝到了被命运碾碎的滋味。我关掉监控。摸着肚子,轻声说:「宝宝,
你爸爸……终于知道痛了。」次日·叶澜的反击。叶澜发来私信:「江砚知,你以为你赢了?
裴砚不会信一个『借精生子』的女人。我会让他知道——你的一切,都是算计。」我没回。
可我知道,她会动手。因为她和裴砚一样——他们都无法接受,一个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女人,
竟敢抬头,还笑得那么狠。第四章:她又流产了?叶澜的私信像一根刺,
扎进我刚筑起的防线。「江砚知,你以为你赢了?裴砚不会信一个『借精生子』的女人。
我会让他知道——你的一切,都是算计。」我盯着那行字,笑了。笑她蠢。
也笑自己——明明知道她是蛇,却还是让她找到了我的七寸。一周后·诊所偶遇。
我独自去产检。推开门,却看见叶澜坐在候诊区,一身米色大衣,妆容精致,
像来参加下午茶。她抬头,看见我,嘴角微扬:「砚知,真巧。」我没理她,
径直走到护士台登记。可就在我坐下时,她走过来,轻声说:「听说你最近压力很大?
媒体天天追,裴砚又……失控。」我冷眼:「与你何干?」她笑:「我是为你好。
裴砚现在恨你入骨,你这样**他,不怕他……对孩子不利?」我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她摊手:「我只是说,孕妇情绪要稳定。你这样……万一又……」她没说完。
可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又流产。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她却转身走了,
留下一句:「保重啊,砚知。」两天后·诊断书。我收到一条匿名彩信。
是一张医院诊断书的照片。姓名:江砚知。诊断:先兆流产,建议卧床静养,禁止剧烈活动。
医生签名:林慧(苏黎世合作诊所主治)我盯着那张图,心跳骤停。这不是真的。
我昨天刚做完B超,一切正常。可这张图,太真了——医院抬头、医生签名、病例编号,
全都对得上。我立刻打电话给林医生。她听完,声音严肃:「江女士,我没开过这张单。
而且——您的孕期稳定,绝无流产风险。」我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助理打来电话:「姐,
热搜炸了!#NinaSu先兆流产#上了第一!」我点开。微博热搜榜首:《惊!
NinaSu孕期混乱,先兆流产!医生曝其情绪失控,
曾怒斥丈夫程砚》配图:那张伪造的诊断书,还有一段模糊视频——我走进诊所,
叶澜跟在我身后,像是在「劝慰」。评论瞬间爆炸:「活该!借精生子,还骗婚,
报应来了吧?」「程砚也太惨了,娶了个心机女。」「裴砚才是真男人,被算计还沉默。」
「她流产三次了,这孩子,怕是又保不住。」我看着那些字,像被千万根针扎进眼睛。
他们不关心我有没有事。他们只等着看我倒下,看我哭,看我求饶。深夜·他的反应。
我又打开监控。裴公馆,书房。裴砚坐在桌前,手机亮着,正是那条热搜。他盯着看了很久。
然后,他忽然站起,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我心头一紧。他要去哪?
我调取他车内的GPS——目的地:私立妇产医院。
我立刻打电话给医院安保:「如果有个男人强行闯入孕妇区,立刻拦下,
别让他靠近307病房。」挂了电话,**在床头,手抚着肚子,轻声说:「宝宝,
别怕。妈妈不会再让任何人,说你『不配出生』。」次日·医院对峙。我照常去医院复查。
刚进大厅,就被记者围住。「Nina女士!您真的先兆流产了吗?」
「您对网友说您『活该』有何回应?」「程砚先生知道您骗他吗?」我冷眼扫过:「让开。」
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冲来。是裴砚。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江砚知!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甩开他:「裴总,请自重。
我现在是孕妇。」「孕妇?」他冷笑,「你连孩子都保不住,还装什么母亲?」
我盯着他:「你信了?你真的信我会流产?」他一愣。「你看过B超吗?问过医生吗?
你就信了网上一张假图?」他沉默。我笑了:「裴砚,
你和他们一样——你从不关心我有没有事,你只关心你的愤怒,有没有道理。」他眼神闪动,
像是被刺中。可就在这时,叶澜出现了。她快步走来,一脸焦急:「裴砚!你别冲动!
她现在是孕妇,你不能这样对她!」她转头看我,语气温柔:「砚知,我理解你想要关注,
但拿孩子炒作,太过分了。」我看着她演戏,忽然笑了。「叶澜,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她一愣。我说:「你伪造诊断书,却忘了——真正的医生,不会用彩色打印机。」
她脸色微变。我继续:「你用的医院抬头,是去年版本,今年已更新。
而且——林医生的签名,是右手签,你却用左手模仿,笔锋歪了三度。」她僵住。
我逼近一步,声音冷得像冰:「你不是想让我流产吗?好啊。我明天就开直播,做B超。
让全世界看看——你造的谣,有多蠢。」她脸色惨白,后退一步。裴砚站在原地,看着我们,
眼神复杂。三天后·直播。我坐在诊室,镜头对准B超仪。
全网直播标题:《NinaSu:我来证明,我的孩子,
活得好好的》弹幕疯狂滚动:「不会是P的吧?」「心疼程砚,被绿了还被利用。」
「裴砚快来看!她骗你!」「等等……胎儿心跳……是真的?」医生将探头放在我肚子上。
屏幕亮起。那个小小的人影,安静地蜷缩着。医生微笑:「胎儿发育良好,心跳148,
非常健康。」我看着屏幕,眼泪落下。不是因为委屈。
是因为——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说:我的孩子,不该被任何人否定。我对着镜头,
轻声说:「宝宝,妈妈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我是为了告诉你——你来到这个世界,
不是错误,而是奇迹。」弹幕突然安静。几秒后,刷起一片:「对不起……」「妈妈好勇敢。
」「这孩子,必须平安出生。」深夜·他的忏悔。我打开监控。裴公馆,书房。
裴砚坐在黑暗里,手里捏着那张伪造的诊断书。他盯着看了很久。然后,他忽然抓起手机,
拨通一个号码:「查叶澜,最近三个月,所有医院往来记录。」挂了电话,他抬头看向窗外,
声音极轻:「江砚知……我是不是,又一次,站在了伤害你的人那边?」我没关监控。
就那样看着他。看着那个从不低头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迷茫与痛悔。原来最狠的报复,
不是让他跪。是让他清醒地看着自己——曾经有多**。次日·叶澜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