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重生后,投票杀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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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客厅里只剩下煤气泄漏的“嘶嘶”声和火柴燃烧的微弱爆鸣。

爸爸、奶奶、小叔,他们脸上的得意、怨毒和胜券在握,尽数化为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

爸爸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晚没有回答他,只是用那双燃着疯狂火焰的眼睛,缓缓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家人,倒像是在看一群不共戴天的仇人。

“疯了!你这个疯婆子!”

奶奶最先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手脚并用地往后爬,想要远离那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煤气罐。

小叔也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咒骂都说不出来。

只有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也重生了?

怎么可能!

上一世,她不是为了爱情,为了自由,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吗?

她不是应该对我们这个家充满了愧疚和悔恨吗?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来对抗我们?

“江晚!你把火柴放下!”

爸爸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强作镇定地站起来,试图安抚她。

“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做傻事!”

“好好说?”

江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嘲讽。

“林建军,上一世,我跟你好好说了多少次?你听过吗?”

“我求你不要去赌,你改了吗?”

“我求你不要打我,你停手了吗?”

“还有你们,”她的目光转向奶奶和小叔,“我求你们在我被打的时候,帮我一次,哪怕只是拉开他,你们是怎么做的?”

她的话像一颗颗炸弹,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开。

赌?

打她?

这怎么可能!

我记忆里的爸爸,虽然因为妈妈的离开而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但他一直是个温和慈爱的好父亲。

他会在我生病时背着我跑几里路去看医生,会把省下来的钱给我买漂亮的花裙子,会因为我被人骂“野种”而跟邻居大打出手。

他怎么可能会堵伯,会打人?

“你胡说八道!”

奶奶尖声反驳,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我们建军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是你自己不守妇道,在外面勾三搭四,还想把脏水泼到我们林家人身上!”

“就是!”小叔也找到了底气,跟着叫嚣,“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哥,别跟她废话了,我们冲过去把她绑起来!”

“你们可以试试。”

江晚的语气很平静,但她手中的火柴,却又往煤气罐的方向凑近了一寸。

那微小的动作,瞬间让叫嚣的叔侄俩闭上了嘴。

死亡的威胁,是如此真实而清晰。

“江晚,你到底想怎么样?”爸爸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哀求。

“我想怎么样?”

江晚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复杂得让我无法读懂。

有悲哀,有失望,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怜悯。

“林建军,我只问你一件事。”

她没有移开视线,却是在对爸爸说话。

“念念上小学借的那三千块钱,你还了吗?”

爸爸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整个人也懵了。

什么三千块钱?

我上小学,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你……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爸爸的声音有些色厉内荏。

“我挑拨离间?”

江晚冷笑一声,手中的火柴已经燃烧过半,灼热的温度让她的手指微微蜷缩。

“那笔钱,是我低声下气,跟我那个断绝了关系的娘家表哥借的。”

“你当时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你再赌最后一次,赢了钱就还上,然后金盆洗手。”

“结果呢?”

“结果你输得精光,回来还打了我一顿,说我是扫把星!”

“林建军,这笔债,你背了十年,直到我们全家死在那场车祸里,你都没还!”

“你死后,人家是怎么在背后议论你的?说你林建军就是个言而无信的老赖,赌鬼!”

不……

不是这样的。

我记忆里的爸爸不是这样的!

一定是她在说谎!她想污蔑爸爸,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

“你闭嘴!”

我终于忍不住,冲着她大喊起来。

“我爸爸才不是赌鬼!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是你!是你这个坏女人!是你毁了我们这个家!”

我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晚看着我,眼神里的那丝怜悯更深了。

她没有反驳我,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林念,你过来。”

她说。

“我不!”我往爸爸身后缩了缩。

“过来。”她的声音不容置疑,“我给你看样东西,看完之后,你再决定,今晚要站在哪一边。”

她说着,将即将燃尽的火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然后,她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扔到了我的脚下。

“去开我床头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把它打开。”

“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