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停向后退，嗓子哑到说不出话，退到床榻边缘，顾雪臣才大力按住我。

直到大夫手中小刀缓缓插入我的胸口，鲜血流了一小碗的时候，他才放开手甩了甩袖子。

“帮她…处理好伤口，不要留下什么疤才好。”

我苦笑一声，这道疤对我来说又算什么呢？

**在外的胸口上，是数不清的小刀划痕和正对着胸口处的一处伤疤。

那是车队启程后，楚惜瑶手臂擦伤时，顾雪臣活生生从我胸口割下细肉的伤疤。

数不清的划痕，是楚惜瑶为了泄愤时，一刀一刀将字刻在我身上…

顾雪臣一直让我大度些，不要和楚惜瑶计较，她既然要替我和亲有点小脾气是正常的。

可这一路上，他是真心想让楚惜瑶替我的吗。

“我就说指挥使还是宠夫人的，昨日伤了夫人，今日就送来这么多北燕的药材给夫人治伤！”

“可是夫人昨日还在宴席上脱衣跳舞，比当年做伶伎的时候，还要不堪…”

“启程的路上，夫人高烧昏迷，指挥使可是在床榻边坐了一整晚，还让我们这些伺候惯了的跟着，心里肯定是有夫人的！”

侍女的话传进屋子，我摸着包扎过的伤口，昨日夜深，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时，顾雪臣悄悄打开房门，又给我上了一遍药。

他的态度模棱两可，让我一时把握不住他的真心。

2.

顾雪臣派人来传。

跟着来人走到宅子最深处的房间，刚打开房门，四五个人就将我摁在了座位上。

“夫君！夫君你在哪儿？！”

黑漆漆的屋子里，楚惜瑶侧卧在榻上，空气中一声轻啧声，下人绑着我的手放轻了一些。

“她有身孕，惊扰了孩子我要你们的命！”

顾雪臣从阴影处走出，我下意识看着我的肚子，难道是昨日大夫包扎的时候，诊出来的？

我和顾雪臣成婚五年无所出，他对我太好，倒是让我一直放不下。

“你绑着我做什么？！”

没理会我的话，顾雪臣旁若无人的越过我，拥着楚惜瑶。

“雪臣~真的可以让我看到吗？！”

“我能骗你吗？北燕海边的人鱼我没找到，不过这是你结亲前最后的愿望，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雪臣哥哥~你人真好，要是我可以不用结亲，留在你身边就好了！”

“瞎说什么，我有夫人了…”

听着这些话，我浑身冰冷仿佛置于深冬。

启程之前，顾雪臣讲过。

北燕海边曾经有人鱼出没，渔民捕了一条献给了那个暴戾新皇，祈求苛重的赋税再减轻一些。

只是除此之外再没有出现过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