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焚尽月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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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离婚了。”

向母并不赞同向昀添和段漫听的婚事。

原因很简单,他认为段漫听家境贫寒,不能给向昀添助力。

为此,向昀添和向母闹崩,直接取消了婚礼。

可就在他打算和段漫听结婚的前一晚。

向母找上门,递给段漫听一封婚前协议,要求她签下。

她说:“你无权无势,总要让我们昀添有条退路吧?”

协议上规定,倘若段漫听婚后有任何出轨行为,他们俩的婚姻关系便自动作废。

这份协议,段漫听签字了,向昀添却没签。

他愤怒地将向母推出家门:“算我求你,不要再来插手我的私生活!”

向昀添曾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有用到这份协议的一天。

可现在,他却一笔一划,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向母泪眼纵横:“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要不要先搬回家?”

“不了。”向昀添疲惫不堪地摇头,“离婚证要等30天以后才能拿到,她不可能放过我,所以在此期间我不能让段月音——不,不能让段漫听发现任何端倪。”

段漫听。

向昀添在嘴里咂摸着这三个陌生的字眼。

她不仅养着另一个男人。

还有着另一个,他完全不为所知的人生。

真是可笑。

向昀添第二天早上才回家。

房门虚掩着,玄关处的声控灯明明灭灭,他推门而入,与一双疲惫发红的双眼对上视线。

段漫听紧紧抱住他的腰:

“昀添,你去哪儿了!”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你不是凌晨三点下班吗?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你,你同事说你请假了,到底怎么回事?”

段漫听满脸慌张,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用力得好像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

“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我差点以为你——”

说到这里,段漫听声音竟近乎哽咽。

向昀添这时才拿出手机。

一整晚,段漫听一刻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发信息。

只可惜,他开了静音,又没看手机,完全毫无察觉。

“我给你买了蛋糕,庆祝你第一天调岗任职顺利。”

段漫听紧紧攥着向昀添的手,走向桌边。

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已经冷却。

冰淇淋蛋糕融化了大半,软塌塌的,完全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样。

段漫听皱起眉头,语气烦躁起来:

“怎么塌成这个样子了?”

“你等我一下,我让人再去送个蛋糕过来——”

可她话音未落,手机铃声突然大作。

段漫听只匆忙瞄了一眼,便一身微僵,转身往阳台走去:

“我接个电话。”

向昀添从不看段漫听的手机。

他对她有充分的信任——在这天之前。

可此时此刻,他却第一时间瞄了一眼段漫听来电显示上的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