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当天,我把霸凌者锁进美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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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的**款球鞋碾在我的白帆布鞋上,狠狠地拧了两圈,沾满了泥印。“白月光,

看见我都不打招呼了?真以为拿了个美术竞赛第一,就飞上枝头了?”她声音尖利,

像淬了毒的针。我的心脏平静如一潭死水。现在是早上八点零三分,距离她死亡,

还有七小时五十七分钟。这是第六十四次循环。前六十三次,我拼了命地想救她。今天,

我只想听听那把旧铜锁落下的声音,到底有多清脆。“松脚。”我的声音不大,

甚至有些沙啞,却像在喧闹的走廊里投下了一枚静音炸弹。林晚晚和她那群跟班都愣住了。

她们习惯了我的瑟缩、躲闪和无声的忍耐。从没见过我用这种冷得掉冰渣的眼神看她。

林晚晚愣了半秒,随即恼羞成怒,脚下更加用力:“你说什么?白月光你长胆子了?

敢命令我?”“我说,把你的脏脚,从我的鞋上,拿开。”我一字一顿,视线从她的脚,

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她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上。那双眼睛里,

此刻充满了被冒犯的错愕和即将喷发的怒火。“你找死!”她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在过去几十次循环里,这一巴掌我结结实实挨过太多次了。有时我会偏头躲开,

换来更凶狠的拳脚;有时我会闭眼硬抗,然后被她们拖进厕所。但今天,是第六十四次。

在她手掌挥落的瞬间,我后退一步,精准地避开。同时,我抬起手,

用一种她完全没想到的力道,抓住了她的手腕。很瘦,骨头硌得我手疼。“你!

”林晚晚的脸色瞬间涨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挣扎着想把手抽回去。我没松手。

循环了六十三天,

每天重复着被霸凌、救人、失败、重置……我的身体或许还是那个瘦弱的白月光,

但我的精神和反应,早已被磨砺得如同精准的机器。我知道她下一步会抬膝盖顶我,

也知道她左边的跟班会伸手来抓我的头发。我抢在她抬膝的前一秒,猛地将她往前一推。

她穿着高跟的马丁靴,重心不稳,踉跄着撞向了她身后的跟班。一群人顿时乱作一团,

尖叫和咒骂声此起彼伏。“白月光你疯了!”“抓住她!别让她跑了!”我没有跑。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然后转身,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林晚晚气急败坏的尖叫:“白月光你给我等着!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我脚步未停。

弄死我?不,林晚晚。今天,是你死。时间循环,是个听起来很酷,实际却无比折磨的概念。

我被困在了10月26日,星期三。这一切的开端,源于林晚晚的死亡。第一次循环时,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早上被她堵在走廊羞辱,课间被抢走作业本,

午休时饭盒被“不小心”打翻。我像一只沉默的羔羊,忍受着这一切。我以为只要熬到毕业,

一切都会好起来。直到下午四点。那天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班主任临时有事,

班里乱糟糟的。我正低头做题,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

紧接着是“轰隆”一声巨响。骚动从窗边开始蔓延,有人喊:“死人了!

有人从旧美术楼掉下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跟着人群跑到走廊。楼下,

废弃的旧美术楼前,围满了人。地上躺着一个人,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身下一片刺目的血红。是林晚晚。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现场被封锁。后来我听说,

她是和几个朋友去旧美术楼探险,爬上一个不稳的旧雕塑,结果雕塑倒塌,

她从二楼的破窗摔了下来,当场死亡。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梦里全是林晚晚死时的惨状。第二天,我被闹钟惊醒。我拿起手机一看,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10月26日,星期三。我以为是手机坏了。直到我走进学校,

在熟悉的走廊,被林晚晚用一模一样的方式堵住,她穿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衣服,

说着一模一样的话。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循环,开始了。第一阶段,

我把它称为“救世主阶段”。大概从第二次到第十次循环,

我都沉浸在一种荒谬的英雄主义里。我觉得,上天让我陷入循环,

一定是为了让我拯救林晚晚。只要我成功阻止她的死亡,循环就会结束。

于是我开始了各种尝试。第二次循环,我在下午三点半,提前跑到了旧美术楼。我躲在暗处,

等林晚晚和她的跟班出现。她们嬉笑着,拿着手机互相拍照,林晚晚嘴里叼着一根烟,

姿态嚣张。“晚晚姐,你真敢爬啊?那玩意儿看着都快散架了。”一个跟班说。

“有什么不敢的?”林晚晚嗤笑一声,“我就是要拍张最酷的照片,发给江澈看!”江澈。

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一个清冷得像冰山一样的学霸。也是林晚晚疯狂迷恋的对象。而我,

恰好是江澈的邻居,偶尔会和他一起上学。或许,这就是林晚晚霸凌我的根源。

眼看她真的要爬上那个高达两米、由废旧铁料和石膏拼接而成的古怪雕塑,我再也忍不住,

从角落里冲了出去。“别上去!危险!”我声嘶力竭地大喊。所有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林晚晚回头看到我,先是惊讶,随即脸上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白月光?你跟踪我?

你想干什么?”“那个雕塑不稳,会塌的!你快下来!”我焦急地说。

她却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说塌就塌?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不想让我拍出好看的照片发给江澈哥哥吧?”“我不是!是真的危险!

”“滚!”她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再不滚我让人扒了你的衣服!

”她的跟班们立刻围了上来,推搡着我,把我赶出了旧美术楼。我被关在外面,

只能绝望地拍打着那扇被她们从里面反锁的铁门。几分钟后,熟悉的尖叫和巨响传来。循环,

重置。直接劝说无效,我换了策略。第三次循环,我选择告诉老师。我冲进班主任的办公室,

气喘吁吁地说:“老师,林晚晚她们要去旧美术楼,那里很危险,您快去阻止她们!

”班主任是个快退休的老教师,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问:“白月光同学,你别急,慢慢说。

你怎么知道她们要去?”我总不能说我经历过一次了吧?

我只能撒谎:“我……我无意中听到的。”“旧美术楼早就封了,她们怎么进去?

你是不是听错了?”老师显然不信。“没有错!她们真的会去!还会出事!”我急得快哭了。

老师的眼神变得有些怀疑,他上下打量着我,最后叹了口气:“白月光,

我知道林晚晚她们……有时候是会欺负你。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撒谎诬告同学,这是不对的。

”我百口莫辩。最后,他只是敷衍地说了句“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

就把我打发出了办公室。那天下午四点,林晚晚准时死亡。第四次循环,我直接去教导处。

结果更糟,教导主任把我当成精神有问题的学生,要通知我家长。第五次循环,

我打了报警电话。“喂,警察同志吗?我们学校有人要去危险的旧楼探险,可能会出人命!

”“同学,请说清楚你的学校地址,你的姓名,以及具体情况。”我报上地址和姓名。

“具体情况就是……她们下午四点会去,然后会死人。”电话那头沉默了。“同学,

请你不要报假警,这是违法的。”电话被挂断了。我尝试了一切官方途径,

但所有人都把我当成疯子、骗子,或者一个因为被霸凌而产生报复心理的可怜虫。

没有人相信我的话。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软弱、内向、成绩平平的普通女生,而林晚晚,

是那个家境优渥、张扬漂亮的富家女。我们的社会地位,天差地别。官方途径走不通,

我进入了第二阶段——“物理干预阶段”。从第十一次到第三十次循环,

我尝试用尽一切物理手段阻止林晚晚。有一次,我算准时间,提前跑到旧美术楼,

用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了一把大锁,想把美术楼的门锁上。结果我刚锁好,

林晚晚的跟班就出现了。“哟,这不是白月光吗?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嘛?

”她们抢走了我的钥匙,打开了锁,还把我推倒在地,拳打脚踢。

“晚晚姐最讨厌别人碰她的东西,这楼她看上了,你敢锁门?”我被打得浑身是伤,

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林晚晚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走进了那座死亡之楼。四点钟,一切重置。

我身上的伤痛消失了,但那种无力感却更深了。还有一次,我豁出去了。

在她们进入美术楼之后,我跟了进去。在林晚晚马上要爬上雕塑时,我冲过去,

死死抱住她的腿。“我不许你上去!”“白月光**有病吧!”林晚晚气疯了,

抬脚就踹我。她的跟班也一拥而上,对我拳打脚踢。那是我第一次反抗。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抱着她不松手,甚至张嘴咬在了她的小腿上。

林晚晚发出一声惨叫。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推了雕塑一把。那座本就摇摇欲坠的艺术品,

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快跑!要塌了!”所有人尖叫着四散而逃。而我,

还死死地抱着林晚晚。她想跑,却被我拖住。她眼里的惊恐是如此真实。那一瞬间,

我甚至产生了一个恶毒的念头:就这样,和她一起死在这里,是不是就能终结一切?但最终,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我松开了手。可已经晚了。巨大的雕塑轰然倒塌,

我和她都被压在了下面。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刻,我感觉身体被撕裂了。剧痛,然后是虚无。

再次醒来,依旧是10月26日的早上。我毫发无伤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那次之后,

我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循环的规则,似乎是围绕着林晚晚的死亡展开的。只要她不死,

循环就不会结束。而我,似乎拥有豁免权,无论我怎么作死,第二天都会完好无损地醒来。

但我是人,不是机器。被压死的痛苦,真实得仿佛烙印在灵魂里。

我不敢再尝试那么激烈的方式了。第三阶段,是“怀柔与妥协阶段”。我试着去理解林晚晚,

甚至讨好她。我开始观察她的一切。她喜欢什么牌子的包,爱喝哪家的奶茶,崇拜哪个明星。

我用尽方法去迎合她。第三十一次循环,我一大早就给她带了她最爱喝的那家限定奶茶。

她看着我手里的奶茶,眼神轻蔑:“怎么?想讨好我?晚了!”她接过奶茶,看都没看,

直接泼在了我的脸上。黏腻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流下来,狼狈不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白月光,你这种人,骨子里就透着一股穷酸味儿,看着就恶心。

”我忍着屈辱,试图跟她讲道理。“林晚晚,我知道你喜欢江澈。但霸凌我,

他也不会喜欢你的。”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她的痛处。她脸色一变,

一巴掌扇了过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江澈的名字?你是不是跟他告状了?说我欺负你?

”“我没有……”“还敢顶嘴!”那天,我被她们关在体育器材室里,

直到天黑才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当然,下午四点,林晚晚还是死了。我在黑暗的器材室里,

听着远处的救护车声,默默地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我还试过用江澈来劝她。有一次,

我鼓起勇气,在路上拦住了江澈。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清冷疏离:“有事?

”“江澈同学,”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你能不能……去劝劝林晚晚,

让她今天下午不要去旧美术楼?”他皱起了眉:“林晚晚?我跟她不熟。”“我知道,

但是她听你的话!求求你了,那里真的很危险!”江澈沉默地看了我几秒钟。

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思考。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

他却轻轻点了点头:“好。”那一整天,我都充满了希望。我觉得,只要江澈出马,

一定能成功。下午三点半,我看到江澈真的去找林晚晚了。他们在操场边说了几句话。

林晚晚起初很惊喜,后来似乎变得很激动。我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最后,

我看到江澈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而林晚晚,则站在原地,脸色铁青。然后,

她带着她的跟班,气冲冲地,走向了旧美术楼。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决绝。后来我才知道,

江澈对她说的是:“林晚晚,白月光是我的人,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否则,后果自负。

”他想帮我。却用错了方式。他的维护,在林晚晚看来,是**裸的挑衅和炫耀。

她把所有的怨气,都归结到了我身上。那天下午,她死得更快了。而我,也彻底绝望了。

六十三次循环,二百多种方法。我救过她,劝过她,骂过她,甚至和她一起死过。

我像个小丑,在她人生的最后一天里,用尽全力地表演,试图改变那个注定的结局。可她呢?

她从未感谢过我。在她的世界里,我永远是那个碍眼的、卑微的、可以随意欺辱的白月光。

我的警告,是诅咒。我的劝说,是嫉妒。我的阻拦,是挑衅。我的善意,

被她一次又一次地践踏在脚下。渐渐地,我的心冷了,麻木了。拯救她的念头,

从最初的坚定,变成了例行公事,最后,变成了一种不堪重负的折磨。每一次醒来,

看到手机上那个该死的日期,我的胃里都会泛起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我开始恨。

恨林晚晚的愚蠢和恶毒,恨这个该死的循环,也恨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为了一个霸凌我的人,一遍遍地重复这地狱般的一天?凭什么她的生命如此重要,

重要到需要用我的自由和安宁来陪葬?我不想再救她了。这个念头,像一颗黑色的种子,

在第六十三次失败后,终于在我心里生根发芽。那就让她死吧。我累了。这个世界,没有她,

或许会更清净一些。所以,在第六十四次循环的早上,我推开她,走向教学楼的时候,

内心一片平静。我没有去上课。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响彻校园,我却调转方向,

走向了那栋被所有人遗忘的旧美术楼。阳光透过爬满墙壁的常春藤,

在斑驳的走廊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旧画纸的味道。这里,

是林晚晚的葬身之地。我推开那扇虚掩的、布满铁锈的大门,走了进去。

一楼的大厅空空荡荡,散落着一些破损的画架和干涸的颜料罐。我沿着吱呀作响的楼梯,

走上二楼。二楼的光线要好一些,几扇破了玻璃的窗户正对着操场。

林晚晚的“凶器”——那座奇怪的雕塑,就立在房间的正中央。

它由各种废弃的金属零件、石膏块和木板拼接而成,像一个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的巨人,

形态扭曲而诡异。我走近它,仔细地观察。在过去的几十次循环里,我只顾着阻止林晚晚,

从未真正研究过它。我发现,雕塑的底部并不平整,有好几处焊接点已经锈蚀断裂。

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外力,尤其是在它的最高点,就很容易导致整个结构失衡,然后崩塌。

林晚晚,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不到九十斤。当她爬到最高处,

试图摆出一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时,她的重量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雕塑会向着窗户的方向倒塌,把她甩出去,从二楼的破窗摔下。精准,高效,

像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我绕着雕塑走了一圈,目光落在了门口。那扇厚重的木门上,

有一个老式的插销。但插销的卡槽已经坏了,根本锁不住。但在门外,有一个铁环,

旁边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挂锁孔。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巧但坚固的铜锁。

这是我在之前的循环里,偷偷从家里工具箱拿的。我试了一下,大小刚刚好。一上午的时间,

我都在旧美术楼里度过。我没有复习功课,也没有思考人生。

我只是坐在二楼一扇完好的窗户前,静静地看着楼下的操场。看着学生们上课、下课,

嬉笑打闹。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

如果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挺好的。没有霸凌,没有死亡,没有循环。

只有我和这片刻的安宁。午休时间,校园里渐渐安静下来。我从书包里拿出面包和牛奶,

这是我今天的午餐。正吃着,楼梯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立刻警觉起来,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二楼的楼梯口。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是江澈。

他似乎也没想到这里会有人,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他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

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得看不出情绪。

“你怎么在这里?”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散散心。”我回答,语气同样平淡。

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已经能很自然地面对他了。最初的那点少女情愫,

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被消磨殆尽。他没再追问,只是走到另一扇窗前,和我一样,

沉默地看着窗外。我们之间隔着三米的距离,谁也没有再说话。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灰尘落下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在我的记忆里,

他是个标准的优等生,生活轨迹只有教室、图书馆和家三点一线。这种废弃的旧楼,

根本不该是他的活动范围。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

他突然说:“今天林晚晚没找你麻烦?”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早上,我看到了。”他言简意赅。我明白了。他看到了我推开林晚晚的那一幕。“嗯。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不想多说。他却似乎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