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也是,一天到晚粘着你,难怪大家都说它是我们的儿子。”
我难得没接他的打趣,敷衍说:“嗯,在想最新的核技术研究方案。”
放下怀里的黑狗,我走进了房间。
一进屋,陆子胥忽然从身后抱上来,低头望着我:“试试新床?这次我钉的牢,不会塌了。”
男人声音嘶哑,带着难以言说的诱惑,在没有月色的夜里,近在咫尺的眸子深邃如渊,像是要把我给吸进去。
我忍不住问他:“子胥,你对我……有爱吗?”
我看不全他的表情,却清晰感受到男人的身体一僵:“怎么突然这么问?我以为你清楚。”
如果爱我,说一个爱字是多简单的事情?
可四年了,陆子胥没说一次。
我的心跌入谷底。
等回过神时,男人炙热的唇已经贴了上来,一边吻我一边动情的将我抱的更紧。
两人很快滚到了床上,感受到熟悉的温柔缱绻,我再没有从前的羞涩高兴,只有满腔苦涩。
正要推开陆子胥,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子胥哥,医疗物资刚运到,你能帮我搬一下吗?”
是吕曼的声音。
只一秒,陆子胥像是接到军令一般,所有的炙热忽得全部收回,立刻松开了我:“你先休息,我帮个忙就回来。”
说完,他抬手捡起地上的外套匆匆披上,头也不回离开。
我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深秋的凉意仿佛往骨头缝里钻。
第18次了。
吕曼来基地不过一个月,陆子胥就已经为了吕曼抛下我18次。
我再一次清晰明白——
娶我,是任务。
爱吕曼,是陆子胥的情不自禁。
尽管这一个月,我已经不止一次明白,陆子胥真正爱的人不是自己。
但闭上眼,满脑子还是他的笑脸。
他每天夜训完,打着手电筒接我回家;他在我胃痛时,半夜起来给我熬粥;他花光一月的津贴给我带来沙漠玫瑰种子,说花语代表祝福……
四年,相处的细节那样清晰,我曾真的以为,自己和陆子胥是最匹配的一对,我们肯定会白头到老。
翻来覆去,我就算裹紧被子,可一个人的被窝怎么也暖不起来。
但我总要习惯一个人。
闭上眼,我背着高等数学方程式,默诵量子力学基尔霍夫定律……就这样一点点熬着这场夜。
陆子胥一夜未归。
直到天还蒙蒙亮,我才有了点睡意,可刚眯眼一会儿就被黑狗的叫声吵醒。
我披上衣服打开房门,正好撞见陆子胥拎着竹篮出门。
“你要去哪?回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四目相对,陆子胥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这两天风大,我去看看我们种的沙漠玫瑰,别被沙埋了。”
我狐疑:“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说来也怪,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做饭时经常连糖和盐都分不清,却愣是和陆子胥种活了一片沙漠玫瑰。
“天冷,你多休息,我一个人去就行。”
说着,陆子胥就要离开,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嘭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