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把毒酒为喂给了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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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灌我毒酒时,我重生了。上一世他们骂我勾引姐夫,却在我死后让姐姐嫁给了他。

再睁眼,姐夫正假意替我挡酒:「小妹不胜酒力,这杯我代劳。」

我笑着将毒酒递到他唇边:「姐夫这么心疼我,不如替我喝一杯子。」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轻声补充:「对了,这杯酒...是姐姐亲手调的哦。」

——第一章我重生了琉璃盏撞出清脆的响,琼浆微微晃荡,

映着厅内暖融的灯火和一张张带笑的脸。笑声是假的,关怀是假的,连那灯火都是冷的。

胃里仿佛还有那穿肠腐肚的剧痛在灼烧,喉咙间是呕不出的血腥气。

耳边是他们尖锐的咒骂——“不知廉耻!”“勾引姐夫的**胚子!”——还有我死后,

姐姐凤冠霞帔、娇羞倚着那男人的刺眼红。一切都在旋转,唯有那杯递到眼前的酒,

澄澈、芳香,带着死亡的诱惑。“小妹身子弱,不胜酒力,这杯……便由我这个姐夫代劳吧。

”温润的嗓音响起,一如既往的体贴入微。沈聿,我的好姐夫,

正将那只斟满毒酒的杯子从我面前拿起,动作优雅,眼神里是全然的怜悯与呵护。

全家都在赞叹:“还是沈女婿体贴人。”“知意,还不谢谢你姐夫?”我猛地抬眼。

目光撞进沈聿含笑的眼底,那笑底下,是冰封的算计和令人作呕的虚情假意。就是这只手,

上一世,亲自将这杯毒酒,一滴不剩地灌进了我的喉咙。所有的声音骤然褪去,

只剩下我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咚,咚,咚,撞碎了前世今生的迷障。回来了。

竟真的回来了!回到这饮恨吞毒的时刻!就在沈聿的手腕即将抬起,

要将那杯酒饮尽的刹那——我动了。动作快得不像我自己,

指尖带着重生带来的、冰冷的精准,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

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沈聿抬腕的动作一滞,讶然低头看我。全家的说笑也瞬间卡壳,

所有目光钉子似的钉在我身上。父亲皱起眉,母亲欲开口,姐姐的眼神则像淬了毒的针。

我迎着他错愕的目光,缓缓站起身,脸上绽开一个极致甜腻也极致冰冷的笑。就着我的手,

强行将那只琉璃盏稳稳推回到他唇边,杯沿几乎碰触到他微抿的嘴角。“姐夫……”我开口,

声音又轻又软,却像毒蛇吐信,让周遭空气都凝住了,“既然这么心疼我……”我顿了顿,

欣赏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疑和不适,笑意更深。“不如替我喝一杯子,怎么样?

”沈聿的身体明显一僵,试图后退,我的手腕却如铁钳,不容他挣脱。

他眼底的温润彻底碎裂,露出底下狼狈的惊乱。死寂在宴席间蔓延,落针可闻。我凑近过去,

鼻尖几乎要碰上他的脸颊,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气音,一字一句,轻轻补上:“对了,

这杯酒……”“是姐姐亲手调的哦。”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砸进他耳膜。

沈聿的瞳孔骤然缩紧,里面翻涌起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狂澜。他猛地扭头,

视线射向一旁同样僵住的姐姐。姐姐的脸,在那一刹那,血色尽褪,惨白如纸。“知意!

你胡说八道什么!”父亲终于反应过来,拍案而起,怒声如雷。我却骤然松了手。

仿佛刚才那索命的修罗根本不是我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娇弱无措的小女儿。

指尖惊惶地掩住唇,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无辜的泪水,泫然欲泣地看着沈聿,看着所有人。

“我……我只是开个玩笑……”声音怯怯,带着颤,“姐夫待我这样好,

我只是……只是想谢谢姐夫……”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沈聿还僵在原地,

持着那杯酒,喝也不是,放也不是。那杯曾经他亲手为我调制的绝命毒药,此刻在他指间,

烫得像烙铁。他的脸色青白交错,眼神在我和姐姐之间疯狂逡巡,第一次,彻彻底底地,

乱了方寸。我低下头,用帕子拭泪,在无人得见的角落,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彻骨的弧度。

玩笑?不,这只是一个开始。好姐夫,好姐姐,这杯合卺毒酒,今生,

你们谁先来尝尝——第二章是时候了席间的空气凝固了。

父亲拍案而起的怒喝余音还在梁上绕,母亲张着嘴,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又看看面色惨白的姐姐和僵硬的沈聿。下人们早已屏息垂头,恨不得缩进地缝里去。

我指尖的帕子湿了一小片,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声音怯怯,满是懊悔:“爹爹息怒,

女儿…女儿只是见姐夫如此爱护,心中感动,一时失了分寸,

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我转向沈聿,泪水滚得更凶,显得无比真诚:“姐夫,对不住,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是最好的姐夫了。”这番抢白,

先把“玩笑”和“感激”的帽子扣实,堵住了他们立刻发难质问“调酒”一事的嘴。

沈聿端着那杯酒,指尖微微发抖。他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扯动了一下,试图恢复那温润假面,

却只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没…没事。知意年纪小,活泼些也是有的。

”那杯酒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毒蛇般噬咬着他的手指。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瞟向姐姐。姐姐林知雅此刻已勉强稳住心神,

只是脸色依旧白得吓人,指尖死死掐着掌心。她强笑着打圆场:“是啊是啊,妹妹就是爱闹。

聿哥,你也是,太惯着她了。”她伸手,看似自然地去接沈聿手中的酒杯,“这酒洒了些,

我让人给你换一杯。”她想销毁证据!我岂能让她如愿?就在姐姐指尖即将碰到杯壁的刹那,

我仿佛无意般地一抬手,用拭泪的帕子轻轻拂过姐姐的手腕。姐姐吓了一跳,手猛地一缩。

我趁机惊呼一声,像是才注意到那杯酒,带着残留的哭腔急急道:“哎呀!都是我的不是!

这酒都没喝呢,姐姐快别忙了,怎好让姐夫喝撒剩的酒?”我转向旁边侍立的一个小丫鬟,

扬声吩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愣着做什么?没眼力见!快去给姐夫重新满上!

就用这个杯子!”我指着沈聿手中那盏致命的琉璃杯,“姐夫就爱用这个,换别的他不习惯。

”小丫鬟被我一喝,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应了声“是”,上前就要从沈聿手中取杯。

沈聿如同被火烫到,猛地将手一缩,酒杯紧紧攥在怀里,脱口道:“不必!”声音尖利,

完全失了往日的从容。所有人再次愣住。沈聿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脸色青红交加,

勉强缓了语气:“我…我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许是酒意上涌。这酒…暂且不喝了。岳父岳母,

小婿想先去歇息片刻。”他握着那杯毒酒,像是握着一枚燃着的炭,只想立刻逃离此地,

处理掉它。父亲眉头紧锁,显然觉得今日这宴席处处透着古怪,但女婿既然说不适,

他也不好强留,只得挥挥手:“既然如此,你快去歇着吧。”母亲也连忙附和:“快去歇歇,

定是近日操劳了。”沈聿如蒙大赦,起身时甚至踉跄了一下,紧紧攥着那杯酒,

几乎是仓皇地快步离去,背影狼狈,再无半分平日风流倜傥的姿态。姐姐林知雅见状,

也急忙起身,声音发飘:“爹,娘,我去看看聿哥。”她匆匆行了个礼,

脚步凌乱地追着沈聿去了。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心虚和慌乱。宴席不欢而散。

我扶着丫鬟的手,慢慢走回我那偏僻冷清的院落。路上,无人与我说话,

下人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惊惧和探究。回到房中,屏退左右,我独自坐在梳妆镜前。

镜中的少女,眉眼稚嫩,还带着未曾褪去的怯懦痕迹,可那一双眼睛里,

却盛满了彻骨的冰寒和复仇的火焰。沈聿,林知雅。我的好姐夫,好姐姐。

还有我那偏心到胳肢窝的父母。前世,我就是太蠢太懦弱,

被他们用“家族名声”、“姐妹情深”的枷锁捆着,懵懵懂懂地喝下那杯毒酒,

到死都背着勾引姐夫的污名。而他们,在我尸骨未寒之时,就欢天喜地地办起了喜事。

林家需要沈聿这个前途无量的女婿,不能出丑闻。所以,唯一的绊脚石——我,

这个同样嫡出却碍了眼的二**,就必须“病故”。多完美的算计。可惜,

老天爷让我回来了。今日只是第一局。我强行将那杯毒酒塞回他们之间,就像一根毒刺,

扎进了他们看似牢不可破的联盟里。沈聿会怎么想?他亲眼看到林知雅调的酒,

亲眼看到我“点破”,亲眼看到林知雅急于拿走酒杯。他那样多疑自私的人,会毫不怀疑吗?

林知雅又会如何?她被当面戳破最隐私的秘密,惊慌失措,又要如何去安抚心生疑虑的沈聿?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会生根发芽。而我,只需要静静看着,偶尔…浇点水。

之后几日,府中气氛诡异得平静。我称病不出院门,每日只在自己的小院里看书、绣花,

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父母来看过我一次,言语间试探那日之事。我只垂着头,

一如既往的懦弱模样,反复说着那就是个没过脑子的玩笑,

因为太羡慕姐姐有姐夫这样的良人,自己口无遮拦知错了。他们见问不出什么,

又或许内心更倾向于相信姐姐和沈聿,便只训诫我日后谨言慎行,莫再失态。倒是姐姐,

再见到我时,那眼神里的毒恨几乎要藏不住,却又强压着,挤出比哭还难看的慈爱笑容。

沈聿则称病告假,连续几日未曾过府。我知道,风暴正在看不见的地方酝酿。这日午后,

我正倚在窗边小憩,心腹丫鬟小荷悄悄进来,低声禀报:“**,打听清楚了。

大**身边的碧云说,前几日夜里,大**和沈公子在房里…吵了一架。声音压得低,

但碧云守夜时隐约听到了‘酒’、‘不信我’、‘林知意挑拨’之类的话…后来,

好像还摔了杯子…”我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嘲。果然开始了。“还有,

”小荷继续道,“沈公子那边的小厮透出话,说公子这几日心情极差,

书房里的东西都换了好几茬了,

还暗中…暗中让人查探大**婚前是否与旁人有过来往…”查探?

沈聿这是怀疑林知雅是否早就与他人有染,甚至怀疑那杯毒酒是否原本针对的是他?

或者单纯只是更不信任她了。多可笑。这对联手害死我的狗男女,这么快就起了龃龉。

“知道了。做得很好,这些银子拿去,让那两人嘴巴闭紧些。”我递过一锭碎银。

小荷是我重生后唯一暗中收买的人,她娘病重急需银钱,

而我恰好“知道”她弟弟日后会有点小出息,值得投资。“谢**!”小荷感激地接过,

匆匆退下。我走到窗边,看着院中那棵枯了一半的老槐树。还不够。这点猜忌,

还不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我需要一阵风,一把火,将这猜忌烧成焚身的烈焰。

机会很快来了。几日后,宫中贤妃娘娘设赏花宴,广邀京中贵眷。林家也在受邀之列。

这种场合,前世的我因“胆小怯懦”从不参加,但今生,我主动向母亲提出想去见见世面。

母亲有些讶异,但想着我及笄在即,终究要出门应酬,便也应允了,只反复叮嘱我莫要失礼。

宴无好宴。我知道,姐姐和沈聿都会去。而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也有我需要见到的人。

赏花宴那日,我仔细梳妆,选了一身并不扎眼却极显气质的淡青色衣裙,戴了支简单的玉簪。

镜中人依旧瘦弱,但挺直的脊梁和眼中的冷光,已悄然改变了那份怯懦。宴上香风鬓影,

贵女们言笑晏晏,暗地里却波涛汹涌。我刻意低调,只安静地坐在角落,

目光却敏锐地扫视全场。很快,我看到了沈聿。他官阶不高,却因是贤妃娘家侄儿,

得以在男宾区靠前的位置,与几位皇子、勋贵子弟交谈,言谈间风度翩翩,

似乎已从那日的狼狈中恢复。我也看到了姐姐林知雅。她正与几位交好的贵女说笑,

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沈聿的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我端起一杯果酒,轻轻啜饮,

等待着。果然,不久后,姐姐按捺不住,寻了个由头,朝着水榭边的僻静处走去。沈聿见状,

与旁人客套几句,也状似无意地跟了过去。好戏开场了。我放下酒杯,借着花木掩映,

悄无声息地绕到了水榭后方假山的死角。这里恰好能听到他们的低语,而又不易被发现。

“……你到底还要疑我到几时?”是姐姐压抑着愤怒和委屈的声音,

“那日分明就是那个小**故意挑拨!她疯了!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沈聿的声音冷沉,“她为何偏偏挑那杯酒胡言乱语?知雅,那酒是你亲手所调,

亲自递到我手上让我‘代劳’的!”“我那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林家!

”林知雅急道,“难道你真想娶那个窝囊废?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嫁给你,

父亲才会全力助你!我一片苦心,你竟怀疑我?”“苦心?我只问你,

那日若我未曾主动提出代劳,你是否会劝我饮下那杯‘你亲手调制’的酒?

”沈聿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林知雅语塞了一瞬,随即更激动地反驳:“你混账!

我怎么会害你!分明是那小**……”“她再贱,当时也只是个将死之人!”沈聿打断她,

语气阴鸷,“倒是你,知雅,我最近听到些风声,你婚前似乎与永昌伯家的三公子走得颇近?

听说他前几日坠马摔断了腿,真是可惜啊……”假山后的我,猛地攥紧了手。永昌伯三公子?

坠马?前世我死后模糊听过的闲言碎语瞬间串联起来——原来如此!林知雅竟还有这段首尾!

她怕是急着处理完我,再去处理旧情人吧?真是够狠毒!林知雅的声音瞬间尖利起来,

带着恐慌:“沈聿!你查我?!你竟信外人不信我?!那都是别人污蔑!是林知意!

一定是她散布的谣言!”“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庶女,有何能耐散布伯府公子的谣言?

”沈聿冷笑,“知雅,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别把我当傻子糊弄。那杯酒的事,

我可以暂且不提,但永昌伯府的事,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后面的话,他没说尽,

但威胁之意昭然若揭。林知雅似乎被震慑住了,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哭音:“聿哥哥,

你相信我,

我心里只有你…都是别人害我…我们才是一体的啊…”接着便是窸窸窣窣和低声安慰的声音,

似是沈聿缓和了态度。我知道,他们暂时又达成了脆弱的妥协。利益当前,

这点猜忌还不足以让他们立刻撕破脸。但裂痕已经深可见骨。我悄悄退开,心中冷笑。解释?

林知雅,你准备怎么编这个解释呢?我刚回到席间坐定,便感觉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抬眼望去,隔着纷繁人影,对上了一双沉静深邃的眼眸。是七皇子萧衍。

他坐在皇子席位的末位,位置偏僻,气质冷肃,与其他谈笑风生的皇子格格不入。

这位皇子母妃早逝,母族不显,在宫中并不受宠,前世此时似乎还因一件小事触怒龙颜,

被罚闭门思过,后来…后来如何,我死得太早,并不知晓。他为何会看我?

那目光里没有惊艳,没有好奇,只有一种纯粹的审视和…一丝极淡的探究。

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却不解的事物。我立刻垂下眼,做出畏缩之态,心中却警铃大作。

此人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无害。我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尤其是皇室中人。所幸,

很快他便移开了目光。赏花宴后半程,我更加低调,直到宴会结束,随着母亲登车回府。

马车摇摇晃晃,母亲闭目养神,似乎松了口气,觉得今日我没给她丢脸。我却知道,

平静之下,暗流已愈发汹涌。回府后第三日夜里,我正在灯下描花样,

小荷又一次悄无声息地进来,脸色发白,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惊惧:“**…永昌伯府的三公子…没了。”我笔尖一顿,一滴墨污了洁白的绢面。

“怎么没的?”“说是…坠马的后遗症,伤口恶化,高烧不退…没熬过去。

”小荷的声音发颤,“可是…可是外面悄悄传,说是三公子坠马前那晚,

有人见过…见过大**身边的妈妈偷偷去过永昌伯府马厩附近…”我放下笔,

看着那团墨渍慢慢晕开,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噬咬着人心。林知雅…她竟然真的敢!

为了灭口,为了消除沈聿的疑心,她竟如此狠毒果断!沈聿会信吗?恐怕不会全信。

但这足以让他再次见识到林知雅的手段,让他更加忌惮,

也更紧密地与她捆绑——因为他们共同的秘密,又多了一条人命。这条毒藤,缠得更紧了。

但也…更容易一起勒死对方。我需要一把刀。一把能斩开这困局,

能将他们彻底置于死地的刀。那把刀,不能是我自己。我捻了捻手指,

忽然想起赏花宴上那双沉静审视的眼睛。

七皇子萧衍…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他似乎一直在暗中调查什么关于贤妃娘家的事情?

而沈聿,正是贤妃的侄儿,借着这层关系才在官场步步高升。敌人的敌人,或许…可以借力。

但此事需万分谨慎,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我沉吟片刻,低声吩咐小荷:“想办法,

将永昌伯府三公子坠马前后,有关大**身边妈妈的异常动向,

还有…沈公子近日暗中查探三公子之事的风声,透给七皇子府上一个叫高允的内监。记住,

要绝对隐晦,绝不能让人查到源头。”高允,此人贪财,

且是七皇子府中少数能近身伺候却又不甚得志的人之一。前世后来似乎因贪墨被处置了。

此时正好利用。小荷虽不明所以,但见我神色凝重,立刻郑重应下。做完这一切,

我走到窗边,夜凉如水。风起了。沈聿,林知雅,你们听到了吗?丧钟为谁而鸣。

……七皇子府,书房。灯烛昏黄,萧衍摩挲着一枚残破的兵符,听着心腹侍卫的低声禀报,

关于永昌伯府三公子之死的蹊跷,以及隐约牵扯到的林府和沈聿。

“林知意…”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想起赏花宴上那个看似怯懦,

眼底却藏着冰冷火焰的少女。“殿下,消息来源匿名的,查不到。但指向很明确。”侍卫道。

萧衍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有意思。”他放下兵符,“那就…查查看。从永昌伯府的马厩,

和林家大**身边的老妈子查起。”“是!”侍卫退下后,萧衍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这潭死水,终于要起波澜了。而他,很乐意看看,这搅动风云的,究竟是谁。

第三章暗流与借刀永昌伯府三公子暴毙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京中湖面,

激起层层暗涌。明面上,是伤重不治,伯府办了场体面的丧事。但私下里,

各种猜测和流言蜚语却悄然蔓延。

马厩、妈妈、林家大**……这些模糊的词汇在特定的圈子里隐秘地流传,虽未指名道姓,

却足以让某些人坐立难安。林府内的气氛愈发微妙。父亲下朝回来脸色总是不太好,

听闻在朝堂上永昌伯见他都没给好脸色。母亲则忧心忡忡,几次想找姐姐说话,

都被姐姐以“身子不适”为由挡了回去。我知道,林知雅怕了。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一条人命,终究不是那么容易掩盖的。她更怕的,

是沈聿的态度。沈聿果然有几日未曾登门。但这一次,并非全是疑惧。小荷探听来的消息说,

沈聿似乎更加忙碌,与七皇子府的人竟有了些微妙的接触。

贤妃娘娘似乎也在宫中替他周旋什么。我立刻警觉起来。沈聿果然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他察觉到了危险,并试图寻找更大的靠山,或是转移视线。

七皇子萧衍…他难道想借查此事做文章,投向七皇子?不,不对。以萧衍前世表现出的心性,

绝非轻易可被人利用之辈。沈聿此举,无异与虎谋皮。也好,水越浑,我才越好摸鱼。

我让小荷暂停了一切动作,彻底蛰伏起来。眼下,

绝不能让人察觉到任何与我相关的蛛丝马迹。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日午后,

母亲突然将我唤去,屏退左右,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更有审视。“知意,

你近日…可曾听过外面些什么风言风语?”她试探着问。我抬起茫然的脸,

眼神怯懦:“母亲指的是什么?女儿近日只在房中养病,并未出门,也无人与女儿说些什么。

”母亲仔细打量我的神色,似乎想找出些破绽,但我伪装得极好,

全然是一无所知又胆小怕事的模样。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没有就好。

只是…永昌伯府出了那样的事,外面总有些不着调的话传来传去。你姐姐近日心情不好,

你若听到什么,千万别信,更别往外传,免得惹祸上身,知道吗?”“女儿明白。

”我乖巧点头,随即又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姐姐她…没事吧?”“她能有什么事?

”母亲语气忽然有些生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管好你自己便是。还有…沈家那边,

你日后也避讳些,莫要再惹出什么闲话。”我垂首应下,心中冷笑。

他们果然还是选择维护林知雅,急着捂盖子,生怕牵连到林家和他们看好的好女婿。

从母亲房里出来,我心情更冷了几分。这个家,从无我的立足之地。刚回到小院不久,

院门外竟传来姐姐林知雅的声音。“妹妹可在?姐姐来看看你。”我眉尖微蹙。她来做什么?

**?试探?还是忍不住要来撕破脸?我示意小荷去开门。林知雅走了进来,一身素净衣裙,

脸上带着倦色,眼底却有压不住的锐利和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她挥手让带来的丫鬟守在门外。“姐姐。”我起身,依旧是那副柔弱模样。

她却不耐烦再演戏,目光冷冷地扫过我这简陋的屋子,最后钉在我脸上,开门见山,

声音压得极低,却淬着毒:“林知意,你很好,真是小看你了。”我睁大眼睛,

无辜地看着她:“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妹妹听不懂。”“听不懂?”她逼近一步,

眼神狠戾,“永昌伯府三公子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那些谣言,是不是你散出去的?!

”我吓得后退一步,眼圈瞬间就红了,

声音发颤:“姐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伯府公子…我整日待在家里,

什么都不知道…姐姐你是不是病了?怎么尽说胡话…”我的恐惧和茫然表现得淋漓尽致。

林知雅死死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丝毫演戏的痕迹。但她注定失望。重生一世,

若连这点伪装都做不好,我早就死了。她看了我半晌,

眼中的疯狂和怀疑渐渐被一种更深的烦躁和不确定取代。或许她也觉得,

以我平日表现出的懦弱,确实没能力掀起这样的风浪。“最好不是你。”她咬着牙,

语气森寒,“林知意,我警告你,安分守己地待着!别再耍任何花样!否则,

我能让你死一次,就能让你死第二次!到时候,可没人能再替你挡酒了!”说完,

她猛地转身,摔门而去。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脸上的惊恐一点点褪去,

化为冰冷的嘲讽。死一次?死第二次?林知雅,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因为,猎手,

已经就位。当夜,七皇子府。萧衍听着侍卫首领的回报。“殿下,查清了。

永昌伯府马厩的一个小厮承认,三公子坠马前夜,确有一陌生婆子鬼鬼祟祟靠近马鞍存放处,

他当时只当是府里老人,未多想。根据他的描述,画师绘出的图像,

与林家大**的乳母王妈妈有七分相似。”“林家那边,我们的人暗中盯梢,

发现沈聿的心腹小厮近日频繁出入黑市,似乎在打听一种前朝宫廷流出的秘药,无色无味,

症状似风寒高热…”萧衍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眼中寒光闪烁。

“林家…沈家…贤妃…”他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本以为只是后宅阴私,没想到竟钓出这么条线。沈聿借着贤妃的势,手伸得倒长,

连前朝禁药都敢碰。”“殿下,此事是否要禀报陛下?”侍卫问道。“不急。”萧衍抬手,

“证据链还不够完整。那个递消息的人,查到了吗?”“毫无头绪,对方非常谨慎。

但指向性明确,似乎…非常了解林府内情,且与那两家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