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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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能比取人性命更有意思吗?对于失忆的顶级杀手挽剑来说,

答案是肯定的。直到那些不速之客敲响了小院的门,她才不得不拎起菜刀,

想起自己好像……还挺能打的?1绣花针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尽,

清溪村东头的小院里已经飘起了炊烟。书生顾言挽着袖子,

正小心翼翼地看着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莲子羹,时不时用勺子搅动一下,生怕糊了底。

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香气。“挽剑姑娘,该起身用早饭了。”他朝着西厢房轻声唤道。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素净棉布裙的女子揉着眼睛走出来。她肤色白皙,

眉眼间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走路姿势却有点别扭,

右边胳膊动作不太自然——那是月前顾言在村口小溪边发现她时,她就带着的伤。“好香啊。

”挽剑吸了吸鼻子,很自然地坐到小木桌旁,眼巴巴地看着顾言把一大碗莲子羹端到她面前。

“小心烫。”顾言递过勺子,看着她吹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一个月前,他采药归来,

发现这姑娘浑身是伤昏倒在溪边,救回来后,她竟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名字都迷糊。

顾言见她当时身边落着一把式样奇特的短剑,便暂时给她取名“挽剑”。养伤的这些日子,

挽剑安静又乖巧,除了偶尔眼神会莫名锐利一下,盯着飞过的苍蝇能盯半天之外,

几乎就是个标准的、失忆的、需要人照顾的大家闺秀。顾言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

心地善良,想着救人救到底,便让她住了下来,对外只说是远房表妹来投奔。

挽剑小口小口喝着羹,满足地眯起眼。失忆后的世界简单又温暖,尤其是这碗羹,

比她能模糊想起的那些冰冷坚硬的记忆碎片,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今天感觉怎么样?

胳膊还疼吗?”顾言问。挽剑摇摇头,咽下口中的羹:“好多了。顾言哥,

今天我能试试绣花了吗?我看隔壁张婶绣的鸳鸯很好看。

”她努力想做个正常的“大家闺秀”。顾言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想起前几天她非要学切菜,结果一把普通菜刀在她手里舞出了绝世高手的气势,

把砧板连同底下垫着的砖头一起劈成了两半,

还一脸无辜地说“它不太听话”……他就对“绣花”这件事充满了莫名的恐惧。

“呃……这个,不急,不急。你的伤还没好利索,绣花最耗神了。”顾言连忙劝阻,“要不,

你去后院喂喂鸡?”“哦,好吧。”挽剑有点小失望,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喂鸡总不会出问题吧?顾言心想。事实证明,他放心得太早了。没过一会儿,

后院就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混乱声响,夹杂着挽剑略显懊恼的低呼:“别跑!站住!

”顾言赶紧跑过去一看,只见后院那几只老母鸡扑棱着翅膀吓得四处乱窜,

挽剑手里抓着一把米,眼神专注得吓人,身形挪动间步伐极其轻巧,每一次出手都快如闪电,

偏偏就是抓不住那些笨拙的母鸡。那场面,不像喂鸡,倒像……在演练什么高深的步法擒拿?

“挽剑姑娘!”顾言哭笑不得地叫住她,“它们是自己家的鸡,不是……不是敌人。

”挽剑动作一顿,回过神来,看着满地鸡毛和自己空空的手,有些茫然:“它们跑得太快了。

”语气里居然还带着一丝专业领域受挫的不服气。顾言扶额:“是是是,它们太不懂事了。

来来来,还是我来吧。”他接过米碗,轻轻撒在地上,嘴里“咕咕咕”地唤着。

母鸡们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安静下来,凑过来啄食。挽剑在一旁看着,

眼神慢慢从专注变得柔和。阳光洒在顾言清瘦的侧脸上,他耐心喂鸡的样子,

和她脑海里偶尔闪过的刀光剑影比起来,真是……“顾言哥,”她忽然小声说,

“你煮的莲子羹,比……比……”她卡壳了,比什么?她也不知道,最后含糊道,

“比什么都有意思多了。”顾言只当她是孩子气的话,笑着摇摇头:“一碗羹而已,

有什么意思。快去前院坐着吧,这里脏。”挽剑乖乖应了声,转身往前院走,

心里却默默地想:就是有意思。比那些打打杀杀有意思一千倍,一万倍。

她正琢磨着下午无论如何也要找块布来试试绣花,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粗暴的敲门声,

几乎像是要把那扇破木门砸烂。“开门!里面的人,滚出来!”顾言脸色一白,

喂鸡的手顿住了。挽剑的脚步也瞬间停下,她几乎是本能地侧身贴墙,

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冰冷而锐利,所有懵懂温顺消失不见,身体微微压低,

像一个蓄势待发的猎豹,无声地进入了戒备状态。这个转变快得惊人,顾言甚至没注意到。

“来了……”顾言深吸一口气,放下米碗,忐忑地走去开门。门一开,

外面站着三个彪形大汉,满脸横肉,腰间鼓鼓囊囊,一看就不是善茬。

为首的一个刀疤脸粗声粗气地问:“喂,书生!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陌生女人经过?

大概这么高,长得挺标致,可能穿着黑衣。”顾言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没、没有。

几位爷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穷乡僻壤……”“少废话!

”另一个汉子不耐烦地推开顾言,目光扫向院子,正好看到了站在墙边的挽剑,“大哥,

你看那有个小娘子!”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挽剑身上。挽剑低着头,手指微微蜷缩。

刀疤脸上下打量着她,虽然穿着粗布衣,但那容貌和身段,绝非普通村姑。“书生,她是谁?

”“是、是我表妹……”顾言赶紧挡在挽剑身前。“表妹?”刀疤脸狞笑一声,“我看不像!

小娘子,抬起头来让爷看看!”挽剑慢慢抬起头,目光平静,甚至带着点怯生生的味道,

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毫无波澜的冰冷。她没说话。刀疤脸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挥挥手:“管她是谁,带回去让上头认认!抓错了也没关系!”说着就要上前抓人。

顾言急了,张开双臂拦住:“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刀疤脸一把将顾言推倒在地。就在顾言倒地,

刀疤脸的手即将碰到挽剑胳膊的一刹那——异变陡生!一直显得柔弱可欺的挽剑,

手腕突然一翻,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仿佛只是随意地一拨一拉,

那壮硕的刀疤脸竟惨叫一声,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飞出去,

“砰”地一声重重砸在院墙上,震得土灰簌簌落下,当场昏死过去。另外两个汉子愣住了。

挽剑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脚尖在地面一勾,刚才顾言掉落在地的喂鸡的米碗腾空而起,

她看也不看,反手一拍碗底。“咻咻!”一把米粒如同疾射而出的暗器,

精准地打在两个汉子的膝盖和眼窝上。“啊!我的眼睛!”“腿!腿麻了!

”两个汉子惨叫着捂眼跪地。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到顾言甚至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战斗已经结束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院子中央的挽剑。她还是那身素净的衣裙,

但周身的气息却冷冽得吓人,眼神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和杀意,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挽剑缓缓舒了一口气,似乎对自己生疏了的身手不太满意。她蹙眉看了看自己的手,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还坐在地上的顾言,眼神里的冰冷迅速褪去,

变得有些无措和慌乱。“顾言哥……我、我……”她看着地上哀嚎的汉子和墙边昏迷的那个,

再看看自己刚才“行凶”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顾言看着眼前这一幕,

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半天,

才发出梦呓般的声音:“原、原来……你不仅能……绣花……还能砍、砍人?

”他下意识地把刚才那凌厉无比的手法,归结为了“砍人”的一种。

挽剑:“……”她默默走到墙角,捡起那把之前劈裂过砧板的、豁了口的旧菜刀,

走到顾言身边,试图把他拉起来,同时警惕地看着地上的人,

小声但认真地说:“他们想动你。不行。”顾言看着地她手里那把寒碜的菜刀,

又看看地上三个痛苦**的专业打手,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所以,

刚才她空手就解决了这三个人?那现在拎着这把破菜刀是……仪式感?

2“恋爱脑”菜刀院子里一时寂静无声,只剩下那两个没昏迷的汉子压抑的痛哼。

顾言被挽剑拉起来,脑子还是懵的。他看着挽剑,又看看地上的人,嘴巴开合了几次,

才艰难地挤出话:“挽剑姑娘……你……你究竟……”挽剑抿着唇,眼神有些游移,

刚才那瞬间的本能反应,让她脑海里那些混乱的、血腥的碎片更加清晰了一些。

她知道自己不一样,但没想到这么不一样。“我……我不太记得了。”她这话说得倒是实话,

只是省略了刚刚恢复的那部分记忆,“但他们要伤害你,

我就……”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菜刀,似乎也觉得这武器有点拿不出手,

默默把它藏到了身后。顾言看着她这小动作,再结合刚才她那雷霆手段,

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叹了口气,暂时压下满腹疑问,

指着地上的人:“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躺在自家院子里吧?挽剑闻言,

眼神立刻又变得专注起来,她走上前,在那两个还能哼哼的汉子惊恐的目光中,

手法利落地在他们后颈某处按了一下。两人眼睛一翻,彻底安静下来。顾言:“……”得,

这下全昏了。“把他们扔出去。”挽剑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扔几袋垃圾。

“扔、扔哪里去?”顾言有点结巴。“村口林子里就行。”挽剑想了想,补充道,

“免得脏了院子。”最终,顾言和挽剑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主要是顾言费劲,

挽剑似乎力气不小——将三个昏死过去的大汉拖到村口附近的林子里,随便一扔。

回来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顾言是心有余悸外加满心疑惑,

挽剑则是在努力整理脑海中复苏的记忆。一进院子,关上门,

顾言终于忍不住了:“挽剑姑娘,你现在能想起来什么吗?那些人为什么找你?

你……”挽剑站在院子中央,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却觉得有点冷。那些记忆并不美好,

充斥着黑暗、血腥和杀戮。她抬头看向顾言,他脸上有关切,有害怕,

但更多的是一种单纯的担忧。她忽然很怕,怕自己想起的身份,

会吓跑这个给她煮莲子羹、怕她切到手、耐心教她喂鸡的温柔书生。

“我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她斟酌着用词,避开“杀手”这个词,

“以前……可能打过很多架。”她指了指地上的痕迹,“像刚才那样。”顾言沉默了。

他不是傻子,刚才那几下,绝不是“打过很多架”就能解释的。那简直是……专业的。

“他们叫你‘姑娘’,但身手却像话本里的侠客……”顾言喃喃道,“不对,

侠客也没这么……利索的。”他想起被米粒打中膝盖的汉子那痛苦的样子。挽剑低下头,

手指绞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给你惹麻烦了吗?我……我可以走的。

”她说这话时,心里莫名一抽,极其不情愿。“走?你去哪里?”顾言立刻反问,

“你伤还没好全,外面又有人要抓你。万一再遇到危险怎么办?”他虽然害怕,

但更做不到眼睁睁看她离开落入险境。“我能打。”挽剑小声辩解,

带着点莫名的底气不足——对着顾言,她的底气总是很不足。“双拳难敌四手!

刚才那是三个,万一下次来三十个呢?”顾言急了,“你一个姑娘家……”挽剑眨了眨眼,

很想说“三十个好像也不是不能试试”,但看着顾言真的着急的样子,她把话又咽了回去,

心里有点奇怪的甜丝丝的感觉。他在担心她。“那……我不走?”她试探着问。

“当然不能走!”顾言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咳,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救了你,就要负责到底。你安心住下,

只是……只是以后切菜……还有喂鸡……尽量……温和点?

”他想起劈成两半的砧板和漫天乱飞的母鸡,心有余悸。挽剑忍不住笑了,乖乖点头:“嗯!

”危机暂时解除,但阴影还在。顾言变得有些警惕,

出门采买或是去私塾教书都格外注意四周。挽剑则安心地留了下来,

只是行为举止……逐渐露出一些马脚。比如,她终于找到了一块布和绣花针,

信誓旦旦要给顾言绣个帕子。结果第二天,

顾言看到那块布上绣了一团歪歪扭扭、看不出是鸭子还是蚊子的东西,

旁边还诡异地点缀着几朵……杀气腾腾的梅花?针脚倒是意外地紧密结实,

就是这图案……“这是……鸳鸯?”顾言猜测道,努力想找出一点美好的寓意。

挽剑严肃地摇头:“不是,是匕首和飞镖。这样你带在身上,可以防身。

”顾言:“……”谢谢,确实很防身,吓都能把人吓跑。又比如,她看到顾言费力地劈柴,

那柴刀钝得可怜。她默默走过去,接过柴刀。“挽剑姑娘,这个重,

我来……”顾言话没说完。只见挽剑手起刀落,动作快得带起残影,

伴随着“唰唰唰”几声轻响,那根粗壮的木头瞬间被分解成大小均匀、整整齐齐的柴火块,

堆码在一旁。顾言拿着准备替换的柴刀,僵在原地。挽剑放下刀,拍了拍手,

语气略带嫌弃:“这刀太钝了,不好用。下次我帮你磨一下。”顾言:“……好。

”他开始怀疑,她说的“磨一下”,会不会把柴刀磨成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

日子就在这种既温馨又有点啼笑皆非的氛围中度过。挽剑的记忆恢复得越来越多,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血影”,

也知道组织绝不会放过叛徒和失手的目标。但她贪恋这里的温暖,一点也不想走。

甚至开始觉得,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每天研究一下怎么把莲子羹煮得更好喝,

怎么绣花才能不像凶器,怎么劈柴更省力……比杀人有趣多了。

她甚至偷偷给自己那手“绝技”取了个新名字——恋爱脑觉醒刀法。

虽然她用的通常是菜刀、柴刀或者随便什么顺手的东西。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月黑风高。小院四周悄然无声地出现了七八条黑影,

比上次那三个专业多了,个个眼神冰冷,气息沉稳,

为首的正是当初导致挽剑受伤失忆的那次任务的带队首领,代号“蝮蛇”。“确认了,

‘血影’就在里面。看样子是失忆了,跟个穷书生混在一起。”一个黑影低声道。

蝮蛇冷笑:“真是堕落了。首领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动手!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翻入院墙。屋内,顾言刚吹熄油灯准备睡觉,

挽剑则在她的小房间里摆弄着一根绣花针,试图把它掰成更趁手的形状。

几乎在那些人落地的瞬间,挽剑的眼神就变了。她猛地坐起,低声道:“顾言,别出声,

躲到床底下去!”顾言也听到了细微的响动,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又、又来了?

”“这次来的,不是杂鱼。”挽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她迅速下床,甚至没走门,

直接推开窗户,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顾言吓得赶紧缩到床底,心脏砰砰直跳。院子里,

蝮蛇带着人正准备破门而入,却见一个穿着白色中衣的纤细身影从屋后转了出来,

手里似乎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月光下,他们看清了那张脸,确实是“血影”无疑!

只是她此刻的神情,不像那个冷血杀手,

反而带着一种……被打扰了清净的不爽和护犊子的凶狠?“血影,乖乖跟我们回去,

或许还能留个全尸。”蝮蛇冷声道。挽剑甩了甩手里的菜刀,

试图找个舒服的握姿——这玩意儿确实没她的贴身短剑好用,但胜在顺手且具有迷惑性。

“吵死了。”她皱眉,“大晚上的,吓到我家书生了怎么办?”我家……书生?

躲在床底下竖着耳朵听的顾言,脸莫名一热。蝮蛇等人则是一愣,随即嗤笑起来:“血影,

你真是摔坏脑子了?居然跟个废物书生玩起了过家家?真是天大的笑话!

”挽剑眼神一厉:“你说谁是废物?”“说的就是他!怎么?

你还真看上那个弱不禁风……”话未说完,挽剑动了!她的身影如同鬼魅,

瞬间切入人群之中。那把普通的菜刀在她手里,仿佛拥有了生命,划破空气发出呜呜的声响,

时而如大刀阔斧般劈砍,时而又如短剑般灵巧刺击,招式刁钻狠辣,

完全不是市井打架的路数。“铛铛铛!”菜刀与黑衣人的兵器相交,竟然迸射出火花!

持刀的黑衣人只觉得虎口发麻,心中骇然:这女人用一把菜刀,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道?!

更可怕的是她的步法和身法,在几人围攻下如同穿花蝴蝶,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攻击,

菜刀却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他们的破绽。一个黑衣人持剑刺来,挽剑不闪不避,

菜刀贴着剑身一滑,直接削向对方手腕,逼得对方慌忙撤剑。另一人从背后偷袭,

挽剑仿佛脑后长眼,矮身旋踢,菜刀顺势向后一撩,直接划破了那人的裤腰带……“噗通!

”裤子滑落的黑衣人狼狈倒地。蝮蛇越看越心惊,这分明就是“血影”的实力!

甚至因为那股不要命的护犊子劲儿,显得更凶悍了!“结阵!拿下她!”蝮蛇怒吼。

剩下几人立刻变换方位,试图将挽剑困住。挽剑冷哼一声,手腕一翻,菜刀脱手飞出,

旋转着砍向蝮蛇面门,逼得他急忙格挡。而就在菜刀脱手的瞬间,

挽剑已经从另一个方向突进,手指并拢如刀,精准地切在一个黑衣人的颈侧,

那人一声不吭就软倒在地。她顺手抄起地上掉落的一把长剑,掂量了一下:“这个还凑合。

”长剑在手,她气势更盛!剑光如匹练般展开,虽然是把普通铁剑,在她手中却宛如神兵,

叮叮当当一阵急促的响声过后,又有两人手腕中剑,兵器落地。转眼间,

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蝮蛇了。挽剑用剑尖指着他,另一只手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刀,

拍了拍上面的灰,小心地别回后腰——吃饭的家伙不能丢。她护在顾言的房门前,下巴微扬,

看着脸色铁青的蝮蛇,

说出了那句在她脑海里排练过很多次、自觉非常威武霸气的宣言:“敢动我家书生,

先问问这把恋爱脑觉醒刀答不答应!

”刚哆哆嗦嗦从床底爬出来、扒着门缝偷看的顾言:“……”恋爱脑……什么刀?觉醒什么?

他是不是听错了?蝮蛇则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血影,你不仅脑子坏了,你还疯了?

!”回答他的,是挽剑毫不留情拍过来的剑身——用拍的,因为怕用刺的真的会弄死他,

顾言好像不喜欢杀人。“砰!”蝮蛇也被拍晕了过去。

挽剑看着满地狼藉和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嫌弃地皱了皱眉。真麻烦,又要打扫院子了。

她推开房门,看到一脸呆滞的顾言。“没事了。”她收起长剑,

语气轻松得像只是拍死了几只蚊子,“都解决了。”顾言看着她,月光洒在她身上,

中衣上沾了点灰,头发也有些凌乱,手里还提着剑,腰后别着菜刀……这副形象,

实在是冲击力巨大。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下次,

能用扫把吗?菜刀……毕竟是切菜的。”挽剑认真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有道理。

扫把打人应该也挺疼的。”顾言:“……”他现在非常确定,以及肯定,

自己捡回来的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大家闺秀。这简直是个……宝贝疙瘩?还是煞神转世?

好像……两者都有点。3杀手的心事经过那晚的“菜刀护书生”事件后,

小院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顾言看着挽剑的眼神,彻底变了。以前是看失忆柔弱表妹,

现在是看……一个披着美人皮的煞神?还是看一个煞神披着美人皮?他说不清。但害怕之余,

那种“她好厉害居然保护了我”的奇异安全感,和“她居然是为了我才动手”的窃喜,

交织在一起,让他心情复杂。挽剑则有点心虚。她好像……掉马甲掉得有点彻底?

顾言会不会觉得她太暴力,不像个“大家闺秀”?她偷偷观察顾言,

发现他除了偶尔会看着菜刀发呆,或者在她徒手掰开硬核桃时嘴角抽搐一下之外,

似乎并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她稍稍安心,然后决定加倍对顾言好。比如,顾言写字时,

她会主动在旁边磨墨。只是她控制不好力道,经常把砚台磨得“嘎吱”作响,墨水四溅,

好几次差点毁了顾言抄好的书稿。

顾言看着纸上溅落的墨点和旁边一脸“我错了但下次还敢”的挽剑,默默叹了口气,

认命地换张纸重写。又比如,她见顾言夏天读书容易出汗,就自告奋勇要给他打扇。

结果手劲太大,一扇子下去,不仅顾言的书页被吹得哗啦啦乱翻,

连他头上的方巾都差点被扇飞。顾言顶着被扇成鸡窝的头发,无奈道:“挽剑姑娘……其实,

我不太热。”挽剑:“哦。”默默放下扇子,有点小失落。顾言看她那样,又有点不忍心,

补充道:“……偶尔扇一下也行,轻点就好。”挽剑立刻又高兴起来。

最让顾言哭笑不得的是,挽剑似乎对“绣花”这件事产生了执念。

大概觉得这是成为“大家闺秀”的必备技能。她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块布,天天对着戳。

顾言有一次好奇,凑过去想看看到底绣出了个什么绝世凶器。只见白色的绢布上,

这次终于不是匕首飞镖了,而是绣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一个穿着长衫,像个书生,

手里还拿着一卷书。另一个穿着裙子,头发乱糟糟像堆草,

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比例严重失调的菜刀?两个小人中间,还绣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疑似是一碗……莲子羹?顾言看了半天,迟疑地问:“这是……我们俩?”挽剑眼睛一亮,

用力点头:“嗯!像吗?”她指着那个拿菜刀的小人,“这是我。”又指着那团黑的,

“这是你煮的羹。”顾言:“……”像,太像了,尤其是那碗羹,

神韵抓得极其精准——黑乎乎的,和他第一次煮糊的那碗一模一样。

他心情复杂地鼓励:“……进步很大。”至少能看出是人了,不是吗?挽剑得了夸奖,

心满意足,绣得更起劲了。顾言回到书桌旁,悄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本,翻开,

拿起毛笔蘸了墨,在上面记录:“×月×日,晴。挽剑姑娘试图绣花,绣了我和她,

还有一碗羹。我夸了她,她很高兴。另:今日磨墨,毁书稿三张;打扇,吹飞我的头巾一次。

无人员伤亡,甚好。”这个小本本,是从第一次“喂鸡事件”后开始写的。顾言觉得,

有必要记录一下这位神奇“表妹”的日常,以免自己以后怀疑记忆出了问题。

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写了不少:“5月10日,雨。挽剑姑娘劈柴,柴火大小均匀如尺量,

疑有特殊技巧。”“×5月15日,阴。有鼠窜过,挽剑姑娘掷绣花针,鼠毙。针穿颅而过,

精准狠辣。姑娘言:可惜了针。吾默然。”“5月18日,晴。晚遇歹人三人,

挽剑姑娘空手制敌,似有武艺在身。姑娘言:‘他们太不懂事’。吾深以为然。

”“5月26日,夜。又遇歹人七八,姑娘持菜刀应战,大胜。

言:‘敢动我家书生……问刀……’刀名古怪,未听清。姑娘战力骇人,然似不欲取人性命,

心善。吾……心情复杂。”合上小本本,顾言觉得,自己的人生自从捡到挽剑,

就走向了一条无比奇幻的道路。但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讨厌?这天下午,

顾言要去邻村拜访一位老塾师,讨论学问。他本来不想带挽剑,怕路上再遇到危险,

也怕她吓到别人。挽剑却不肯独自待在家:“万一那些人又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我跟着保护你。”顾言想了想那晚的景象,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有危险的时候,

她在身边确实最安全。于是,两人一起出了门。一路上,挽剑倒是很安分,

只是眼神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搞得顾言也紧张兮兮的。快到邻村村口时,遇到几个蹲在路边玩泥巴的小孩子。

其中一个孩子手里的泥球没拿稳,滚到了路中央。那孩子跑过来捡,差点撞到顾言。

挽剑眼神一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脚步一错,手就探了出去——不是攻击,

而是一个极其流畅的、带有防护和制伏意味的动作,瞬间就把那小孩轻轻拨拉到了安全距离,

动作快如闪电。小孩愣住了,仰头看着这个好看的姐姐,嘴巴一瘪,“哇”地一声吓哭了。

挽剑:“???”她没用力啊?顾言赶紧蹲下哄孩子:“不哭不哭,姐姐不是故意的,

姐姐是怕你撞到……”孩子的哭声引来了不远处田里干活的大人。

一个农妇提着锄头就跑过来:“咋了咋了?狗蛋,谁欺负你了?”狗蛋指着挽剑,

哭得更大声了。农妇一看挽剑和顾言是生面孔,又见挽剑面无表情,

顿时警惕起来:“你们是谁?干嘛欺负我家孩子?”顾言连忙解释:“大娘误会了,

我们是清溪村的,我去找你们村的李塾师。刚才是孩子差点摔倒,我表妹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