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的别墅区，确实是个不错的乌龟壳。
高墙电网，门口还有他纠集起来的保安队，端着土制的武器巡逻。在末世初期，这几乎算得上是铜墙铁壁。
可惜，这对我没用。
我将车停在远处，利用无限空间的能力，直接穿墙而入。
整个别墅区静悄悄的。
灾变第二天，大部分人还沉浸在恐惧和迷茫中，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我像一个幽灵，在别墅区的阴影中穿行，很快就找到了陈凯所在的那栋楼王。
灯火通明。
里面传来阵阵音乐和男女的嬉笑声，与外面死寂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悄无声息地摸到二楼的阳台，翻了进去。
客厅里，陈凯和他的一帮狐朋狗友正在开派对。
长桌上摆满了食物和酒水，虽然远不如我仓库里的丰富，但在如今这个罐头都算奢侈品的时代，已经堪称豪奢。
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围着他们搔首弄姿。
而苏悦，也在其中。
她化着浓妆，穿着性感的短裙，正端着酒杯，讨好地给陈凯喂酒。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强颜欢笑。
看来，没有了物资这张投名状，她在这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陈凯一口喝掉杯中的酒，一把将苏悦揽进怀里，大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妈的，要不是林舟那个**，老子现在能比这快活一百倍！”陈凯狠狠地骂了一句。
旁边一个黄毛凑趣道：“凯哥，别提那个废物了。等过几天咱们出去搜集物资，找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对！把他抓回来，给凯哥当狗！”
“还有他那个空间异能，一定要逼他交出来！”
我站在二楼的阴影里，静静地听着。
原来，他们已经知道我有空间异能了。是苏悦说的么？
也对，除了这个，没法解释那些物资为何会离奇消失。
陈凯捏着苏悦的下巴，冷笑道：“听见没？你那个前男友，现在可是香饽饽。你说，他要是被我抓住了，你会怎么做？”
苏悦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凯哥，你说笑了。他现在就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他怎么能跟您比呢？”
“是吗？”陈凯的眼神里满是玩味，“那你倒是说说，我比他强在哪？”
“您……您比他有本事，比他威猛，比他……”
苏悦搜肠刮肚地想着奉承的话，而陈凯和他的朋友们，则发出一阵阵哄笑。
他们像在看一只猴子耍戏。
我看得差不多了。
是时候，送上我的第一份礼物了。
我从空间里，取出了复合弩。
瞄准。
目标，是客厅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
不是吊灯的绳索，而是它的底座。
那里连接着电线。
“嗖！”
一支特制的爆裂箭头，悄无声息地射出。
精准地命中目标。
“轰！”
一声巨响。
巨大的水晶吊灯爆炸开来，无数玻璃碎片混合着电流，像一场死亡的暴雨，倾泻而下。
客厅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混乱。
尖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敌袭！有敌袭！”
陈凯反应最快，一把推开身上的苏悦，躲到了沙发后面。
他的那些手下，也纷纷寻找掩体。
我戴上夜视仪，眼前的世界一片惨绿。
我看见一个黄毛被掉落的灯架砸断了腿，抱着腿惨叫。
我看见一个女人被玻璃划破了脸，满脸是血地尖叫。
我看见苏悦，蜷缩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
很好。
我再次举起复合弩。
“嗖！”“嗖！”“嗖！”
三支弩箭，射向了三个离陈凯最近的保镖。
箭矢精准地从他们眼眶射入，贯穿大脑。
三个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无声的杀戮，是末日里最极致的恐惧。
“鬼！有鬼啊！”一个胆小的手下精神崩溃了，怪叫着冲向门口。
我没理他。
我的目标，只有陈凯。
我看到他从沙发后探出头，手里多了一把手枪。
看来，他的准备也很充分。
“砰！”
枪响了。
子弹打在我身边的墙上，迸出火星。
我也立刻闪身，躲到柱子后面。
“林舟！是你！我知道是你！”陈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疯狂和恐惧，“有种就滚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男人！”
我没回答。
我只是在计算他的位置，和他换弹匣的间隙。
“砰！砰！砰！”
陈凯疯狂地对着我藏身的方向射击。
子-弹打光了。
就是现在！
我从柱子后闪身而出，复合弩瞬间瞄准。
但就在我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一道身影，尖叫着扑向了陈凱。
是苏悦。
“不要！凯哥小心！”
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陈凯面前。
我的手指，顿住了。
陈凯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苏悦，将她当做人肉盾牌，挡在自己身前，同时快速地更换着弹匣。
“林舟！**不是爱她吗？！你开枪啊！对着这儿打！”陈凯用枪顶着苏悦的太阳穴，疯狂地咆哮着。
苏悦吓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地看着我。
“舟……救我……救我……”
我看着她，眼神冰冷。
救你？
你刚才扑过去的时候，想的不是救他，而是想用这种方式，向他表忠心吧？
或者，你是在赌，赌我心里还有你，不忍心下手？
苏-悦，你总是这么聪明。
可惜，你赌错了。
我缓缓放下了复合弩。
陈凯见状，以为我妥协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废物！我就知道你是个废物！现在，给老子跪下！”
我没动。
我只是看着苏悦，一字一句地开口。
“苏悦，你听好。”
“这是你最后一次，能利用我对你的感情。”
“从这一刻起，你我之间，恩断义绝。”
“下一次见面，我的箭，会穿过你的心脏。”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
我转身，从阳台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传来陈凯气急败坏的枪声和怒骂声。
我没有回头。
今晚，只是一个开始。
收了点利息，还远远不够。
陈凯，苏悦。
洗干净脖子，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