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时候,我自己都忘记了,我有什么偏向爱好,小叔却都能清清楚楚地记得。
但现在,小叔却把这些,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另一个男人。
亲自教封靳年怎么讨我的喜欢,怎么融入我的生活,怎么能尽快和我结婚、生子……
心脏像是被碾压了下。
但也或许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我并没有很难受。
只是头又开始痛了,连胃也一抽一抽开始恶心,开始不断干呕。
可能是要发病了,我攥紧手指强撑着和封靳年道别:“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
然后匆忙起身,回了房间。
服下一大把特效药后,我脑子里那刀劈斧凿的痛才散去。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干脆下了楼,坐在花园中央的秋千上赏月。
现在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能多看一些美好的事物就多看一些。
只是思绪刚放空没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月光落在男人身上,平白为他多添了几分清冷。
霍闻驳依旧在离我两米之外的地方停下,好似我是什么蛇蝎猛兽。
“听小封说你晚上不太舒服?”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再用装病来逃避相亲和结婚?”
我顿时僵住,满心茫然。
其实,我不记得自己以前有没有装病了,我只恍惚记得,好像以前小叔最疼我了,要是我伤了痛了、受了委屈。
小叔一定会第一时间关心我,替我出气。
这么好的亲人,我竟然没有珍惜,反而还觊觎,确实是我的错。
还好,我还剩下6天可以弥补。
我攥了攥空落落的衣角:“小叔,我不是故意忘了你的叮嘱。”
我乖巧扬起笑容,唇边的酒窝深陷下去:“当时确实有些不舒服,但我和封靳年相处的很愉快。”
“封靳年是个很好的人,如果有机会的话,和他结婚也不错。”
我说的真心话,也以为自己表了态,小叔会高兴一些。
可霍闻驳却脸色骤沉,眼神狠狠盯着我,似乎要把我剥开,看透。
离开时,更是冷然丢下一句:“你最好这样想。”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明白小叔为什么又不开心。
我好像永远都不懂小叔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还好,我很快就要去德国了,小叔心里在想什么,也和我无关了。
第二天,八点。
闹钟刚响,我就醒了。
我的脑子空空荡荡,打开备忘录才知道,距离我离开北京去德国,只剩下6天了。
今天,我的安排是去墓园里,把爸妈的骨灰迁出来,然后带去德国。
如果我的病治不好,到时候就和爸妈合葬。
如果能治好,也能把爸妈葬在德国。
我们一家人,永永远远在一起。
出发前,我给小叔发过去信息:“小叔,我今天回墓园看爸妈,您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