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路古董街位于城市的老城区，这里的建筑大多保留着民国时期的风格，青砖灰瓦，古色古香。街道两旁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种古董店铺，从明清家具到书画文玩，应有尽有。

距离那个神秘的"A"预告的25号还有一天，我和方天明决定提前来踩点。

"这条街有多少家店铺？"方天明一边走一边问我。

我掏出手机查了查资料："大概八十多家吧，其中名字带'北'字的有十几家。"

"这就对了。"方天明点点头，"'北京路'的'北'，对应字母'B'。看来这个'A'是要按照字母顺序来。"

我们沿着古董街慢慢地走着，仔细观察着每一家店铺。方天明的眼睛特别尖，任何细微的异常都逃不过他的观察。

"小宇，你看那家店。"方天明指着街角的一家店铺说道。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家名为"北斗古玩"的店铺，门面不大，但装修很精致。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各种精美的古董。

"有什么特别的吗？"我问道。

"店主一直在门口转悠，表情很紧张。"方天明说，"正常情况下，店主应该在店里招呼客人，不会老是往外看。"

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果然发现那个店主的行为确实有些异常。他大概五十岁左右，长得白白胖胖的，每隔几分钟就会走到门口朝街上张望。

"我们过去看看吧。"我建议道。

"不要打草惊蛇。"方天明拉住了我，"我们先在附近观察一下。"

我们走进了对面的一家茶叶店，点了两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北斗古玩"的门口。

"方叔，您觉得那个'A'会选择这家店吗？"我一边品茶一边问道。

"很有可能。"方天明说，"'北斗'两个字都带'北'，而且这家店的位置很特殊，正好在街角，有两个出入口，便于逃跑。"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进了"北斗古玩"。由于距离较远，我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的身形比较瘦高。

"注意看这个人。"方天明压低声音说。

那个黑风衣男子在店里呆了大概十分钟，然后走了出来。但奇怪的是，他出来时手里并没有拿任何东西，就像是纯粹来看看而已。

"踩点。"方天明肯定地说，"他在熟悉店内的布局。"

"那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不用，现在跟踪太明显了。"方天明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我们继续观察。"

下午的时候，我们又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他们都是单独行动，在不同的店铺里转悠，但都没有购买任何东西。

"看来这个'A'是有组织的。"方天明说，"他手下至少有四五个人在帮他收集情报。"

当天晚上，我们在古董街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方天明坚持要通宵守在街上，我劝不过他，只好陪着一起。

"方叔，您真的觉得这个'A'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人吗？"我问道。

方天明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从作案手法来看，确实很像。但二十年过去了，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他现在至少五十多岁了。"

"那时候的案件具体是什么情况？"

"三起案件，都发生在古董店。"方天明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第一起是盗窃案，丢了一件唐三彩；第二起也是盗窃，丢了一幅明代字画；第三起最严重，店主被杀了，凶器是一把古代的青铜剑。"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杀人了？"

"嗯，而且手法很残忍。"方天明弹了弹烟灰，"更可怕的是，凶手每次作案后都会给我们寄照片，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作品'。"

"那后来为什么案件停止了？"

"不知道。"方天明摇摇头，"第三起案件之后，这个'A'就消失了。我们找了好几年都没有线索，案件最终成了悬案。"

我们在街上守了一夜，但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发生。25号当天，古董街一切如常，游客和商贩们照常营业，完全没有紧张的气氛。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方天明的手机响了。

"方老弟，出事了！"电话里传来雅昌急促的声音，"'北斗古玩'被盗了！"

我和方天明对视一眼，立刻朝"北斗古玩"跑去。

到了店门口，我们发现店主正在和几个警察说话，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无奈。

"什么时候发生的？"方天明亮出了自己的退休警官证。

"中午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店主擦着额头上的汗说，"我去吃午饭，回来就发现店里的保险柜被撬了。"

"丢了什么东西？"

"一件北宋的白瓷瓶，还有一尊明代的铜佛像。"店主说，"奇怪的是，店里还有很多更值钱的东西，小偷却没有拿。"

又是同样的手法，只偷特定的东西。我和方天明都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巧合。

"监控呢？"方天明问道。

"坏了。"店主无奈地说，"就在案发前半个小时，监控系统突然断电了。"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手法，先破坏监控，然后精确盗窃。这个'A'确实是个高手。

就在我们在现场调查的时候，雅昌又打来了电话。

"方老弟，又有信了！"

我们立刻赶回雅昌的拍卖行。这次的信封上写着"北京路古董街北斗古玩方天明收"。

信里有两张照片，分别是那件北宋白瓷瓶和明代铜佛像。

纸条上写着："方先生，您的反应速度还是这么快。不过很遗憾，您还是晚了一步。下一站会更加精彩，地点：城南文物市场，时间：本月27号。这次不会只是盗窃这么简单了。准备好迎接真正的挑战吧。——A"

看到最后一句话，我的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他要升级了。"方天明的脸色变得严峻，"从盗窃到……"

他没有说完，但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二十年前的第三起案件，是杀人案。

"我们必须阻止他。"我坚定地说。

"怎么阻止？"方天明苦笑道，"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至少我们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我说，"城南文物市场，字母'C'开头的店铺。"

方天明点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刘吗？我是方天明……对，我需要你帮个忙……"

挂断电话后，方天明对我说："我联系了几个老同事，让他们暗中保护城南文物市场的几家重点店铺。"

"那我们呢？"

"我们明天也去城南文物市场。"方天明说，"这次，我一定要抓住这个'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