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与碎雪同在许染樱司南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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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许母早已离去,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许染樱内心苦涩,眼泪浸湿脸颊。

算了。

知道她死了又如何?

母亲早恨她入骨,怎会在意她的死活。

何况害死她的人不就是母亲和姐姐吗?

许染樱环顾四周,看着卧室里的一切,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是时候走了。”

她翻出这些年珍藏的合照、日记,还有司南屿送她的礼物……

一件一件,丢进火盆。

火焰吞噬着过往的回忆,也吞噬着她所剩无几的时间。

要走,就走得干净,她不想在这个家留下任何痕迹。

希望这样,下辈子就不会再遇见他们。

“你在干什么?”

司南屿突然站在门口,眼神冰冷。

当看到那截正在熔化的项链时,他瞳孔骤缩,冲过来攥住许染樱的手腕:“为什么要烧掉我送你的项链?”

许染樱指尖一顿,抽回手:“小叔叔不是要和姐姐结婚了吗?还关心这个做什么?”

司南屿盯着火盆里没烧完的首饰设计图,喉间发紧:“那设计图呢?那可是你花了三个月才画出来的,你平日里最宝贵的东西。”

许染樱微怔,随即笑道:“不重要了。”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司南屿的内心猛地抽痛,泛起浓烈的不安。

“这个给你。”许染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平安符递到他的手上,“祝你以后平安顺遂,和姐姐白头到老。”

这符是她死前一天求的,只是当时她被他赶了出去,才没送到他手里。

如今终于给了他,也算圆满了。

司南屿攥紧平安符,指尖硌得掌心生疼:“你能这么想便好,以后不要再做错事了。”

许染樱苦涩笑笑,她当然不会再做“错事”了,因为已经没机会了。

凌晨三点,许染樱最后看了眼卧室,轻轻带上门。

她要去陪爸爸了。

只有爸爸才不会讨厌她。

刚走到一楼楼梯口,就听见厨房里传来母亲和许鸢鸢的对话声。

“我可是用你爸的***司南屿娶你,你得好好争气。”是母亲的声音。

“知道了,妈。”许鸢鸢的语气带着撒娇。

“说起来我也对不起你爸……当初要不是我鬼迷心窍,怎么会害死他?幸亏司南屿以为自己才是凶手,不然怎么会被我利用娶你呢?”

许鸢鸢轻笑:“谢谢妈,不过许染樱那小杂种一脸狐媚相,万一勾走司南屿怎么办?”

“放心,我就是把她脸刮花,也绝不会让她挡你的路。”

许染樱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她大脑一片混乱,慌乱逃离,却不小心撞在楼梯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谁在外面?”许母惊慌。

许染樱猛地回神,踉跄着冲回卧室,关上门的瞬间,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爸爸是妈妈害死的?!

司南屿是被逼结婚的?!

这两句话像重锤,砸得她瘫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的,妈妈怎么会害死爸爸……”许染樱失神低语,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掉。

“砰!”

房门被猛地撞开,许母和许鸢鸢站在门口,眼神像要吃人。

许鸢鸢声音尖细:“我就说肯定是她!你看她这鬼样子,肯定全听见了!”

许母蹲下身,一把捏住许染樱的下颌,声音发狠:“你都听见了什么?”

“是你!是你害死了爸爸!”

许染樱挣脱开,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许母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

“妈!别愣着了!把她关起来,不能让她毁了我们的事!”许鸢鸢提醒道。

许母回过神,和许鸢鸢架起许染樱就往楼下拖。

许染樱拼命挣扎,指甲抠着楼梯扶手,可佣人们都在后院,司南屿也不在家,没人能救她。

“哐当——”

禁闭室的大门关上,许染樱被狠狠摔在地上。

“许染樱,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许鸢鸢掏出一把刀,就往许染樱的脸上划去。

许染樱本能地抬手去挡,刀刃划过掌心,鲜血瞬间涌出来。

“贱种!你有什么资格挡。”许母一脚踹在许染樱肚上。

许染樱痛苦蜷缩,却讥笑道:“我没资格吗?那你这个杀夫凶手,又配什么?”

“闭嘴!”许母似乎被踩到痛楚,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她又抢过许鸢鸢手上的刀,狠狠划向她的脸颊。

刹那间,鲜血直流。

许染樱盯着许母狰狞的脸,心里最后一点对她的期望,也彻底碎了。

她突然扑过去夺过刀,声音绝望却坚定:“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话落,她狠狠地在脸上划了三刀。

“这三刀就当我还你的养育之情,从此我许染樱与您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