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温夏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整整五分钟。"要不要发送视频通话邀请？
"她咬着唇，心脏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顾深的微信头像安静地躺在聊天框里，
那是一张黑白风景照，简单干净，就像他本人一样。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工作三年，
她暗恋这个男人整整十年了。"温夏，你在干什么？"室友白晴从浴室里走出来，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膀上，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没什么。"温夏慌忙锁屏，
脸瞬间红透了。"又在想你的暗恋对象？"白晴笑着在床上坐下，"都十年了，
你怎么还不表白？""我...我不敢。""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女生主动很正常。"白晴拿起吹风机，"再说，你们不是在同一家公司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温夏苦笑。是啊，她和顾深在同一家广告公司，她在策划部，
他在创意部。楼上楼下的距离，却像隔着整个银河系。"要不然这样，
"白晴突然放下吹风机，"你现在就给他发视频通话，我帮你看着，给你壮胆。
""不行不行，太突然了。""有什么突然的？你们不是一直有联系吗？就说工作上的事情。
"温夏被说得心动了。确实，最近公司有个大项目，她和顾深的部门需要合作。
以工作为借口，倒也说得过去。"真的要打吗？"她重新拿起手机，声音颤抖。"当然要打！
快点，趁我还在给你打气。"温夏深吸一口气，点开顾深的头像，
手指在"视频通话"上轻点。嘟嘟声响起，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心上。三声，四声，
五声...就在温夏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屏幕亮了。顾深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剑眉星目，
薄唇紧抿。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润，穿着一件白色T恤。"温夏？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温夏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屏幕里的他。十年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他的脸。每一个细节都那么完美，让她想哭。
"我...我想问一下明天的方案..."她磕磕绊绊地开口。就在这时，
白晴不小心走进了镜头。她还裹着浴巾，湿润的长发贴在肩膀上，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像个洋娃娃。屏幕对面，顾深的话声戛然而止。温夏看到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公事公办的疏离，而是带着某种她从未见过的专注和惊艳。他在看白晴。
时间仿佛静止了。温夏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凝固在血管里。"不好意思，
我室友刚洗完澡。"她连忙调整角度，想把白晴挡在镜头外面。但已经晚了。"没关系。
"顾深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你室友...很漂亮。"这句话像一把刀，
狠狠**温夏的心脏。她看到顾深的眼睛亮了，那种光芒她太熟悉了。
因为她每次看到他的时候，眼中也会有同样的光芒。那是心动的光芒。
白晴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朝屏幕挥了挥手："你好，我是温夏的室友白晴。
""你好，我是顾深。"他的声音温和了许多，完全不像平时对温夏说话时的语调。
温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想挂断视频，但手指僵硬得按不动屏幕。
"那个...方案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聊吧。"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室友要休息了。
""好的。"顾深点点头，但眼神还是不自觉地往白晴那边瞟。挂断视频的那一刻，
温夏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十年的暗恋，
十年的等待，十年的幻想，在这一刻全部破碎。他看白晴的眼神，是她梦寐以求的眼神。
而那个眼神，永远不会投向她。第二章白晴穿好衣服后，发现温夏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眼睛红红的。"怎么了？视频聊天不是挺顺利的吗？"温夏抬起头，
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眼睛有点干。""你那个同事长得真帅啊。
"白晴一边吹头发一边说，"而且声音也很好听，是你们公司的同事吧？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温夏心上。"嗯，创意部的。"她的声音很轻。
"创意部的人果然都很有艺术气质。"白晴笑着，"他刚才一直在看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温夏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帮我问问？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
""好。"温夏听到自己在说话，但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当天晚上，
温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每当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顾深看白晴时的眼神，那种专注和惊艳，
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顾深发来的微信："刚才视频通话中断了，
方案的事情我们明天面谈吧。"温夏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回复："好的。
"过了几分钟，手机又震动了："你室友是做什么工作的？"她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
他对白晴有兴趣。"她是服装设计师。"温夏打完这几个字，眼泪又掉了下来。"很有气质。
""嗯。""能不能麻烦你要一下她的联系方式？如果她不介意的话。"手机屏幕模糊了，
温夏擦了擦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着："我问问她。"放下手机，她把脸埋进枕头里，
无声地哭泣。十年的感情，就这样败给了一次偶然的相遇。第二天早上，
温夏顶着一双肿眼泡去上班。经过顾深办公室的时候，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偷偷看他，
而是低着头快步走过。"温夏！"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身："顾深，
早上好。""昨晚的事情，你跟你室友提了吗？"他走近了一些，
温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还没有。""那能麻烦你问一下吗？我想请她吃个饭。
"请她吃饭。温夏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踩了一脚。"我会问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谢谢。"顾深笑了，那是她见过的最温暖的笑容，可惜不是对她的。回到办公室，
温夏机械地处理着工作。同事们围在一起讨论午餐吃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中午，
她给白晴发了条微信："顾深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想请你吃饭。"白晴很快回复："真的吗？
太好了！你帮我给他吧。"温夏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
最终还是把白晴的手机号码发给了顾深。发送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亲手葬送了十年的爱情。
下午，顾深又来找她。"已经联系上了，谢谢你。"他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今晚我们就约了。""不客气。"温夏低着头整理文件，不敢看他的眼睛。"对了，
你也一起来吧，这样不会太尴尬。"一起去？看着他们在一起？看着他对别的女人温柔？
"我就不去了，你们聊得会更好。""那也行。"顾深没有坚持，"改天一起吃饭。
"他离开后，温夏趴在桌子上，眼泪滴落在文件上。同事小李关心地问："温夏，你怎么了？
感冒了吗？""嗯，有点不舒服。""那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温夏点点头，
提前下班回到宿舍。白晴正在梳妆台前化妆，打扮得很精致。"你回来啦！
我正在准备今晚的约会呢。"她兴奋地说，"你觉得我穿这件怎么样？
"那是一件白色连衣裙，简单优雅，衬得白晴像个天使。"很好看。"温夏的声音很轻。
"那我就穿这件了。对了，你那个同事真的很不错，我们聊了一下午。
"温夏的心又疼了一下："聊得开心吗？""当然开心！他很幽默，也很绅士。
"白晴照着镜子涂口红，"我感觉我们很合得来。"温夏坐在自己的床上，
看着白晴兴奋的样子，心如刀绞。第三章晚上九点，白晴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兴奋地扑向温夏："约会太成功了！顾深人真的很好，
我们聊了三个小时都不觉得累。"温夏勉强笑笑："那就好。""他说想再约我明天看电影，
我答应了。"白晴坐在床边，"温夏，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我没有不开心。
""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烦心事？"温夏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
我暗恋了十年的男人爱上了你，所以我很痛苦。"对了，顾深还问了你的事情。
"白晴突然说。温夏抬起头："问我什么？""他说你在公司里工作很认真，
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很好的女孩子。这五个字像一记闷棍敲在温夏心上。在顾深眼里，
她就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仅此而已。"他还说，"白晴继续说，
"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男朋友。"希望她找到好男朋友。原来在他心中，
她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同事关系。他甚至从未想过她会喜欢他。"我累了，想睡觉。
"温夏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头。"那我也不打扰你了。"白晴体贴地关了灯。黑暗中，
温夏咬着被角无声地哭泣。她想起高中时候，顾深坐在她前排，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她偷偷在课本上写满了他的名字。她想起大学时候，
她鼓起勇气加了他的**，每天晚上都要看他的动态，却从不敢评论。她想起工作后，
她刻意选择了同一家公司，以为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十年青春，败给了一次偶然的相遇。第二天，温夏请了病假没去上班。她不想看到顾深，
不想听到他谈论白晴，不想面对残酷的现实。中午，顾深给她发了微信："听说你生病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温夏盯着这条消息，眼泪又掉了下来。他还是会关心她，但这种关心，
只是同事之间的礼貌。"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她回复。"那就好。对了，
昨天谢谢你介绍白晴给我认识。""不客气。""我们很聊得来，可能会继续发展下去。
"温夏看着这句话，手指颤抖得厉害。"祝你们幸福。"她打出这几个字，
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抱着枕头痛哭。下午，白晴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大袋零食。
"顾深买的，说是慰问病号。"她笑着把袋子放在温夏床边，"他人真的很细心。
"温夏看着那袋零食，心情复杂。他记得她生病了，还特意买了零食，
但这份关心是通过白晴传达的。"他今天带我去了他常去的咖啡厅，"白晴继续说，
"那里的环境特别好，我们聊了很多。""聊什么？"温夏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聊工作，聊理想，聊对未来的规划。"白晴的眼中有光芒，"我们的想法很相似，
都希望在工作上有所成就，也都想要一段认真的感情。"一段认真的感情。温夏闭上眼睛，
她曾经以为，她和顾深之间也会有一段认真的感情。哪怕她只是在暗恋，也从未想过放弃。
可是现在，他要和别人开始认真的感情了。"温夏，你真的没事吧？"白晴担心地看着她，
"你的脸色很不好。""我没事。"温夏睁开眼睛，努力笑了笑，"我为你高兴。
""谢谢你。"白晴握住她的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你的祝福我很开心。
"最好的朋友。温夏苦涩地想，最好的朋友把她暗恋十年的男人抢走了，
她还要祝福他们幸福。这个世界真是太讽刺了。当天晚上，温夏做了一个梦。梦里，
她和顾深在高中的教室里。他转过身来对她笑，说："温夏，我一直在等你开口。
"她激动地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然后白晴出现了，她穿着白色的裙子，
像个天使一样走向顾深。顾深看到白晴，眼中有了光芒。他站起身走向白晴，
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温夏在梦里大声呼喊，但是没有人听见。她醒来的时候，
枕头已经湿透了。第四章周一，温夏硬着头皮回公司上班。她换了一条从来没走过的路线，
绕了一大圈才到办公室，就是为了不要经过顾深的办公室。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刚到公司门口，她就看到顾深和白晴一起从车上下来。白晴挽着顾深的胳膊，
两个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很亲密。温夏躲在公司门口的绿化带后面，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三天，他们在一起才三天，就已经这么亲密了。"早上好。"同事小李走过来，"咦，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我在等人。"温夏慌忙站起来。"等谁啊？
"小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顾深和白晴，"哇，创意部的顾深交女朋友了？
那个女孩好漂亮啊。"女朋友。温夏感觉胸口像被重锤击中。"你认识那个女孩吗？
"小李好奇地问。"不认识。"温夏撒了谎。"长得真好看，难怪能拿下我们公司的男神。
"男神。原来顾深在公司里被称为男神。温夏苦笑，她暗恋的男神，现在有女朋友了。
进了办公室，温夏强迫自己专心工作。但是没过多久，就听到同事们在讨论顾深的恋情。
"听说创意部的顾深恋爱了。""真的假的？他不是一直单身吗？""千真万确，
早上我看到他们一起到公司的。女孩超级漂亮。""顾深眼光真好，
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在温夏心上。她戴上耳机，
试图屏蔽这些声音，但还是能感觉到周围人兴奋的讨论。中午，她一个人在公司天台吃盒饭。
这里人少，安静，是她躲避现实的好地方。"温夏？"她回头，看到顾深站在天台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吃饭？"他走过来坐在她旁边。"这里安静。"温夏低着头，不敢看他。
"身体好点了吗？""好多了。"两人沉默了一会，顾深突然说："谢谢你介绍白晴给我。
"温夏的手紧紧攥着筷子。"我们很合适，"他继续说，"昨天我正式向她表白了，
她答应做我女朋友。"正式表白，正式交往。温夏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恭喜你们。
"她的声音很轻。"我准备下周末带她见我父母。"顾深说，"这么多年，
她是第一个让我有带回家见父母想法的女孩。"第一个。这三个字像重锤敲在温夏心上。
她暗恋了他十年，却连让他心动的资格都没有。而白晴，
只用了三天就成为了他想要带回家的女孩。"你一定很幸福。"温夏勉强笑了笑。"是啊，
我很幸福。"顾深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突然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生命中的另一半。温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先走了，还有工作要处理。"她站起身，收拾盒饭。"温夏。"顾深叫住她。"嗯？
""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一定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真正爱她的人。
可是她只想要他爱她啊。"谢谢。"温夏点点头，快步离开天台。回到办公室，
她趴在桌子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温夏，你怎么了？"同事关心地问。"没事，
眼睛进沙子了。"下班后，温夏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附近的酒吧。她要喝酒，
要醉得什么都不记得。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温夏坐在吧台前，
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美女，一个人喝酒？"有男人过来搭讪。温夏头也不抬："走开。
""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聊聊。""我说了走开。"温夏抬起头，眼中有戾气。
男人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悻悻地离开了。温夏继续喝酒，一直喝到天旋地转。
她想起高中时候，她给顾深写过无数封情书，但从来没有勇气递出去。她想起大学时候，
她每天都会经过他们系楼，只为了能偶然遇见他。她想起工作后，她每天早到半小时，
只为了能在电梯里遇到他。十年的暗恋，十年的守候，十年的等待，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对别的女人说"生命中的另一半"。是他要带别的女人见父母。
是他对她说"你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温夏趴在吧台上，放声大哭。
第五章温夏醉得不省人事，是酒吧的服务员叫的救护车。她在医院醒来的时候，
白晴坐在床边，眼中满是担心。"你醒了？吓死我了。"白晴握住她的手，
"医生说你酒精中毒，差点出事。"温夏看着白晴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巨大的愧疚感。
白晴是无辜的，她不知道温夏的心思，也没有故意抢走顾深。"对不起。"温夏哑着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