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婚丫鬟带球跑,阴湿世子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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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个卑贱的试婚丫鬟,也配怀上燕王世子的孩子?”

越国承安侯夫人声音愤慨。

“娘,不用堕胎药,我要她死!”

侯府大**白络音满脸狠毒。

“音儿,燕世子性格暴戾,恣意妄为,这毕竟是他的血脉,咱们私自处置了,会不会惹怒他?”

白络音莞尔一笑,美艳张扬的脸上满是不屑。

“燕世子乃陛下胞弟之子,何其尊贵,他们岂会容忍一个贱婢生下世子长子?”

“我与燕世子乃陛下赐婚,燕世子也是受奸人陷害,误把这个贱婢当成了我,才会碰她。”

“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燕世子的耻辱。”

潮湿阴暗的柴房内,三尺白绫紧紧绞着脖子,窒息的感觉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

“不要!”

浣贞猛的惊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纤细的手指本能的摸上脖子,胡乱挥舞,似是想要挣脱什么。

“娘亲,娘亲,珠儿在这里,不怕哦。”

吱呀一声,清瘦高大的身影推门进来,点燃烛火,坐到了床榻边。

微凉的手指温柔的拂去浣贞额角的汗水,裴瑛的声音温润如苍山玉泉。

“贞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茫然发散的目光逐渐聚拢,看着暖黄色烛光下,担忧的看向她的一大一小两人,浣贞嗓音暗哑。

“我没事。”

小人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咬着唇盯着她,很困,却不敢睡。

裴瑛俯首亲亲她的眉心。

“珠儿乖,快快睡,有爹爹陪着娘亲呢。”

哄睡了女儿。

裴瑛扶着她缓步走到院中。

盛夏六月。

夜间蝉鸣声声,晚风徐徐。

那个冰冷刺骨的寒冬,已经过去五年了。

带着雪松清香的外衣披上肩头,浣贞仰头,对上了裴瑛那双比夜空星河还璀璨的眸子。

“又梦到以前那些事了?”

浣贞忍了忍,没忍住,侧身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到了他的怀里。

裴瑛手在半空僵了一瞬,片刻却只是落在了她的肩上。

“贞娘,母亲病重,我为人子,合该回京侍奉,但其实你可以带着遂儿和珠儿留在临安的。”

他掌心的温热仿佛散发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一口气从梗的发痛的喉咙间呼泄而出,浣贞紧绷着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后知后觉有些窘迫。

浣贞松手,仰头看他。

夜色皎洁,紫薇树下,女子乌发青衣,娉婷袅袅,明眸皓齿,犹如午夜绽放的白昙一般,声音也柔柔的。

“当初我被人弃尸荒野,是你察觉我还有一口气,不惜麻烦将我带回家中。”

“也幸得你医术精湛,婆母小姑悉心照料,如此我才能捡回一条命来,顺利生下遂儿和珠儿。”

“这么些年,虽然我们远在临安,但婆母时常挂心我与两个孩子,零嘴玩意儿不断,如今婆母卧病在床,我自当夙夜侍奉为报。”

裴瑛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担忧。

“可如今承安侯府权势鼎盛,燕王世子前些日子也从北地入京,倘若他们知道你和两个孩子的存在,我只怕......”

指甲猛地嵌入掌心,浣贞内心瞬间滋生出一抹惊慌来。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

“不会......那时我年幼,加之身体有疾,身材丰腴肥胖,这么多年,在你的悉心调理下,我已然痊愈,就算面对面,他们也不一定能认出我来。”

裴瑛看着眼前的女子。

如今纤柔娇媚的女人,的确和他初见时,那个肥胖稚嫩的少女判若两人。

“明早天亮就要启程,我送你回屋休息。”

浣贞舒眉展颜,满心感恩。

“公子,谢谢你。”

听得她的称呼,裴瑛幌了一下神。

二人起身正要各回各屋。

突然。

骏马的嘶鸣声自院墙外传来。

火光如浪潮一般将院墙上方的苍穹照亮,急促的叩门声在深夜里让人心悸神慌。

哐当一声。

院门被人粗暴踹开。

门外巷里铁骑密布,火把高举。

两个身着玄黑铠甲之人手握腰间挎刀,大步闯进,声如洪钟。

“这里可是前太医院院首裴铭莆之孙裴瑛的院宅?”

对方深夜前来,指名道姓。

裴瑛闪身一步,将浣贞挡在身后。

他语气温和但透着一抹冷然:“在下便是裴瑛,敢问诸位何故半夜闯我宅院,惊我一家老小?”

玄甲将士嗓音依旧高昂:“燕王殿下突染重疾,魏太医言非裴家祖传的透骨针不可治,我等奉命,前来接裴大公子入京,为王爷诊治。”

“裴大公子,请吧。”

攥着自己衣袖的手慕的发紧,裴瑛本能侧身握住浣贞冰凉的手。

“我妻深夜梦魇,我需安抚哄慰,另裴某膝下有两年幼儿女,深夜离家多有不便,诸位可先行一步,裴某明日一早安顿好家中事务,便立即赶往皇城。”

“素闻裴家大爷芝兰玉树,清心寡欲,不重女色,不知何家**能得裴大公子这般温柔呵护?”

森寒暗哑的声音幽幽响起。

浣贞脑袋里嗡的一声,脸色瞬间失去血色。

这个声音......

是他!

燕王府书房案桌上,花园假山里,温泉池边。

这个声音总是盘旋萦绕在她耳侧,叫她头皮发麻,浑身颤栗。

他怎么会来这里?

裴瑛察觉到她的惶恐,连忙一把扣住她的腰,将脸色苍白的女子紧紧揽在怀里。

他掀眸看去。

院门正中央。

通体玄黑的骏马上端坐着一抹高大瑰玮的身影。

他一身玄甲,金色披风,玉冠高束,长靴踩蹬。

一张面容在跳跃的火光中晦暗不明,只有那刀刻般刚毅的脸部轮廓无声的散发着威凛的肃杀之意。

燕王世子。

赵暨!

大手用力的撑着女子僵硬的身体,裴瑛不动声色的扯过披风,将浣贞遮掩入怀。

“我妻非名门出身,性子一贯娇弱易惊,还望殿下见谅。”

“殿下亲至,瑛不敢推辞耽搁,但还请殿下容我一炷香的时间,瑛叮嘱贤妻几句,便立刻随殿下启程。”

四下骤然安静。

许久。

赵暨淡然出声。

“可!”

“多谢殿下。”

裴瑛垂眸看了一眼怀里人,突然俯身,将浣贞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进屋。

房门关上。

长久单身孤寂的军中将士不由得嗤笑出声。

交头接耳间,皆鄙夷笑话裴瑛素日里装的清心寡欲,实则私底下竟也是一个风流恋香之人。

赵樽置若罔闻,一双鹰隼似的眼眸习惯性的审视院内环境。

当目光触及到院中紫薇树枝桠上悬挂着的东西时,赵樽目光陡然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