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送被抢,我反手让他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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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室,而是直接走出了教学楼,站在了操场边的树荫下。夏日的风带着热浪,吹在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反而像砂纸一样摩擦着我的皮肤。我需要一个地方,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来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的大脑像一台过载的服务器,无数代码和信息流在其中疯狂乱窜,却无法执行任何有效的指令。王校长的话,赵天宇的笑,老师们躲闪的眼神,像病毒一样侵入了我的核心系统,让一切都陷入了混乱。

五百万。

我反复咀嚼着这个数字。它像一个烙铁,在我心里烙下了一个耻辱的印记。原来我三年的青春,我父母十几年的辛劳,我所信仰的一切,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半栋楼的价格。

**着粗糙的树干缓缓坐下,看着操场上三三两两打球的同学。他们奔跑,跳跃,欢呼,青春的荷尔蒙在阳光下肆意挥洒。他们的世界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么纯粹。而我的世界,在刚才那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已经彻底崩塌,又在废墟之上,重塑了一个狰狞而冷酷的轮廓。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上课**响起,操场上的人群瞬间散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眼神中的迷茫和痛苦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可怕的冷静。

既然他们不给我公平,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不,我要拿回的,比他们夺走的要多得多。

我迈开脚步,向我的教室走去。高三(一)班。这个我奋斗了三年的地方,这个曾经承载我所有梦想的地方。

当我推开教室后门时,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到了我身上。讲台上,班主任老刘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一道解析几何的压轴题,我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思路。

“林墨?你……面试结束了?结果怎么样?”老刘扶了扶眼镜,关切地问道。

全班同学都屏住了呼吸,连笔尖停在纸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他们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都知道这个名额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没有回答老刘的问题,只是径直走回了自己位于窗边的座位。我的同桌,一个叫陈胖子的男生,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压低声音兴奋地问:“墨哥,稳了吧?我看赵天宇那家伙回来的时候脸都绿了。”

我这才意识到,赵天宇为了演戏演**,还特意装出了一副失落的样子。真是可笑。

我没有理会陈胖子,而是默默地弯下腰,从课桌里抽出我所有的书本、卷子和复习资料,一本一本地往书包里塞。

我的动作不快,但每一下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对劲。

“林墨,你这是干什么?”讲台上的老刘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粉笔,皱着眉头问道。

我把最后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塞进早已不堪重负的书包,拉上拉链,然后站直了身体,目光平静地看向老刘。

“刘老师,我不念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教室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不念了?”

“疯了吧?马上就要高考了啊!”

“难道是……保送名额没拿到,受**了?”

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一样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老刘的脸色也变了,他快步从讲台上走下来,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胡闹!林墨,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不好受,但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一次失利算得了什么?以你的成绩,高考一样是状元的有力争夺者!怎么能说不念就不念了?”

我能看出老刘是真心为我好。他是一个纯粹的教书匠,或许也是这所学校里,为数不多还相信“知识改变命运”的人。

我有些不忍,但还是轻轻地拨开了他的手。

“刘老师,谢谢您。但我已经决定了。”我的语气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这个学,我退定了。”

就在这时,教室的前门被推开了。赵天宇走了进来,他似乎是刚从厕所回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一眼就看到了教室中央的我,以及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才子林墨吗?这是怎么了?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啊?”他绕着我走了一圈,眼神里的嘲弄毫不掩饰,“哎,你也别太难过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保送这种事,七分靠实力,三分天注定。可能你今天运气不太好吧。”

他这番惺惺作态的表演,彻底点燃了全班同学的八卦之火。所有人都明白了,保送名额给了赵天宇。

一道道同情、惋惜、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得我生疼。

陈胖子第一个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指着赵天宇骂道:“赵天宇**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谁不知道林墨的成绩甩你十八条街?这个名额怎么可能是你的?肯定是你家……”

“陈鹏!”老刘厉声打断了他,“坐下!这里是课堂!”

陈胖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但还是不甘地坐了回去。

赵天宇却丝毫不在意,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说:“老师,大家可都看着呢,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来安慰一下老同学而已。林墨,你说对吧?其实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抢了你的名额。要不这样,等我进了清北,一定请你吃饭,地方随你挑,怎么样?”

羞辱。

**裸的羞辱。

他不仅要抢走我的东西,还要踩在我的脸上,告诉我,我输得有多么彻底。

我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反而彻底松弛了下来。我看着眼前这张因为得意而略显扭曲的脸,忽然笑了。

我的笑声很轻,却像一把锥子,刺破了这嘈杂的氛围。

赵天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笑什么?”

我提起沉重的书包,向前走了两步,与他擦肩而过。在他耳边,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笑你爸花了五百万,只给你买了一张门票。而我,会让他把整个游乐场都赔给我。”

赵天宇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失。他猛地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向前走。

走到讲台边,我停了下来。我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放在了讲台上。

老刘不解地看着我:“林墨,这是?”

“刘老师,”我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是我高中三年的竞赛题笔记,里面有我整理的所有解题模型和思路。您把它复印一下,发给有需要的同学吧。或许对他们最后冲刺有点用。”

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的反应,背着我那塞满了旧日梦想的书包,在全班同学震惊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走出了这栋教学楼。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市图书馆。

我需要查一些东西,一些仅凭互联网无法深入了解的东西。

赵氏集团,江城本地的龙头企业,以房地产起家,近年来积极转型,涉足金融、科技等多个领域。董事长赵卫国,也就是赵天宇的父亲,是江城商界的风云人物,以手段狠辣、眼光独到著称。

这些都是**息。我要找的,是藏在这些光鲜履历背后的东西。

我在图书馆的经济期刊区和地方志文献区泡了一整个下午,像一块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着所有关于赵氏集团的信息。从它拿下的第一块地,到它上市时的招股说明书,再到它每一次转型并购的公开报道,我都没有放过。

我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将这些看似零散的信息点串联起来,试图构建出一张完整的商业版图。

天色渐晚,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推开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母亲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父亲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眉头紧锁。

“小墨,回来了?面试还顺利吧?”母亲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父亲也关掉了电视,目光投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在他们面前,我所有的伪装和坚强都差点土崩瓦解。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我退学了”这几个字,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难以启齿。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快,洗手吃饭。”母亲看我脸色不对,连忙说道。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父母几次想问,但看我低头吃饭的样子,都把话咽了回去。

我知道,我不能再瞒下去了。

我放下筷子,深吸了一口气。

“爸,妈。保送的名额,给了赵天宇。”

空气瞬间凝固了。母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父亲刚刚夹起的一块肉也掉回了碗里。

“怎么会?”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的成绩不是一直第一吗?”

“他家给学校捐了一栋楼。”我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陈述这个残酷的事实。

父亲沉默了半晌,猛地一拍桌子,粗瓷大碗被震得跳了起来。

“欺人太甚!”他那张常年被风霜侵蚀的脸上涨得通红,青筋暴起,“这是买卖!这不是教育!走,跟我去找他们校长,我倒要问问他,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着,他就要起身。

“爸,没用的。”我拉住了他,“事情已经定了,我们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那……那就这么算了?”父亲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爸,妈。我今天去学校,办了退学手续。”

“什么?!”

这一次,连母亲都惊叫了起来。

“你疯了?!林墨!”父亲气得浑身发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不到一百天就高考了,你现在退学?你……你这是要自暴自弃吗?我告诉你,就算天塌下来,这个学你也必须给我上完!”

我知道他们无法理解。在他们看来,高考就是我们这种普通家庭唯一的出路。退学,无异于自毁长城。

我没有争辩,而是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从床底拖出了一个沉重的箱子。

我当着他们的面打开箱子,里面不是书,而是一叠叠厚厚的获奖证书和一堆看起来很复杂的电子零件。

“爸,妈。你们只知道我学习好,但你们不知道,我从初中开始,就在研究计算机。”

我拿起一张“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奥林匹克联赛一等奖”的证书,递给他们。

“这东西,比高考状元值钱。我念高中,参加高考,只是想走一条最稳妥的路,让你们放心。但现在,这条路被人堵死了。既然他们不让我走阳关道,那我就去闯我的独木桥。”

我看着他们困惑又担忧的眼神,继续说道:“我退学,不是放弃,而是换一个战场。赵卫国能用钱给我设置障碍,我就能用我的技术,从他的钱袋子里,把我的未来,十倍、百倍地赚回来。他毁了我的现在,我就要亲手,毁掉他的未来。”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父亲盯着我,眼神复杂。他粗糙的手掌反复摩挲着那张烫金的获奖证书,许久,他长叹了一口气,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没有再骂我,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你的东西……我看不懂。但你是我儿子,我知道你不是个会说大话的人。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别后悔就行。”

母亲的眼眶红了,她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哽咽着说:“小墨,不管你做什么,都要照顾好自己。妈……妈信你。”

那一刻,我强忍了一天的泪水,终于决堤。

深夜,我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桌上,曾经堆满教科书和试卷的地方,现在摆着一台我用自己攒下的竞赛奖金组装的高性能电脑。

我关掉了房间的灯,只有显示器的光,映照着我年轻而坚定的脸。

我打开了一个黑色的终端窗口,一行行绿色的代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我没有立刻去攻击赵氏集团的服务器,那是莽夫的行为,也是违法的。

我要做的,是信息战。

我调出了下午在图书馆记录的所有关键信息:赵氏集团近年来的所有重大投资、并购案,以及与之相关的合作方、子公司。然后,我编写了一个复杂的爬虫程序,开始在互联网的每一个角落,抓取所有与这些公司相关的公开数据、新闻报道、财务报表、甚至是一些论坛和社交媒体上的蛛丝马迹。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需要海量的数据处理和分析。

但我不怕。

对我来说,这就像是解一道无比复杂的数学题。而赵氏集团,就是这道题的题干。

我要找出它的逻辑漏洞,找出它光鲜外表下的那条最脆弱的裂缝。

屏幕的光芒中,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赵天宇,王校长,赵卫国……你们以为这场游戏已经结束了?

不。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