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坐在咖啡厅里，看着对面那个一本正经跟我谈分手的男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沈晚晚，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江临川推了推金丝眼镜，

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让我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心动。"哪里不合适？"我搅着咖啡，

故作轻松。"你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你。"这话说得我都要信了，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他跟那个叫苏晴的学妹手牵手从电影院出来的话。

我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行，分就分，不过江临川，下次撒谎记得找个好点的理由。

"他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地答应。我拎起包就走，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步都踩得很用力，就像要把什么东西踩碎一样。

走出咖啡厅，我才发现外面下雨了。冷风一吹，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分手难过，而是因为被骗的愤怒。三年的感情，他说结束就结束了，

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懒得给我。我在雨里站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晚晚，你在哪？

快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是我室友林小雅的声音。等我湿漉漉地回到宿舍，

林小雅正抱着笔记本电脑激动得像中了彩票。"你知道吗？天华集团在招聘总裁秘书！

年薪五十万！"我扯过毛巾擦头发："关我什么事？""关系大了！

"林小雅跳起来拉住我的手，"你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吗？这就是机会！

天华集团的总裁顾景辰，商界传奇人物，二十八岁就接管整个集团，身价过百亿！

"我停下擦头发的动作："你想说什么？""我想说，与其在这里为了一个渣男难过，

不如去闯出一番事业！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刮目相看！"林小雅说得慷慨激昂，

我却只想躺床上睡觉。可是当我看到她电脑上顾景辰的照片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张脸...怎么那么眼熟？"小雅，你确定这个人叫顾景辰？""当然确定！怎么了？

"我仔细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剑眉星目，薄唇紧抿，一身黑色西装穿得笔挺，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质。这张脸，我在哪里见过？突然，一个画面闪过脑海。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我被人堵在小巷里，是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救了我。当时太黑，

我没看清他的脸，只记得他的声音很好听。"没事吧？""谢谢你。

""以后别一个人走夜路。"说完他就走了，连名字都没留下。难道...就是他？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但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照片上的顾景辰，我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晚晚，你怎么了？

"林小雅推了推我。我回过神："没什么，我想应聘这个职位。""真的？

"林小雅激动得跳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被打败的！"我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那张脸。也许，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而且，我隐隐有种预感，

这个顾景辰，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第二天一早，我就出现在天华集团楼下。

四十二层的摩天大楼直冲云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深吸一口气，踏进了旋转门。

没想到，我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彻底改变了。2"沈**，请坐。"面试官是个中年女人，

眼神犀利得像X光机，仿佛要把我看穿。"我是人事部经理王蓉，今天负责初试。"我坐下，

背挺得笔直："您好，王经理。""你的简历很优秀，英语专业，雅思8分，

还有三年的**翻译经验。"王蓉翻着我的简历，"不过，你知道我们要招的是总裁秘书吗？

""知道。""顾总的要求很高，不仅要会英语，还要会法语、德语，能处理各种突发状况，

工作强度很大。"王蓉放下简历，直视我的眼睛，"而且，顾总这个人...比较难相处。

"我眨眨眼："难相处到什么程度？"王蓉沉默了一会儿："前面五个秘书，

最长的干了三个月，最短的一个星期就辞职了。""为什么？""顾总对工作要求完美，

容不得一点差错。而且他脾气不太好，经常加班到深夜。"王蓉叹了口气，"说实话，

我觉得你这么年轻漂亮，没必要受这个罪。"我笑了："王经理，我觉得您可能小看我了。

"王蓉挑眉："哦？""我从小就是在挫折中长大的，什么困难没遇到过？再说，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被打败，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王蓉看我的眼神变了，

似乎有些赞赏："好，那我问你，如果顾总要你在三天内安排一场国际会议，

涉及八个国家的商业代表，你怎么办？""首先确认会议主题和规模，

然后根据与会代表的时区安排合适的时间，提前联系各国代表确认出席，订酒店会议室，

准备同声传译设备，安排餐饮和接待事宜。"我一口气说完，"另外，还要准备应急预案，

比如航班延误或者临时取消的情况。"王蓉点点头："不错，

那如果顾总突然要你定后天晚上的法国餐厅，要求环境优雅，适合商务宴请，你怎么选？

""我会根据客人的身份和喜好选择餐厅，提前确认菜单，安排私人包房，确保隐私性。

如果是重要客人，还会提前去踩点，确保服务质量。"王蓉满意地笑了："很好，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发现顾总的某个决策可能有问题，你会怎么做？"这个问题有点棘手。

我想了想："我会私下找合适的机会，委婉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顾总手里。""好，你通过初试了。"王蓉站起来，"明天下午三点，

顾总会亲自面试你。"我心里一阵激动，但表面还是保持镇静："谢谢王经理。

"走出人事部，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第一关算是过了，但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顾景辰，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回到宿舍，林小雅正在敷面膜："怎么样？

""通过初试了，明天见总裁。"林小雅差点把面膜撕下来："真的？太厉害了！

"我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小雅，你觉得这世界上有那种看一眼就让人觉得熟悉的人吗？

""当然有，叫一见钟情。"林小雅坏笑，"怎么，对顾总有感觉了？

"我翻个白眼："想什么呢。"但说不出为什么，我总觉得明天的面试，不会那么简单。

夜里做梦，我又梦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黑暗中，一个男人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没事吧？

"我想看清他的脸，但每次快要看到的时候，就会醒来。这一次也不例外。我坐在床上，

摸了摸额头，全是汗。这个梦，我已经做了三年。也许，明天我就能知道答案了。

3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天华集团。"沈**，您请跟我来。

"王蓉的助理带我上了顶楼。电梯一路向上，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四十二楼，电梯门打开。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办公区域，装修简约而大气，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顾总的办公室在里面。"助理指了指尽头的双开门，"您先在外面等一下，他还在开会。

"我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手心有些出汗。不知道等了多久，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

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个个表情严肃。"顾总，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嗯，

周一之前把方案给我。"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这个声音..."沈**，您可以进去了。"助理说。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男人背对着我站在窗前，

高大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您好，我是沈晚晚。"他缓缓转过身。那一瞬间，

我的世界仿佛静止了。果然是他。那张脸，比照片上更加立体，更加英俊。但最重要的是，

那双眼睛。深邃，冷漠，却带着一种我说不出的熟悉感。"坐吧。"顾景辰走回办公桌后面，

手里拿着我的简历。我坐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静。"沈晚晚，二十三岁，英语专业。

"他看着简历，没有抬头，"为什么想来天华？""因为这里有挑战性。""挑战性？

"他终于抬起头看我，眼神锐利，"你觉得你能胜任这份工作？""我可以学。""学？

"顾景辰冷笑一声，"我不是开培训班的。"他的语气很冷，但我没有退缩。"顾总，

我知道您对前面几任秘书都不满意。但我觉得，也许您需要的不是一个完美的秘书，

而是一个能够快速适应并且不轻易放弃的人。"顾景辰挑了挑眉："有趣的观点。""另外，

"我继续说道，"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了什么。""误会？

"我直视他的眼睛："您是不是觉得我跟其他应聘者一样，是冲着您的身份地位来的？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顾景辰没有说话，但我看得出来，我说中了。"如果我是那种人，

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站起来，"顾总，我来这里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别的。

如果您觉得我不合适，我可以离开。"说完，我转身要走。"等等。"我停下脚步。

"明天早上八点，到我办公室报到。"我回头，看到顾景辰嘴角扬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试用期三个月，工资按标准发。表现好的话，转正后年薪五十万。"我心里一阵狂喜，

但面上还是保持冷静："谢谢顾总。""别高兴得太早，"顾景辰重新坐下，拿起笔，

"我的要求很高。""我会努力的。"走出办公室，我的腿有些发软。不是因为紧张，

而是因为激动。我成功了。更重要的是，我确认了一件事。顾景辰，

就是三年前救我的那个人。虽然他显然不记得我了，但没关系。我会让他想起来的。

4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我就到了公司。整个办公楼还很安静，只有保安和清洁工在。

我先去了自己的办公位置，就在顾景辰办公室外面，一张简单的办公桌，一台电脑，

一部电话。八点整，顾景辰准时出现。"早上好，顾总。"我站起来。他点点头，

走进办公室。过了几分钟，电话响了。"进来。"我拿着笔记本走进去："顾总，

有什么吩咐？""今天我要见三个客户，上午十点是华美地产的张总，

下午两点是德国施密特公司的代表，晚上七点是法国的投资商。"顾景辰头也不抬，

"会议室都要重新布置，准备相应的资料。""好的。"我快速记录，"还有别的吗？

""德国代表不喝茶，只喝咖啡。法国人比较挑剔，要准备最好的红酒。"他停下笔，

看了我一眼，"另外，今天下午的会议需要德语翻译，你能行吗？"我心里一紧。

虽然我学过德语，但并不精通。不过，我不能在第一天就认输。"没问题。

""那就去准备吧。"我转身要走，他又叫住了我："沈秘书。""顾总？

""第一天就撒谎，不是个好习惯。"我愣住了。顾景辰抬起头，

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你的德语水平，从简历上就能看出来。雅思8分，

德语只是兴趣爱好。"我脸红了："顾总，我...""没关系，"他摆摆手，

"我已经安排了专业的翻译。但是下次，不要不懂装懂。"我低下头："对不起。

""去工作吧。"走出办公室，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太丢脸了，第一天就被抓住了撒谎。

但我没有时间自怜，马上投入了工作。上午的会议很顺利，张总是个很好相处的中年男人，

谈的是一个商业综合体的项目。下午的德国代表果然很严谨，每个细节都要确认几遍。

还好有专业翻译在，我主要负责记录和协调。到了晚上，法国投资商迟到了半小时。

"顾先生，非常抱歉，路上堵车了。"法国人用英语道歉。"没关系，皮埃尔先生，请坐。

"顾景辰起身相迎。我在一旁准备倒红酒，手却突然抖了一下。酒洒在了桌子上。

空气瞬间凝固了。皮埃尔先生皱了皱眉，顾景辰的脸色也变了。"对不起，我马上处理。

"我赶紧用纸巾擦桌子。"沈秘书，你先出去。"顾景辰的声音很冷。我咬咬牙，

退出了会议室。坐在外面，我能听到里面隐约的说话声。一个小时后，法国人离开了，

看起来心情不错。我正准备松一口气，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

"顾景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硬着头皮走进去。"坐下吧。"我坐下，等着被训斥。

"沈晚晚，你觉得今天的表现怎么样？""很糟糕。"我老实回答。"嗯，确实很糟糕。

"顾景辰靠在椅子上，"撒谎，紧张，出错。第一天就犯了三个毛病。"我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看得出你很努力。上午的会议记录很详细，

德国代表走的时候也夸你很细心。"我抬起头，有些意外。"皮埃尔先生也说了，

虽然你洒了酒，但处理得很及时，态度很诚恳。"顾景辰淡淡地说，"所以，明天继续。

""顾总，我...谢谢您给我机会。""别急着谢我。"顾景辰站起来，

"我的标准不会因为你是新人就降低。下不为例。""我明白。"走出办公室，

我的心情复杂得很。顾景辰比我想象中更严格，但也更公平。

他没有因为我第一天犯错就直接开除我，也没有因为我是女孩就网开一面。

这种感觉...很特别。回到宿舍，林小雅立刻围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顾总人怎么样？

""很严格，但...还算公平。""那就好，"林小雅松了口气，"对了，

有个事情要告诉你。""什么？""江临川今天来找你了，我说你不在。

"我皱了皱眉："他找**什么？""不知道，看起来挺急的。还留了个纸条。

"林小雅把纸条递给我。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晚晚，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请给我一个机会。"我把纸条撕了，丢进垃圾桶。"晚晚，你不想知道他要说什么吗？

"林小雅问。"不想。"我钻进被子，"既然已经分手了，就没必要再纠缠。"但是，

我心里其实有点好奇。江临川想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明天，我要证明自己能够胜任这份工作。而且，我要想办法让顾景辰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虽然他现在对我很冷淡，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记起来的。5接下来的一周，

我像打了鸡血一样工作。每天早上七点半到公司，晚上经常加班到十点才走。

顾景辰的工作节奏很快，会议一个接一个，出差计划经常临时变更，各种突发状况层出不穷。

但我渐渐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沈秘书，帮我订明天去上海的机票。""好的，

几点的航班？""上午九点半，头等舱。""那酒店呢？""老地方，浦江饭店。

"我迅速记录下来，然后开始订票。就在这时，顾景辰的私人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

眉头微皱，但还是接了。"妈。"我装作专心工作，但其实在偷听。

"我知道...我很忙...下周吧...好，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表情有些烦躁。

"顾总，有什么问题吗？"我小心地问。"没事。"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工作吧。

"但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变差了。下午的会议上，他比平时更加严厉，

把一个方案否决了三遍。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顾总，

要不您早点回去休息吧，看您挺累的。"顾景辰抬起头看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你不用管我。""可是...""可是什么？"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觉得你有资格关心我？"这话说得很重，我愣了一下。但我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确定，

他肯定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顾总，虽然我只是您的秘书，但我觉得，

工作效率跟心情有很大关系。如果您心情不好，不如先处理一下私人的事情？

"顾景辰盯着我看了很久。"你很会察言观色。""这是秘书的基本技能。"他突然笑了，

虽然很浅，但确实是在笑。"你母亲有没有逼你相亲过？"我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有过。"我老实回答。"那你是怎么应对的？""我跟她说，我要专心工作，

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然后呢？""然后她就更变本加厉地安排相亲。"我苦笑，

"后来我就搬出来住了。"顾景辰点点头："看来天下母亲都一样。"原来是家庭问题。

"顾总，其实父母催婚也是出于关心。只是有时候方式不太合适。""你觉得我应该妥协？

""不是妥协，是沟通。"我想了想，"也许您可以跟伯母好好谈一次，

告诉她您现在的想法和计划。"顾景辰沉默了一会儿。"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

""那您呢？""我再待一会儿。"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叫住了我。

"沈秘书。""顾总？""谢谢。"我心里突然暖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谢谢。

回到宿舍，林小雅正在打电话。"...我知道，妈，我会注意的...好好好，

我明天就回去看你们..."挂了电话，她叹了口气。"怎么了？"我问。

"我妈又在催我找男朋友，说再不找就成老姑娘了。"林小雅翻了个白眼，

"我才二十三岁好不好。""所以你明天要回家？""嗯，被迫回去相亲。

"我忍不住笑了："看来全世界的母亲都一样。""你笑什么？""没什么，

只是想到今天顾总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顾总也被催婚？"林小雅八卦地凑过来，

"他多大了？""二十八。""那确实该结婚了，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

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我点点头，但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啊，

顾景辰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而我，只是他的秘书而已。想到这里，

我突然觉得有些沮丧。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他对我还是很冷淡，

但我已经开始习惯每天见到他。习惯他偶尔的冷幽默，习惯他认真工作时的专注神情，

习惯他偶尔流露出的那一点点温柔。如果他真的结婚了...我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6第二天，顾景辰去上海出差，我留在公司处理一些文件。下午的时候，前台打电话来。

"沈秘书，有人找您。""谁啊？""说是您朋友，叫江临川。"我皱了皱眉。

江临川怎么找到公司来了？"让他在楼下等着，我马上下去。"电梯里，

我想着该怎么跟江临川说话。自从上次分手后，我们已经两个星期没见面了。楼下大厅，

我一眼就看到了江临川。他站在落地窗前，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看起来有些憔悴。"江临川。

"我走过去。他转过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晚晚，你终于肯见我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要上班。""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好吗？

"我看了看时间："十分钟。"我们在楼下的咖啡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