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怀孕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验孕棒递给沈君临，心脏砰砰直跳。
他正在书房处理文件，听到这话头也没抬，冷冷地说："打掉。"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打掉。"沈君临终于抬起头，那双平时温柔看着我的眼睛此刻冷得像冰，"苏晚，我们说好了只要一个孩子。"
"可是小宝都五岁了，我想再给他添个弟弟妹妹，你之前也说过..."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直接打断我，"苏晚，你别胡搅蛮缠。明天我让警卫员陪你去医院。"
胡搅蛮缠？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那根显示两道红杠的验孕棒。
这个男人三年前还会为了我感冒发烧请假回家照顾，会在我生理期给我煮红糖水，会在我想吃什么的时候开车几十公里去买。
现在却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沈君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合上文件夹，起身准备离开："没有，我只是不想要第二个孩子。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
"那你把工作辞了。"
沈君临脚步一顿，回头看我的眼神像看疯子："苏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走到他面前，"沈君临，我们结婚六年，我从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变成军嫂，学会了做饭洗衣服带孩子，为了配得上你我考了研究生拿了博士学位，我为了你改变了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现在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你就这么拒绝我？那你告诉我，你究竟在顾虑什么？"
沈君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苏晚，够了。"
"不够。"我死死盯着他，"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沈君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苏晚，我们离婚吧。"
我感觉天塌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我毛骨悚然，"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那你去找一个愿意给你生孩子的男人。"
我彻底愣住了。
这就是那个追了我三年，为了娶我跟家里闹翻，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
"沈君临，你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他转身往外走，"你考虑一下，如果想通了，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
门被重重关上，我一个人站在书房里，手里的验孕棒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就像我们的婚姻一样。
我坐在地上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六年的感情，难道真的说没就没了？
晚上沈君临没有回来，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我抱着五岁的小宝在床上睡了一夜，小家伙睡得很香，偶尔还会无意识地蹭蹭我的胳膊。
看着儿子的睡脸，我下定了决心。
既然沈君临要离婚，那我成全他。
但是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律师打了电话。
"林律师，我要跟我老公离婚，财产怎么分配？"
林律师是我闺蜜介绍的，专门打离婚官司，在圈子里很有名。
"苏太太，按照法律规定，夫妻共同财产平分。不过你老公是军人，情况可能复杂一些。你们有多少资产？"
我仔细算了算："他名下有两套房子，一套是在市中心的联排别墅，价值大概三千万，另一套是学区房价值一千万。还有车子、存款什么的，大概总共四千多万。"
"那按理说你能分到两千万左右。不过...苏太太，我需要提醒你，如果他真的不想离，以他的身份地位，这官司可能不好打。"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跟他耗。"我咬咬牙，"对了，孩子的抚养权我要争取。"
"这个问题不大，孩子才五岁，一般会判给母亲。"
挂了电话，我开始整理东西。
沈君临以为我会妥协，会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
可他错了。
这次我不会再退让了。
中午的时候，沈君临回来了。
他看到我在收拾行李，脸色很难看："你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啊。"我头也不抬，"既然要离婚，我当然要搬走。对了，我已经联系了律师，明天就去法院起诉。"
沈君临脸色一变："苏晚，你..."
"我什么？"我直起腰看着他，"沈君临，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哄你吗？你想离婚是吧？行，我满足你。但是别想让我净身出户。"
"夫妻共同财产，我要一半。小宝的抚养权，我也要。"
"还有，关于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我也会查清楚的。"
沈君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苏晚，你不要胡闹。"
"胡闹？"我冷笑，"沈君临，是你先开始胡闹的。六年的夫妻，你说离婚就离婚，现在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了？"
"妈妈，你和爸爸在吵架吗？"
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站在门口怯生生地看着我们。
我心一软，走过去把他抱起来："小宝，妈妈没有和爸爸吵架，妈妈只是在收拾东西。"
"为什么要收拾东西？"小宝眨着大眼睛问。
我看了沈君临一眼，他的脸色很复杂。
"因为妈妈要带小宝去新家住一段时间。"
"那爸爸呢？爸爸不和我们一起住吗？"
我没有回答，沈君临走过来想抱小宝，被我躲开了。
"沈君临，从现在开始，你没有资格碰我的儿子。"
"苏晚！"他终于忍不住了，"你够了！"
"我够了？"我抱着小宝后退一步，"沈君临，我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
"既然你想离婚，那我们就彻底离个干净。但是你别想占我任何便宜。"
我抱着小宝往外走，沈君临想拦住我，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苏晚，你带小宝能去哪里？"
"这你就别操心了。"我冷冷地说，"反正不会让他跟着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沈君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不要孩子，为什么要离婚。如果你说清楚了，或许我还能原谅你。"
沈君临沉默了很久，最后摇摇头："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要第二个孩子。"
"好。"我抱紧小宝，"那我们法庭上见。"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房间里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但我没有回头。
有些路，一旦走了，就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