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电脑，调出今天会议的资料，开始彻夜研究那个安全漏洞。如果她能找到解决方案，或许能帮傅瑾川，也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凌晨三点，林微终于拼凑出一个可能的补丁方案。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将文件保存到U盘，犹豫片刻后，走向傅瑾川的办公室。

令她意外的是，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到傅瑾川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酒，背影显得异常孤独。

轻轻敲门，傅瑾川转过身，看到是她明显一怔："这么晚还没走?"

"我...我研究了那个漏洞，有个想法。"林微递上U盘。

傅瑾川接过，插入电脑，快速浏览起来。林微站在一旁，注意到他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咖啡杯已经空了。

"你懂编程?"傅瑾川突然问。

"不懂。"林微老实回答，"但我查了很多资料，也咨询了技术部的李工。"

傅瑾川盯着屏幕，表情渐渐变化："这...确实是个思路。"他抬头，眼神复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微垂下眼睛："我不想公司出事。"

"因为公司，还是因为我?"傅瑾川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林微心上。

她不知如何回答。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些年，"傅瑾川突然开口，"你过得好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让林微鼻子一酸。她想过无数次重逢时他会问什么，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句平常的关心。

"很好。"她挤出一个微笑，"赵明阳...对我很好。"

傅瑾川的眼神暗了暗："是吗?那就好。"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

"这是命令。"傅瑾川打断她，"明天上午我有事外出，你跟进一下技术部的测试。"

林微点点头，转身离开。关门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却不确定是不是幻觉。

回到家，林微瘫倒在床上，精疲力尽却无法入睡。手机亮起，是赵明阳的短信：【明天见面谈，必须给我个交代。】

她关掉手机，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傅瑾川站在窗前的背影，和那句"你过得好吗"。

五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那段感情。可今晚，当他用那样平静的语气问她过得好不好时，她差点崩溃。她多想告诉他，分手后的每一天都在后悔，母亲去年已经松口说"要是那孩子现在出现，我绝不反对"，而父亲的治疗费压得她喘不过气......

但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她已经没有资格说这些。傅瑾川的世界早已不同，而她，连追求他的资格都已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