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不追了,禁欲太子爷日日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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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温绵那句“我不同意”,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余波至今仍在每个人的耳膜里嗡嗡作响。

那道她追逐了十年的身影,终于有了动作。

傅聿寒交叠的双腿缓缓放下,那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在此刻显得格外压抑。他甚至没有看她,只是将手中把玩的水晶杯,不轻不重地放回了桌面。

“叩。”

一声轻响,在落针可闻的客厅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温绵的心脏随之重重一跳。

她光着脚,踩着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散乱的睡裙和苍白的脸,与这满室的衣香鬓影格格不入,像一抹突兀闯入的、不合时宜的幽魂。

温柏铭最先从震惊中挣脱出来,他猛地站起,脸色煞白,冲着女儿又惊又气地低吼:“绵绵!你胡说八道什么?!快回房间去!”

他以为女儿还在为几天前的事情闹脾气。

温绵却没有理会父亲的呵斥。

她的目的地很明确——长桌中央那份刺眼的、烫金封面的婚书。

十年。

她求了十年,闹了十年,作了十年,甚至不惜以跳湖相逼,才换来这么一份薄薄的纸。

如今,它却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将她推向屠宰场的催命符。

所有人的视线都胶着在她身上。

只见她走到长桌前,在众人或惊疑、或错愕、或看戏的注视下,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拿起了那份婚书。

纸张的质感坚韧而冰冷,烫金的字迹烙印着她过去十年全部的愚蠢和卑微。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点残存的犹豫被彻底碾碎。

对准中间,用力——

“刺啦!”

一声裂帛般的脆响,尖锐地划破了满室的寂静。

坚韧的纸张,连同那对新人的名字,被她从中间撕开,一分为二。她没有停,双手并用,疯狂地将它撕成无数碎片,像是要彻底抹去那段不堪的过往。

碎片如雪,纷纷扬扬地从她指尖飘落。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脱力地松开手。

“绵绵,你……你是不是落水的时候,脑子……磕坏了?”

温柏铭足足愣了十几秒,才找回自己颤抖的声音。

他这个女儿,一颗心都挂在傅聿寒身上,全世界都知道。为了这个男人,她拒绝了港城所有青年才俊;为了这个男人,她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几天前,她还抱着自己的腿哭着求他,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门婚事。

现在,她亲手撕了婚书,说不嫁了?

温绵看着父亲震惊又怀疑的表情,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阵阵地抽痛。

是啊。

连最疼爱她的父亲都不相信她会回头。

可见她过去,做得有多蠢,多无可救药。

她挺直了几乎要垮掉的脊背,迎上父亲的视线,声音沙哑,却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爸,我没疯,我也没坏。”

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宣判。

“我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

说完,她终于鼓起勇气,将视线转向了那个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散发着恐怖低气压的男人。

傅聿寒也在看她。

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温绵却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读出了山雨欲来的危险。

她扯了扯干涩的嘴角,挤出一个极其浅淡,却又疏离至极的笑。

“傅总。”

她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傅聿寒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不易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傅总?

她以前总是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一声声甜得发腻地叫着“聿寒哥哥”。

什么时候用过这么生疏冷漠的称呼。

“以前是我不懂事,追着您跑了这么多年,给您造成了许多困扰,我在这里,正式向您道歉。”

温绵微微欠身,鞠了一躬,姿态标准得像是对待一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从今往后,我温绵,绝不会再纠缠您分毫。”

“绵绵,你别说气话啊!”

一直站在傅聿寒身旁的江舒暖立马上前,一脸担忧地想去拉温绵的手,“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可千万别因为这个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啊。”

她这番话,看似在道歉,实则句句都在暗示温绵今天这番举动,不过是因为女人间的嫉妒和争风吃醋,是小孩子在闹脾气。

温绵看着江舒暖炉火纯青的表演,忽然觉得可笑。

她甩开江舒暖的手,力道之大,让对方踉跄了一下。

“江**这演技,不去考电影学院真是屈才了,”温绵冷冷地勾起唇角。

“你一口一个‘我们两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温家的女儿呢?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当傅家的女主人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江舒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难堪到了极点。

她没想到以前那个为了讨好傅聿寒,甚至会主动讨好她的温绵,如今竟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句句带刺。

“我和傅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温绵逼近一步,压低声音,“真想道歉?那泳池就在外面,现在跳下去,我就信你的诚意,如何?”

江舒暖的脸色由红转白,吓得后退一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好!好!太好了!”

一声暴喝突然响起。

温柏铭,这位纵横商场多年的温氏总裁,此刻却激动得像个孩子。

他不是在听胡话,女儿是认真的!她是真的不想嫁了!

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一把抓住女儿的手,像是怕她下一秒就反悔。

“我女儿终于想通了!太好了!”

积攒了十年的怒火与憋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他猛地转过身,瞪着傅聿寒,“你这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的!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我女儿掏心掏肺对你十年,你正眼瞧过她一下吗!是你配不上我女儿!是你!”

他的怒火又像刀子一样,刮向一旁摇摇欲坠的江舒暖。

“身边还养着这么个不清不楚的女人,是当我们温家眼瞎吗!”

江舒暖的脸,“刷”地一下惨白如纸。

“老温,老温你消消气!”傅明川脸上彻底挂不住了,急忙起身打圆场,“孩子闹脾气,说的都是气话!这婚事是说好的,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

“去去去!”温柏铭摆摆手,“我女儿说不嫁,就是不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逼她!你们傅家这扇大门,我温家的明珠不稀罕进!”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傅聿寒,忽然站了起来。

他没说话。

只是迈开长腿,一步,一步,穿过满地的纸屑,径直走到了温绵面前。

他很高,巨大的阴影瞬间将温绵笼罩,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温绵下意识地后退,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

那力道,像是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捏碎。

“你干什么!放开我!”

温绵惊怒交加地抬头,正好对上男人那双幽深骇人的眼睛。

傅聿寒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和一丝……不易察明的情绪。

“玩腻了?”

温绵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还是说,”他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又想玩什么新花样来吸引我的注意?”

话音未落,天旋地转。

温绵一声惊呼,整个人已经被他从地上扛了起来,粗暴地甩在了肩膀上。

胃被他坚硬的肩膀抵着,难受得几欲作呕。

“傅聿寒!你这个疯子!放我下来!”

她胡乱地捶打着他的后背,可那点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臭小子!你放开我女儿!”温柏铭气得眼睛都红了,抄起一个沙发靠枕就砸了过去。

傅明川连忙死死拉住他,“哎,老温,老温!年轻人打情骂俏,你别管!让他们自己解决!”

温知秋也赶紧劝道:“大哥,你别急!让聿寒和绵绵自己谈谈!”

傅聿寒对身后的一切置若罔闻,他扛着不断挣扎的温绵,大步流星地往楼上走去。

他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这个胆敢挑衅他、搅乱他一切,现在又想不负责任逃跑的女人。

他一脚踹开温绵的房门,将她重重地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还不等温绵爬起来,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身下。

“闹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得像是淬了冰。

温绵被摔得头晕眼花,她撑起身体,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傅聿寒,我说了,我不会再……”

“想结束?”

傅聿寒打断她,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让人心头发麻的冷。

他伸出手指,擦过她因为挣扎而泛红的眼角,动作近乎温柔,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

“温绵,你以为这是什么?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的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