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救赎文中富家女,任务是把落魄反派养大送进大学。可系统从没说过,
这破故事里爸爸只疼继妹,反派还总偏心白莲继妹!直到被赶出家门、信用卡全冻结,
我才恍然大悟——大**都消费降级了,谁还乐意养白眼狼反派?果断摆烂租个小公寓,
麻辣烫打工活成快乐穷光蛋。不料某天打烊,
贺舟行浑身阴郁堵在我门口:“说不养就不养?沈语清,我早就离不了你了。”一行吧,
我承认,拎着**款包包站在路边摊前纠结加不加一份五块钱的土豆粉时,是我,沈语清,
作为前·沈家大**最后的倔强。风吹过来,
带着隔壁摊子麻辣烫那股子又麻又辣的霸道香气,狠狠撩拨着我空虚的胃和更空虚的钱包。
我狠狠心一跺脚:“老板,多加一份粉!……那什么,豆芽就不要了,谢谢。
”能省一毛是一毛,现在的我,深刻理解什么叫“粒粒皆辛苦”。主要是,
不加豆芽也省不出一毛,但姿态得做出来,给自己一点贫穷生活的仪式感。
拎着这份豪华加料版土豆粉,我转身扎进身后老破小居民楼的单元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比八十岁老太婆的腿脚还不利索,得狠狠跺脚它才肯勉为其难地亮一下,
昏黄的光线活像得了重度白内障。没错,这就是我,沈语清,
穿越而来本该挥金如土救赎反派的富家千金,
如今花呗欠了三千二、全部家当加起来买不起身上这件(过季)毛衣的都市穷困靓女。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哦,想起来了。因为我那亲爱的爹,
又一次在沈薇薇女士——他那朵纯洁无瑕的白莲继女——泫然欲泣的表演下,大手一挥,
为了“家庭和睦”,请他那个“不懂事”的亲生女儿我,立刻滚出沈家大门。附带服务是,
冻结所有卡,停掉所有副卡,慈善零花钱永久性取消。理由?哈,理由简直能笑掉人大牙。
沈薇薇“不小心”打碎了我母亲留给我的一条珍珠手链,
我不过声音冷了八度问她能不能别总碰我东西,她立刻泪洒当场,
活像我当场徒手撕了她心爱的芭比娃娃。然后我那爹和继母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跳起来指责我斤斤计较、没有容人之量、欺负妹妹。贺舟行当时也在。
那个我花了好几年时间,掏心掏肺(主要掏钱)把他从贫民窟捯饬出来,
给他交学费、买衣服、甚至担心他营养不良天天让家里保姆炖补品送过去的反派少年,
就站在沈薇薇旁边。他皱着那对好看的眉,黑沉沉的眸子看着我,
里面是全是不赞同和……失望?好像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毁了美好下午的恶毒女人。
他甚至还往前站了半步,把抽泣的沈薇薇挡在了身后一点。那一刻,
我心里那头名叫“冤种”的驴,它终于嗷一嗓子,撂蹶子不干了。莫名穿书就算了,
还有什么救赎反派的任务!去他的救赎任务!去他的反派养成!系统只告诉我养他,
没告诉我还得**受气包兼绿茶鉴别师兼睁眼瞎大家长的出气筒!老娘不干了!滚就滚。
谁稀罕那个除了钱一无是处(好吧钱还是很处)的家。离了沈家,我沈语清还能饿死不成?
于是我就搬到了这栋墙皮脱落得很有叙利亚风格的老楼,
成功找到一份在麻辣烫店当店员的工作(管两顿饭),过上了精打细算一块钱掰成两半花,
但莫名神清气爽的摆烂生活。不用想着怎么感化那个冰碴子成精的反派,不用看沈薇薇表演,
不用应付爹和继妈的阴阳怪气。每天洗菜、串串、收银,对着油渍污渍战斗,累是累成狗,
但心里踏实。除了,偶尔,只是非常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抱着膝盖计算下个月房租时,
脑子里会闪过贺舟行那张冷白皮的脸。他……怎么样了?沈薇薇会给他炖补品吗?
我爸会不会因为看我不顺眼,连带着断了他的资助?嗤。关我屁事。我吸了吸鼻子,
把土豆粉的袋子攥得更紧了些,借着那间歇性失明的声控灯的光,摸出钥匙捅开了房门。
房子很小,就一个单间,老旧的家具散发着岁月和前任租客共同沉淀的气味。
但我收拾得干净,窗台上养了两盆绿萝,顽强地伸展着枝叶。
我把土豆粉放在床旁边的小茶几上,打开塑料盖,热气混着香气轰一下涌出来,
瞬间充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我盘腿坐在地板上,拿起一次性筷子,狠狠嗦了一大口。辣,
爽,痛快!去他的沈家大**,我现在是麻辣烫西施沈小强!正吃得鼻尖冒汗,
毫无形象可言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不是那种友好的、有节奏的敲击,
而是沉闷、固执、一下接着一下,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偏执,砸在门板上,
也砸在寂静的夜里。我这层楼就我一户,隔壁大爷耳背得喊话靠吼,找错门的可能性为零。
我心里咯噔一下,筷子上的半截火腿肠掉回了碗里。这都晚上十点多了,谁啊?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踮起脚尖,凑近猫眼。外面楼道的光线比里面还黯淡,
但足够我看清站在门外的人。高高瘦瘦的身影,几乎融在昏暗里,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
肩膀的线条利落却透着一种紧绷。头发似乎比上次见长了些,柔软地遮住了一点额头,
却遮不住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裹着冰冷雾气的深潭,
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死死地盯着门板,仿佛能穿透这层薄薄的木头,钉在我身上。贺舟行。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我心脏猛地一缩,手下意识按住了胸口,
仿佛这样就能把那突如其来的心悸压回去。呼吸都屏住了,后背蹭地冒起一层白毛汗。
门外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那沉闷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重,更急,
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执拗。“沈语清。”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低低的,哑得厉害,
像是被砂纸磨过,却又异常清晰,每个字都砸在我耳膜上。“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二猫眼里那双眼睛,黑得吓人,执拗得惊人。我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他想干什么?“沈语清,开门。”他的声音又低又哑,
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固执,再次穿透门板。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怕什么?
现在是我占理!是他先白眼狼!是我不要他了!做足了心理建设,我猛地一把拉开门。
楼道里腐败潮湿的空气混杂着贺舟行身上清冽又带着点夜风寒意的气息一同涌了进来。
他就站在门口,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眼底细微的红血丝,和他比上次见面消瘦了些的下颌线。
他好像……过得也不太好?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狠狠掐灭。呸!沈语清,争气点!
他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土豆粉都快凉了!我堵在门口,没让他进来的意思,双手抱臂,
拿出我最拽最不在乎的架势:“贺舟行,你有事?大晚上的,扰民了知不知道?
”贺舟行的目光像黏在我身上,从头到脚急速扫过,
掠过我身上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居家T恤,掠过我脚上那双九块九包邮的毛绒拖鞋,
最后定格在我因为刚嗦了粉而可能还泛着油光的嘴角。他的眉头蹙得更紧,
那眼神里翻涌的情绪太复杂,我看不懂,但其中一丝清晰的……心疼?刺痛了我的眼睛。
搞笑吧?他心疼我?他之前站在沈薇薇那边的时候怎么不心疼?
“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你就住这种地方?”“哪种地方?”我挑眉,
故意环视了一下我这虽小但整洁的窝,“我觉得挺好,阳光充足(白天),
通风良好(窗户漏风),邻里和谐(隔壁大爷根本听不见我蹦迪),
关键是——没人给我气受。”我话里的刺太明显,贺舟行的脸色白了一分。他沉默了几秒,
忽然说:“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简直被气笑了:“找你?您哪位啊?我凭什么找你?
我们很熟吗?”“沈语清!”他语气重了些,带着薄怒,“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继续……”他似乎难以启齿,那几个字烫嘴一样,“……管我了?
”“管你?”我嗤笑一声,放下抱着的胳膊,站直了看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贺舟行,
你听好了。以前管你,是因为我有钱,我闲得慌,我想当个普度众生的活菩萨。
现在——”我摊了摊手,语气轻快又残忍,“如你所见,我被赶出家门了,没钱了!
我自己都快养不活了,我拿什么养你?拿我爱管闲事的心吗?那玩意儿早喂了狗了!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胸膛微微起伏,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又像是被我的话狠狠刺伤。他上前一步,逼近我,
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有钱。”他猛地开口,
声音又急又沉,“我养你。”我愣住了,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他?养我?
那个一年前还在贫民窟挣扎,连学费都要靠我施舍的贺舟行?“你发烧了?
”我下意识想去摸他额头,被他猛地攥住手腕。他的手很凉,力道却大得惊人,
手指箍在我的手腕上,像是烙铁一样滚烫。我挣了一下,没挣脱。“我没病。”他盯着我,
眼神执拗得近乎偏执,“我写代码,接项目,赚了一些钱。足够……足够我们生活。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不用住这种地方,
不用去吃……”他目光扫过我屋里小茶几上那碗廉价的土豆粉,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痛惜,
“那些东西。”那一刻,心里说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但更多的是荒谬和积压的委屈愤怒。
他有钱了?他早干嘛去了?在我被沈薇薇欺负,被我爸指责,最需要有人站在我这边的时候,
他在哪里?他现在跑来充什么大尾巴狼?“呵。”我冷笑一声,用力甩开他的手,
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手指的力度和冰凉,“贺舟行,你搞清楚几点。第一,我不需要任何人养,
尤其是你。第二,我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吃麻辣烫土豆粉我高兴,我乐意!
第三——”我盯着他,积压了太久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你现在有钱了,想起我了?
当初在沈家,沈薇薇哭一哭,你是什么态度?你站在她那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需要的是你赚的那几个臭钱吗?!”我的声音在狭窄的楼道里显得有些尖锐,
声控灯被我喊亮,昏黄的光线下,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嘴唇翕动,
似乎想解释什么:“那天我……”“你什么你?”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指着楼梯口,
“滚。贺舟行,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爱有钱没钱,爱养谁养谁,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去找你的沈薇薇,她肯定很乐意被你养!”我的话像刀子一样甩出去。
我看见他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眼底那片深潭像是骤然碎裂,
露出其下汹涌的痛苦和……慌乱?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死死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的样子刻进去。“我不走。”半晌,他哑声说,
声音低却带着一种可怕的固执,“沈语清,你说不养就不养了?你把我从地狱里拉出来,
现在想随手扔掉?”他往前又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我身上,阴影彻底笼罩下来,
气息冰冷又灼热。“我告诉你,不可能。”他一字一顿,像是宣誓,又像是诅咒,
“你招惹了我,就别想轻易抽身。我离不开你了。”我的心猛地一颤,
被他话里那股浓烈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偏执吓到了。“你……你神经病啊!
”我色厉内荏地骂了一句,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对,我就是神经病。”他竟然承认了,
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黑暗浪潮,“所以,别试图甩开我。”他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肉跳,包含了太多我无法承受的情绪。然后,他竟真的后退了一步。
“你休息吧。”他声音依旧沙哑,却恢复了一点冷静,
只是那冷静之下潜藏着更令人不安的东西,“我明天再来。”说完,他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