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白月光回国我卷走他公司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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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婚吧。”

当顾言深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时,我正在为他准备明天会见欧洲区最大客户的发言稿。

咖啡的香气,还氤氲在书房里。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我叫了三年“丈夫”的男人。他穿着高定的手工西装,眉眼英挺,是我们这座城市所有财经杂志的封面常客,年轻有为的顾氏集团总裁。

此刻,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清浅,我知道,这三年,辛苦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那种能让无数女人为之着迷的嗓音,“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她回来了。”

他口中的“她”,叫林安安。是他大学时代的白月光,是他藏在心底的朱砂痣,也是三年前,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选择出国追寻艺术梦想,将他抛下的女人。

而我,沈清浅,是他困难时期,那个与他签下三年合约,帮他稳住家族、拉拢投资、一步步将公司从破产边缘做到如今市值百亿的……合作伙伴。

当然,在外界看来,我是他恩爱有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完美妻子。

“这是离婚协议。”他将文件又向前推了推,避开了我的目光,“我会给你顾氏5%的股份,另外,城西那套别墅,也归你。我想,这足以弥补你这三年的付出了。”

5%的股份?一座别墅?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似乎真的以为,我这三年,兢兢业业,每天只睡四小时,为他摆平董事会,为他拿下对赌协议,为他建立起整个商业帝国的核心框架,就是为了这点残羹冷炙。

他以为,他给的,是补偿。

他不知道,他给的,是遣散费。

他更不知道,这场持续了三年的、名为“婚姻”的合作,从他决定让他的白月光回国的那一刻起,在我这里,就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项目清算”阶段。

“好。”

我只说了一个字。

我的爽快,让顾言深明显愣住了。他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比如“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合约”、“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等等,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他预想过我会哭,会闹,会像所有被抛弃的怨妇一样,歇斯底里,用三年的付出来质问他。

但他没想过,我会如此平静。

平静得,就像一个项目经理,在听取甲方提出的、一个虽然愚蠢但必须执行的、中止合同的通知。

我拿起那份协议,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条款清晰,逻辑简单,出自顾氏法务部那些实习生的手笔。漏洞多得像筛子。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拿起桌上的派克钢笔。

“你说。”他立刻说道,仿佛只要我提要求,就证明我还在乎,还在意料之中。

“离婚的消息,暂时不要公布。下周,和欧洲‘克虏伯’家族的签约仪式,还需要我出面。”我平静地说道,“顾太太这个身份,对我来说,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顾言深松了一口气,立刻点头:“当然。清浅,你总是这么……顾全大局。”

他眼中的愧疚,又加深了一分。

我没有理会他这廉价的愧疚。我只是拔开笔帽,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

——沈清浅。

字迹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签完字,我将协议推了回去,然后,将那份已经写了一半的发言稿,连同我的笔记本电脑,一起合上。

“这份稿子,你自己写完吧。里面的核心数据和谈判策略,都在我的脑子里,我没有备份。”

“从现在起,我的工作,结束了。”

说完,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我工作了无数个深夜的书房。

身后,是顾言深错愕的、欲言又止的目光。

他不会知道。

在他为了他的白月光,精心准备这份离婚协议的时候。

我也在为他,准备一份“礼物”。

一份详细的、周密的、足以掏空他整个商业帝国的……资产剥离计划书。

走出书房,我回到了我们的卧室。

与其说是“我们”,不如说是“我”的。三年来,顾言深以“尊重彼此空间”为由,与我分房而睡。我对此,欣然接受。

我拉开衣柜,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符合“顾太太”身份的、昂贵而温婉的礼服。每一件,都是我亲手挑选的、用来出席各种商业晚宴的“战袍”。

我从衣柜的最深处,取出了一个不起眼的行李箱。

打开它,里面没有珠宝,没有奢侈品。只有几件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以及……一台经过高度改装的、无法被任何网络追踪的、军用级别的加密电脑。

这,才是真正的我。

我一边收拾着我的私人物品,一边,任由思绪回到三年前。

三年前的顾氏集团,还只是一个濒临破产的家族企业。内有董事会的老家伙们争权夺利,外有竞争对手的恶意收购。而刚刚接手公司的顾言深,只是一个空有抱负、却毫无实战经验的富二代。

也就在那时,他的白月光林安安,拿着他凑钱买的机票,毅然决然地飞往巴黎,去追寻她那不切实际的“艺术梦想”。

临走前,她说:“言深,等我。等我成了著名的画家,我就会回来。”

顾言深,就是在那种内外交困、心灰意冷的状态下,通过他爷爷的介绍,找到了我。

那时的我,沈清浅,刚刚从沃顿商学院以史无前例的满绩点毕业,拒绝了华尔街所有顶级投行的邀请,回到国内,正准备寻找一个有足够挑战性的“项目”,来开启我的职业生涯。

顾氏集团,这个烂摊子,完美地符合了我的要求。

我们在顾家老爷子的书房里,见了第一面。

“沈**,”顾言深那时还带着几分青涩和傲气,“我需要一个妻子,来帮我稳住那些只认‘家族’的董事。我还需要一个帮手,来处理公司内部的烂摊子。”

“作为回报,我会给你顾太太的身份,以及公司每年10%的净利润分红。”

我看着他,提出了我的条件。

“第一,我不要分红,分红不稳定。我要的是年薪,以及与业绩挂钩的、合法的期权奖励。”

“第二,婚姻为期三年。三年内,我是你完美的商业伙伴和妻子。你不能干涉我的任何商业决策,公司的实际运营权,归我。”

“第三,三年后,若合作终止,公司资产如何分割,要以我起草的补充协议为准。”

他那时,已经走投无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于是,我,沈清浅,成了顾太太。

接下来的三年,是一场艰苦卓绝,却也让我酣畅淋漓的商业战争。

我对内,以雷霆手段,清洗了董事会里所有的蛀虫,将权力牢牢地收归到我们手中。我引入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将一个臃肿的家族企业,改造成了一个高效运转的商业机器。

我对外,亲自带队,飞遍全球,与最难缠的客户谈判。我记得,为了拿下中东那个决定公司生死的石油订单,我陪着那个油王,在沙漠里,不眠不休地聊了三天三夜的地区局势和未来能源格局,最终让他心服口服地签下了合同。

我还一手建立了顾氏集团的技术壁垒。我预见了新能源行业的未来,力排众议,将公司所有的利润,都投入到了“超导材料”的研发中。如今,顾氏的“超导”技术,已经领先了全世界至少五年。

公司的股价,从三年前的一文不值,到如今,市值突破百亿。

顾言深,也从一个落魄的富二代,变成了媒体口中“眼光毒辣、杀伐果断”的商业奇才。

而我,则扮演着他身后那个完美的、温婉的、从不干涉公司事务的“贤内助”。

在所有公开场合,我都会挽着他的手臂,用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听他高谈阔论那些我亲手为他写下的商业战略。

在家里,我会为他准备好一日三餐,将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会记得他那远在国外的白月光,最喜欢哪一种法国红酒,然后“不经意”地,摆在他的酒柜里。

我的演技,无懈可击。

顾言深,也在这场完美的戏剧中,渐渐地,迷失了。

他开始真的以为,公司的成功,都是源于他“天生的商业嗅觉”。他开始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个运气好、嫁入豪门的、合格的花瓶。

他忘了。

忘了当初是谁,在董事会上,为了保住他的总裁之位,一个人舌战群儒。

忘了当初是谁,为了拿到第一笔救命的投资,陪着投资人喝到胃出血。

忘了当初是谁,笑着对他说:“顾总,你只需要负责在镜头前,保持英俊。剩下的,都交给我。”

他忘了。

但我,没有忘。

我记得我付出的每一分心血,记得我熬过的每一个夜晚。

这些,都是我的“投资”。

而现在,他单方面地,撕毁了我们的“投资协议”。

那么,作为一名专业的、以风险控制为第一要务的投资人。

我,自然有权,收回我的全部“本金”,以及……这三年来,我应得的、丰厚到足以让他倾家荡产的“利息”。

我合上行李箱,拉着它,走出了这间华丽的、却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卧室。

我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场长达三年的大戏,终于要落幕了。

而我,沈清浅,是这场戏唯一的,最佳女主角。

我的演技,当然值一个百亿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