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哥哥送进监狱,妈妈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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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死后,我爸火速娶了继母。他们还带回来一个比我大一岁的继兄,江凛。我恨透了他们,

想尽办法刁难那个所谓的「哥哥」。我失手将人推下楼时,他却主动替我顶罪。「是我推的。

」直到警察带走他那天,我无意中翻开我妈的日记,

上面最后一行写着:【我给念念找到了一个愿意用命换命的哥哥,

他会替念念挡掉命中注定的死劫。】那一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也是我命定的死期。

1.警车红蓝交替的光,将江凛的脸映得一片惨白。他隔着车窗,

对我露出了一个近乎解脱的微笑。我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心里涌起的不是报复的**,而是一种空洞的、令人不安的战栗。我爸顾为民长舒一口气,

拍了拍继母苏晚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好了,没事了,警察会处理好的。」

他甚至没看我一眼,仿佛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不该存在的麻烦。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也是江凛被带走的日子。罪名是,故意伤人。而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凶手。

江凛和苏晚是我妈下葬后的第一百天,踏进我们家门的。那天阳光很好,

我爸顾为民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讨好的笑容。「念念,快来,这是苏阿姨,

这是江凛哥哥。」苏晚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对我温和地笑。而她身后的少年,江凛,

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身形清瘦,低着头,沉默得像一尊雕塑。我看着他们,

只觉得我妈的遗像都在无声哭泣。我的家,被鸠占鹊巢了。我冷笑着走过去,

在我爸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将江凛的行李箱踹倒。「谁是你哥哥?我们家不欢迎野种。」

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几件旧衣服,几本泛黄的书。江凛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蹲下身,

一声不吭地收拾。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看我。那种无视,比对骂更让我愤怒。从那天起,

我把所有的恶意都倾泻在了他身上。我将他的作业本扔进垃圾桶,

第二天他会交上一份一模一样、重新誊写的。我故意在他洗澡时关掉热水阀,

他在深秋的冷水里冲完,第二天只是多穿了一件外套。我在学校里散播谣言,

说他是苏晚带进我家的拖油瓶,是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子。他被篮球队的人堵在墙角,

额头磕破了皮,回到家也只是用创可贴默默盖住。他越是沉默,我越是变本加厉。

我就是要看他反抗,看他愤怒,看他从那副死人一样的躯壳里活过来。可他没有。

他像一块海绵,默默吸收了我所有的尖刺和恶意,然后将所有烂摊子收拾干净。

我爸只会说:「念念,江凛是你哥哥,你要懂事。」苏晚只会红着眼圈,欲言又止:「念念,

你别这样对你哥……」这个家,每个人都在告诉我,我是那个不懂事的坏人。他们越是这样,

我越恨江凛。直到我十八岁生日这天,我亲手将他送进了地狱。我的生日宴,我爸为了弥补,

办得格外盛大。地点在城郊的一家私人会所,请帖发遍了我整个学校。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穿着昂贵的礼服,却笑不出来。因为我爸让江凛也来了,他穿着唯一一套还算体面的西装,

站在角落里,与整个宴会格格不入。我的死对头林菲菲端着酒杯,阴阳怪气地走过来。

「顾念念,你可真大度,还让你那个继兄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不怕他给你丢人啊?」

她身边的魏旭,一个仗着家里有钱无法无天的富二代,目光黏腻地在我身上打转。「念念,

别理她,来,我敬你一杯。」我厌恶地皱眉,避开了他递过来的酒。魏旭的脸沉了下来,

借着酒劲开始拉扯我的手腕:「顾念念,你装什么清高?你妈死了你爸就另娶,

谁不知道你家那点破事!」拉扯间,我被他逼到了二楼的露台。林菲菲和一群人抱着手臂,

在不远处看好戏。「放开我!」我挣扎着,情急之下,用尽全力将他往前一推。

魏旭猝不及防,身体越过不算高的护栏,直直地从二楼摔了下去!「啊——」

尖叫声刺破了宴会的喧嚣。我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冰冷地看着楼下倒在血泊里的人。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我。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迅速地冲到我面前,将我挡在身后。是江凛。

他抓着我的手腕,力道很重,声音却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别怕,有我。」

警察很快赶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江凛平静地对警察说:「是我推的。」

我爸的脸色瞬间煞白。苏晚冲上来,抓着江凛的手臂,泪流满面:「小凛,你胡说什么!

不是你!」江凛却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看向警察,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人是我推的,和任何人没有关系。」江凛被带走了。生日宴不欢而散,

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回到家,顾为民第一次对我发了火,他指着我的鼻子,

气得发抖:「顾念念!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现在满意了?你把江凛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他气的不是我推了人,而是江凛替我顶了罪,

让他没法对苏晚交代。我一言不发,转身回了房间,重重摔上了门。

房间里还摆着没来得及拆的生日礼物,堆积如山,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我心里乱成一团麻,

江凛最后那个眼神,那个解脱般的微笑,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我烦躁地拉开书桌抽屉,

想找点东西发泄,却一眼看到了抽屉最深处,那个我妈留下的木盒子。

盒子里是她生前最喜欢的日记本。我妈去世后,我再也没敢打开过。鬼使神差地,

我拿了出来。日记本的牛皮封面已经有些磨损,我颤抖着手,一页一页地翻开。

上面记录着她和病魔抗争的日常,记录着对我的不舍。我眼眶发热,翻到了最后一页。日期,

是我妈去世的前一天。她的字迹已经很潦草,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我撑不住了,

但我给念念找到了一个愿意用命换命的哥哥,他会替念念挡掉命中注定的死劫。】【十八岁,

是念念的死劫。】我猛地抬头,窗外,警车的鸣笛声仿佛还未散去。江凛在警车里,

对我露出的那个解脱的微笑,一遍遍在我脑海里回放。那一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也是我命定的死期。大脑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嗡嗡作响。「死劫」,「用命换命」。

这些字眼像魔咒一样,在我眼前盘旋。我冲出房间,抓住了正准备回房的苏晚。「什么意思?

日记上写的是什么意思!」我把日记本摊在她面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什么叫死劫?

什么叫用命换命!」苏晚看到日记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嘴唇哆嗦着,

半晌才发出声音:「念念,你……你都看到了?」「告诉我!」我几乎是在嘶吼。

顾为民闻声走出来,看到我手里的日记本,皱起了眉:「念念,别闹了!

你妈那是生病糊涂了写的胡话!」「是不是胡话,你问她!」我死死盯着苏晚。

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拉着我,走进了她的房间,关上了门。她从床头柜里,

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木盒子。里面不是日记,而是一沓信。「这是你妈妈写给我的。」

苏晚的声音很轻,「你妈妈……她一直相信,顾家的女孩,都活不过十八岁生日那天。」

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苏晚说,我外婆,我外婆的妈妈,都死在十八岁生日那天,

死因都是离奇的意外。车祸,坠楼,溺水……到了我妈妈这一代,她平安活了下来,

却在三十多岁查出了绝症。一个云游的道士曾告诉我外婆,这是顾家血脉里带的咒,

一代比一代凶。我妈妈年轻时不信,直到她生下了我,直到她自己病入膏肓。她开始害怕了。

她怕这个所谓的「咒」,会应验在我身上。「所以她找到了江凛?」我声音干涩。

苏晚点点头:「你妈妈资助过一个孤儿院,江凛是那里的孩子。他从小就……命硬。

你妈妈去找了那个道士,道士说,需要一个命格极硬、八字全阳的人,在你十八岁这天,

替你挡下这一劫。」「挡劫的方式,就是替你承受一场『牢狱之灾』或者『血光之灾』。」

「你妈妈找到了江凛,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母亲的病能够得到治疗。

条件是……让他来顾家,做你的哥哥,在你十八岁这天,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护你周全,

替你挡灾。」苏晚泣不成声:「我答应你妈妈,会把江凛当成亲生儿子,会促成这件事。

可我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我手中的日记本掉落在地。原来,我爸的火速再娶,

不是薄情,而是我妈临终前的安排。原来,苏晚和江凛的到来,不是鸠占鹊巢,

而是我妈用尽最后的力气,为我找来的救命稻草。我恨了一年多的人,

竟然是我妈妈派来替我死的。而我,亲手把他送进了那个「劫」里。我疯了一样冲出家门,

打车去了警局。「我要见江凛!我要改口供!人是我推的!」

接待我的警察一脸无奈:「小姑娘,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顶罪是犯法的。

你哥哥已经全部承认了,口供、指纹都对得上,你现在来说这些,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为什么不信我!」我歇斯底里地拍着桌子。「顾念念!」

顾为民和苏晚追了过来,一把将我拉住。「你别再闹了行不行!」顾为民满脸疲惫,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找最好的律师,能判几年轻判几年!」我看着他,觉得无比荒谬。

「爸,那是我妈用命换来的哥哥,他是来救我的!你怎么能让他去坐牢!」

顾为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容,但很快又被现实的无奈所取代。「那能怎么办?

难道让你去坐牢吗?你才十八岁,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是啊,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而江凛的人生,就要因为我,毁了。我被他们强行拖回了家。那一夜,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遍遍回忆着和江凛相处的点滴。我想起运动会上,我跑八百米中暑,

是他默默把我背到医务室,自己却错过了篮球决赛。我想起期末考试前,我故意弄坏台灯,

摸黑复习,第二天却发现书桌上多了一盏新的护眼灯,和我之前那盏一模一样。

我想起有一次下暴雨,我没带伞,站在教学楼下发愁,是他撑着一把伞走过来,把伞塞给我,

自己淋着雨跑进雨幕里。我曾经以为那是他的示好,是他的讨好,是我胜利的勋章。

现在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少年笨拙的、沉默的守护。我欠他的,要怎么还?第二天,

我去了医院。魏旭还在昏迷,但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脑震荡和多处骨折。

林菲菲守在病房外,一见我,就跟见了仇人一样。「顾念念,你还有脸来?你等着,

等魏旭醒了,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和你那个杀人犯哥哥!」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她面前。

「林菲菲,你敢不敢跟我说实话,昨天在露台,你是不是也推了魏旭一把?」我记得很清楚,

在我推魏旭的时候,身后的林菲菲似乎也踉跄了一下,手碰到了我的后背。

那一瞬间的力道很小,但在混乱中,却足以致命。林菲菲的脸色瞬间变了,

眼神躲闪:「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么多人看着,明明就是你推的!」「是吗?」我冷笑一声,

「那我们就等警察来调监控好了。会所露台的死角,不代表走廊里没有。

看看是谁先把谁逼到露台,又是谁在后面幸灾乐祸,甚至……推波助澜。」

我的话显然戳中了她的软肋。林菲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硬道:「你少吓唬我!

有本事你就去报警!」我看着她色厉内荏的样子,心里有了底。我不能再指望任何人。

我要自己救江凛出来。我开始重新梳理整件事。江凛的口供是最大的障碍。只要他不改口,

我说什么都没用。我必须见到他。我求了苏晚很久,她终于动用关系,

为我争取到了一个探视机会。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再次看到了江凛。

他穿着蓝白相间的囚服,头发剪短了,整个人更瘦了,脸色也差了很多。看到我,

他似乎并不意外。我拿起电话,声音哽咽:「为什么?」他沉默了片刻,拿起电话,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我答应过阿姨。」「我妈让你替我挡劫,不是让你替我坐牢!」

我激动地拍着玻璃,「江凛,你出去跟警察说清楚,人是我推的!」「没用的。」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平静,「顾念念,你出去,好好生活,考个好大学。

这是我欠你妈妈的。」「你什么都不欠她的!是我欠你的!」「那就当是我自愿的。」

他放下电话,站起身,对我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我看着他的背影,

绝望地哭喊,可他再也没有回头。他用他自己的方式,给我画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他宁愿自己身陷囹圄,也要我的人生一尘不染。从看守所出来,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苏晚扶着我,眼圈通红:「念念,别这样……」我摇摇头,眼神却一点点变得坚定。

江凛不肯说,那我就去找证据。我回了学校,找到了几个当时在场的同学。起初,

他们都支支吾吾,没人敢说实话。魏旭家的势力,没人敢得罪。我一个个地找,一个个地谈。

我把我推人的事实,以及林菲菲可能也动了手的事,都告诉了他们。

「我不需要你们为我作证,我只需要你们说出真相。魏旭当时是怎么挑衅我的,

林菲菲又是怎么在旁边煽风点火的。」也许是我的坚持打动了他们,也许是他们良心未泯。

终于,一个叫李思的女生,愿意把她当时用手机录下的视频交给我。视频很短,也很晃。

但清晰地记录了魏旭对我动手动脚,以及林菲菲在我身后,

那一个隐蔽的、带着恶意的推搡动作。虽然我推人的动作是主因,但林菲菲的动作,

足以让她成为共犯!这就是我的突破口!我没有立刻把视频交给警察。我找到了林菲菲。

在学校的咖啡馆里,我把手机推到她面前。视频播放时,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顾念念,

你……你想干什么?」她声音发颤。「不想干什么。」我关掉视频,靠在椅背上,

「我只想让你去跟警察说实话。」「我……我凭什么听你的!」林菲菲梗着脖子。

「凭这个视频,足以让你背上一个故意伤害的罪名。你猜,你爸妈是愿意花钱保你,

还是愿意花钱保魏旭?」我淡淡地看着她,「或者,我把这个视频发到校园网上,

让大家看看,你林大**是怎么背地里害人的?」林菲菲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咬着牙,

恨恨地看着我:「顾念念,你算计我!」「彼此彼此。」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是去警察局说实话,还是等着我把事情闹大,你自己选。」说完,

我起身离开。我知道,她会选的。因为她比我更输不起。林菲菲最终还是去了警局。

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只承认自己当时「不小心碰到了我」。但这已经足够了。

她的证词,加上那段视频,让整个案件出现了新的转机。警方重新启动了调查。而就在这时,

魏旭醒了。我赶到医院时,他的父母正守在床边。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