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丫头！又唱错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我脸上，**辣的疼。

戏班班主老太婆指甲尖锐，在我脸上留下三道血痕。我捂着脸，不敢哭出声，

只能死死咬着唇。"养你这个赔钱货有什么用？连个小丑都演不好！

"老太婆恶狠狠地瞪着我，"明天茶楼的堂会，你要是再出错，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我叫林小雀，今年十二岁，三年前被卖到这个戏班。爹娘早死，奶奶为了一袋米把我卖了。

从那时起，我就成了戏班里最下等的学徒，每天挨打挨骂，吃不饱穿不暖。

其他师兄师姐都瞧不起我，说我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永远也学不会唱戏。可他们不知道，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能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柔地唱着。那声音美得像天籁，

教会了我许多戏文唱腔。只是，我不敢唱出来。"小雀，别理她。"师姐秋月悄悄走过来，

给我递了个馒头，"班主心情不好，过几天就好了。"秋月是戏班的台柱子，长得美，

戏也唱得好，是班主的摇钱树。她对我还算友善，偶尔会偷偷给我一点吃的。"秋月姐，

明天的堂会真的很重要吗？"我小声问。秋月点点头，

压低声音说："听说来的是程家的少爷，家里有钱有势。如果能讨好了他，

咱们戏班就发达了。"程家，我知道。镇上最大的布庄老板，听说祖上还出过大官。

"可是班主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上台？我只是个跑龙套的。"我不解。秋月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小雀，你要小心。班主...她可能另有打算。"当天夜里，

我躺在后台的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小雀...小雀..."声音很轻很柔，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循着声音坐起身，

发现声音是从戏台下面传来的。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戏台边，掀开台下的帷幔。里面黑漆漆的，

什么也看不见。但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小雀，

过来...过来..."我鬼使神差地钻了进去。台下是个很大的空间，

堆放着各种道具和旧戏服。在最里面的角落，有一只雕花的梨花木箱子。

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我颤抖着手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套华丽的戏服，

金丝银线绣成的凤凰栩栩如生。还有一顶凤冠，上面镶嵌着珍珠玛瑙，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最下面，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女子，穿着同样的戏服，正在台上唱戏。

她的眉眼...和我竟然有几分相似。"这是...谁？"我喃喃自语。"那是你娘。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吓得险些摔倒，回头一看，是戏班的老道具师傅。

"吴爷爷？您怎么..."老吴走过来，慈祥地看着我："小雀，你终于找到这里了。

""我娘？这是我娘的东西？"我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老吴点点头："你娘林凤鸣，

当年是这一带最红的旦角。可惜...唉。""我娘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要我？

""不是她不要你，是她...死了。"老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当年有人害她，

她死前把你托付给了乡下的奶奶，希望你能平安长大。""有人害她？谁？

"老吴摇摇头："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小雀，既然你找到了这些东西，说明时候到了。

""什么时候到了？""报仇的时候。"老吴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当年害死你娘的人，

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明天的堂会，你就能见到他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您是说...程家？""程少爷的父亲程老爷，

当年就是他害死了你娘。"老吴咬牙切齿地说，"为了霸占你娘，他设计陷害了你爹，

还在你娘的茶水里下毒。你娘当时已经怀着你，为了保住你，她忍着毒发的痛苦生下了你，

然后就..."我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眼前的世界在旋转。原来，我不是什么野丫头，

我是有仇要报的。"可是，我只是个小孩子，怎么报仇？

"老吴指着箱子里的戏服："穿上你娘的戏服，唱出你娘的戏。小雀，你体内流着林家的血，

天生就是唱戏的料。只要你愿意，你能唱得比任何人都好。"我看着那套华丽的戏服，

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

"可是班主说我唱得不好...""那是因为你一直在压抑自己。"老吴摇头，"小雀，

你娘的冤魂一直在这戏台下等着。她在等你为她报仇。"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伸手摸向那套戏服。就在手指碰到丝绸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我的体内。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台上翩翩起舞，她的歌声如泣如诉，她的眼中满含泪水。

"娘..."我轻声呼唤。女子转过头来，对我微笑点头，然后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了。

但她的技艺，她的记忆，她的仇恨，全都留在了我心里。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明天的堂会，

我要让程家父子知道，林凤鸣的女儿回来了。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整个戏班都忙碌起来。

今天要去城里最大的茶楼——醉仙楼演出，据说程少爷包了整个二楼雅间，

还邀请了不少朋友来听戏。班主换了身新衣服，脸上涂了厚厚的胭脂，看起来格外殷勤。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要是演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她一边指挥着搬道具，

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我们。我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心里想着昨晚老吴说的话。

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觉醒，我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血管里流淌。

那些曾经困扰我的唱腔技巧，现在竟然变得清晰起来。"小雀，你今天看起来不一样了。

"秋月悄悄走到我身边，眼中带着疑惑。"有什么不一样？""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你好像变了。"秋月仔细打量着我，"眼神都不一样了。"我只是笑笑，

没有多说。醉仙楼确实气派，三层高的楼房，雕梁画栋，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绸缎的小厮。

我们从后门进去，直接被带到了后台。"记住，今天演的是《梁祝》，秋月唱祝英台，

小雀你演丫鬟。"班主最后叮嘱一遍，"千万别给我出岔子！"我点点头，

但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打算。透过后台的帘缝，我能看到楼上的雅间里坐着十几个男人，

正在喝酒聊天。最中间的那个年轻男子，应该就是程少爷了。他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可惜有个畜生爹。"开始了！"锣鼓响起，秋月整理了一下衣裳，准备上台。可就在这时，

意外发生了。"哎呀！"秋月突然捂着肚子蹲下了，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怎么了？

"班主急忙跑过来。"肚子疼...疼得厉害..."秋月痛苦地弯着腰，

"可能是早上吃坏了什么..."班主的脸瞬间变得铁青："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客人都在等着呢！"其他几个师姐面面相觑，都没人敢主动请缨。

《梁祝》里的祝英台可不是谁都能演的，需要很高的唱功。"要不...让小雀试试？

"有人小声提议。"她？"班主瞪了我一眼，"她连丫鬟都演不好，怎么能演祝英台？

"可是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眼看着台下的观众开始不耐烦，班主咬咬牙："算了，

死马当活马医。小雀，你上！记住，千万别给我砸了招牌！"我点点头，走向戏服箱。

"等等。"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班主，"我有个条件。""什么？

你这死丫头还敢跟我讲条件？"班主怒了。"如果我今天唱得好，您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出奇的平静。班主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

但眼下也没时间跟我纠缠："行行行，只要你别砸场子，什么都答应你。快去换衣服！

"我走到戏服箱前，却没有拿原本准备的祝英台戏服，而是拿起了角落里那套陈旧的戏服。

"这套太旧了，不能穿。"有人提醒我。"没关系。"我抱着戏服走向更衣处，"这套正好。

"换好戏服，我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我仿佛变了个人，

那套看似陈旧的戏服在我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光芒。而我的眼神，

也不再是那个怯懦的小女孩，而是带着一种深深的哀怨和决绝。"小雀？

"秋月惊讶地看着我，"你...你怎么..."我没有回答，径直走向台口。

锣鼓再次响起，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踏上了舞台。台下的观众们看到我出现，都愣了一下。

他们期待的是秋月，却上来了一个陌生的小女孩。楼上雅间里传来不满的声音："怎么回事？

换人了？""班主搞什么鬼？让个小丫头来糊弄我们？"程少爷也皱起了眉头，

显然对这个突然的变化不太满意。但我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声，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台中央，

等待着音乐响起。当熟悉的《梁祝》前奏响起时，我闭上了眼睛。体内的那股力量瞬间爆发，

无数的记忆和技巧涌入我的脑海。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在这同一个舞台上的身影，

听到了她曾经的歌声。我张开嘴，开始唱。"十八相送到长亭，一路上琴韵和谐，

细听来这一首音韵，好似那金石相击..."第一句话出口，整个茶楼瞬间安静了。

那些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消失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的我。我的声音清澈如泉水，

却又带着深深的哀愁。每一个字都准确地落在节拍上，每一个转音都如行云流水。

这不是一个十二岁女孩应该有的唱功，这是只有经过多年磨练的名角才能达到的境界。

楼上的雅间里鸦雀无声，程少爷更是放下了酒杯，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我。但我知道，

这还只是开始。我要让他们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戏曲艺术，什么是林家女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我要让程家的人记住，有些债，总是要还的。第三章我的歌声在茶楼里回响，

每一个听众都被深深震撼了。不只是唱功，我的身段、表情、甚至每一个眼神都堪称完美。

我仿佛真的化身成了祝英台，将那种对爱情的渴望和无奈演绎得淋漓尽致。

台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这小姑娘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唱功...简直不像是个孩子！""太震撼了，我听得都起鸡皮疙瘩了。

"楼上雅间里，程少爷程文轩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栏杆，目光紧紧锁定在我身上。

"这女孩是谁？"他问身边的朋友。"不知道啊，应该是戏班的新人吧。""新人？

"程文轩摇摇头，"这种水平的新人，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就在这时，

一个年过五十的中年男人从楼梯走了上来。他穿着绸缎长衫，手里拿着折扇，

正是程文轩的父亲程老爷程富贵。"爹，您来了。"程文轩连忙起身迎接。

程富贵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台上的歌声吸引了注意力。他抬头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击，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爹？您怎么了？"程文轩察觉到父亲的异常。程富贵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台上的我，

眼中满含着惊恐和难以置信。而我，也在这时将目光投向了楼上的雅间。

当我看到程富贵的瞬间，体内的仇恨之火瞬间燃烧起来。这就是害死我娘的凶手，

这就是毁掉我们一家的恶人！我没有停止歌唱，但我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

歌声中也带上了一丝说不出的怨恨。

"十八相送到长亭啊...英台心中好似针扎..."我故意加重了某几个字的咬字，

让这首原本哀婉的《梁祝》多了几分怨毒的味道。程富贵听出了其中的含意，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不...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十三年了..."他在心里疯狂地否认着。

但我的容貌，我的唱腔，我的神韵，都在提醒着他一个可怕的事实：林凤鸣的女儿长大了，

她回来了。一曲终了，整个茶楼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好！""再来一首！""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面对观众们的热情，我却没有丝毫兴奋。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台中央，

目光直直地看向楼上的程富贵。程富贵被我看得浑身发抖，他猛地站起身，

匆忙对儿子说："走，我们走！""爹？戏还没看完呢。"程文轩不解。"别看了！赶紧走！

"程富贵已经顾不上形象，拉着儿子就要往外走。但我怎么会让他这么容易就逃掉？"慢着！

"我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程老爷，您这就要走了吗？

"程富贵的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之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小姑娘，你认识我爹？"程文轩疑惑地问。我没有理会程文轩，

只是看着程富贵："程老爷，您觉得我刚才唱得怎么样？"程富贵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但声音还是在颤抖："还...还不错。""只是不错吗？"我微微一笑，

那笑容在戏妆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我娘当年在这个台上唱戏的时候，

您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句话一出，程富贵彻底崩溃了。"你...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全场观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

不知道台上的小女孩和楼上的程老爷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慢慢地走到台前，

脱下了头上的头饰，黑色的长发瀑布般垂下："我叫林小雀，我娘叫林凤鸣。程老爷，

您还记得她吗？"程富贵的脸色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他的双腿开始发软，差点跌坐在椅子上。

"林凤鸣...林凤鸣..."他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满是恐惧。

程文轩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爹，林凤鸣是谁？

"我替程富贵回答了这个问题："她是十三年前这座城里最红的戏子，

也是被你爹害死的女人。"话音一落，整个茶楼瞬间炸锅了。"什么？程老爷害死了人？

个名字...""十三年前确实有个很有名的戏子突然死了..."程富贵知道事情败露了，

他看着台下越来越激动的观众，又看着台上那个像极了林凤鸣的女孩，终于彻底绝望了。

"你...你想要什么？"他颤声问道。我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我想要的很简单，

程老爷。我要你为十三年前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第四章茶楼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程富贵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他知道今天这件事不会轻易过去。"小雀..."台下传来班主颤抖的声音，

"你...你在胡说什么？"显然，连班主都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

更没想到我竟然和程家有这样的恩怨。我没有理会班主，而是继续看着程富贵："程老爷，

您要是觉得我在胡说，不如我们就来好好聊聊当年的事情。"说着，

我从戏服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一个精致的玉佩。看到这个玉佩，程富贵的眼睛瞪得滚圆，

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这...这是...""这是我娘的遗物。

"我举高玉佩，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据说是某个贵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程老爷，

您看着眼熟吗？"程富贵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程文轩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爹，这个玉佩...是不是我们家的？""闭嘴！

"程富贵怒声喝道，但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心虚。我冷笑一声："程少爷，

您父亲当年为了霸占我娘，先是用这个玉佩哄骗她，然后设计害死了我爹，

最后还在我娘的茶水里下毒。我娘怀着我，毒发身亡，临死前咬牙生下了我。"每说一句，

程富贵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台下的观众们听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这出戏比台上演的还要精彩**。"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野孩子，

被卖到戏班受尽折磨。直到昨天，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的声音变得哽咽，

但眼神却越来越冷，"程老爷，您说这笔账该怎么算？"程文轩终于明白过来，

他震惊地看着父亲："爹，她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真的害死了她的父母？

"程富贵死死咬着牙，

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都是...都是陈年旧事了...""陈年旧事？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对您来说是陈年旧事，对我来说是血海深仇！"就在这时，

老吴师傅从后台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厚厚一沓纸张。"程老爷，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那我这些证据也该拿出来了。"老吴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却异常坚定。

程富贵看到老吴，脸色再次变得惨白："吴...吴老头，你怎么还活着？

""您是不是很失望？"老吴冷笑，"当年您买通杀手想要灭口，可惜他们没成功。

我这条老命硬得很，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说着，

老吴将包袱里的东西倒在了台上：书信、账册、还有一张张的银票。"这些都是当年的证据。

程老爷买通县令的银票，雇佣杀手的契约，还有他写给林凤鸣的情书。

"老吴一样样地展示着，"小雀，你爹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程老爷派人害死的。

你娘也不是病死，而是中毒而亡。"台下的观众们哗然一片，

纷纷涌向台前想要看清楚那些证据。程富贵知道大势已去，他颓然坐在椅子上，

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你们...你们想要什么？"他绝望地问。"我要的很简单。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第一，公开承认当年的罪行，给我父母正名。第二，

赔偿我们家这些年的损失。第三..."我停顿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程家的所有财产，都要用来赔偿受害者。""什么？！

"程文轩跳了起来，"你这是要我们家破人亡！""你们当年让我家破人亡的时候，

可考虑过后果？"我冷冷地反问。程文轩还想争辩，但程富贵却摆摆手制止了他："够了，

文轩。是爹对不起你，连累了你。"他看向我，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恐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的平静："小雀，你说得对。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当年做的事，

确实该付出代价。""但是..."程富贵话锋一转，"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我心中一紧，感觉到了不妙。程富贵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对准了自己的胸口："我程富贵一生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但我死之前，要拉一个人垫背！

"说着，他猛地起身，竟然要朝我扑过来！"小心！"老吴大喊一声，拼命想要阻拦。

但程富贵已经冲到了台前，眼中满含着疯狂的杀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身影从楼上跃下，挡在了我的面前。"爹！您疯了吗？！"是程文轩！

他竟然为了保护我，和自己的父亲对峙起来。"文轩，你让开！"程富贵咬牙切齿，

"这个小**要毁掉我们家，我就算死也要拉她一起！""不！"程文轩坚决地摇头，"爹，

您已经犯了够多的错误了，不能再错下去了！"父子俩就这样僵持着，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而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程文轩这个纨绔子弟，关键时刻竟然还有几分良知。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有些仇，

必须要报。有些债，必须要还。今天，就是清算的时刻。第五章茶楼里的对峙持续着，

程富贵手中的匕首在烛光下闪着寒光。"文轩，你真要为了一个外人跟你爹作对？

"程富贵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愤怒。程文轩脸色苍白，但神情坚定："爹，她不是外人。

如果您真的做了那些事情...那我们欠她的。""我们什么都不欠她！

"程富贵疯狂地吼叫，"当年林凤鸣那个**不知好歹，我给她金银珠宝她不要，

非要跟那个穷书生过苦日子！我杀了他们又怎么样？他们生下这个野种又怎么样？

"这番话彻底暴露了他的真面目，台下的观众们愤怒地咒骂起来。"禽兽！""太**了！

""这种人该千刀万剐！"我看着程富贵，心中的仇恨达到了顶点。但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报仇不是杀了他这么简单。"程老爷，您承认了。"我平静地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您亲口承认了十三年前的罪行。"程富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脸色再次变得惨白。就在这时，茶楼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身穿制服的捕快冲了进来，为首的是本地有名的包头儿王捕头。"程老爷，

有人举报您涉嫌十三年前的林家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王捕头面无表情地说。

程富贵看到捕快，如遭雷击："谁...谁举报的？"老吴从台上走下来，

从怀中掏出一纸状书："是我。我已经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了官府。程富贵，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你逃不掉的。"原来老吴早就做好了准备，趁着我们在台上对质的时候，

他派人去报了官。程富贵彻底绝望了。他看看手中的匕首，再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捕快，

知道今天在劫难逃。"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满含着疯狂和绝望，"好！

好得很！我程富贵纵横半生，没想到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说着，

他突然将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爹！"程文轩惊呼一声，

想要上前阻止。但就在程富贵即将自刎的瞬间，一根银针飞了过来，

准确地击中了他手腕上的穴位。程富贵的手一麻，匕首掉在了地上。

众人循着银针的方向看去，只见茶楼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林大夫？

"王捕头惊讶地说，"您怎么来了？"被称为林大夫的男子没有理会王捕头，

而是径直走向了台上的我。他的眼中含着泪水，

声音颤抖地说："小雀...我的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我愣愣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您...您是谁？

""我是林思远，你娘的表哥。"林大夫的声音哽咽，"当年你娘出事后，

我四处寻找你的下落，没想到...没想到你被卖到了戏班。"原来，我还有亲人活着！

老吴也激动起来："思远，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也被程富贵害死了！

""我当年确实遭到了追杀，但侥幸逃脱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搜集证据，

等待着报仇的机会。"林思远看着被捕快制服的程富贵，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没想到小雀你竟然先行一步，为你父母讨回了公道。"程富贵被戴上了镣铐，

临走前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你以为这样就赢了？我死了，还有程家的其他人，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冷冷地看着他："程老爷，您放心。程家的其他人，

我也会一个个找到的。"程富贵被拖走了，程文轩则呆呆地站在原地，

仿佛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程少爷。"我走到他面前，"您刚才救了我，

我很感激。但程家欠我的债，不会因为您的善举而一笔勾销。"程文轩苦笑一声："我明白。

我爹做的事，我作为儿子，也有责任。"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林小雀，从今天起，

程家的财产我会逐步变卖，用来赔偿你们家的损失。"我点点头："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茶楼里的观众们还在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场大戏比任何戏曲都要精彩。

老吴走到我身边，慈祥地摸着我的头："小雀，你娘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你为她讨回了公道。"我看着老吴，眼中含着泪水："吴爷爷，谢谢您。

如果没有您...""傻孩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老吴叹了口气，"当年我答应过你娘，

要照顾好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林思远也走了过来："小雀，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我会好好照顾你，教你医术，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摇摇头："表叔，我很感激您的好意。

但我还有事情要做。""什么事情？"我看向台下那些还在观看的观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