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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挽青不经意地一撇,正好看见了这个印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个贱婢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身上有邻国皇室标记。”她嘟囔着。
苏怀瑾全身一僵:“怎么可能,她父母双亡,小时候穷得连饭都吃不起。”
好像父皇是说过邻国有个嫡长公主三岁时走丢......
叶挽青越想越不安心,看那桃花印记越看越碍眼。
不行,必须斩草除根!
“来人!把她身上那桃花印记毁了!”
慢悠悠的女声在温泉上飘散开,惊悚瞬间爬上沈云昭的脊椎。
她下意识想逃,但围上来的嬷嬷瞬间把她按得死死的。
“救救我!救命!苏怀瑾!求你了!”
抛开尊严,沈云昭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哀求苏怀瑾。
匕首剐开皮肉,突如其来的痛苦让她几乎站不稳,疼得五官皱在一起。
要是让公主的下人动手,沈云昭不一定能活下来。
苏怀瑾眼神骤缩,怒斥:“谁允许你动手的!”
下人退了下去,苏怀瑾扶起沈云昭,视线落在她的肩膀处。
纠结,痛苦,悔恨纠缠在苏怀谨眼里纠缠,最后全都化成了不得不的无奈:
“你忍忍,公主说这个图案是不祥之兆,我得帮你去掉。”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叶挽青想做的事,除了皇上,没有人能阻止。
不等沈云昭反应过来,锋利的匕首再次划上左肩头。
一寸寸割破沈云昭娇嫩的皮肤,覆盖了原本的桃花图案。
血珠渗出来,疼痛像迅速滋长的藤蔓,缠得她浑身轻颤。
苏怀瑾眼里快速闪过心疼,手上握着匕首的力度却是只增不减。
良久,沈云昭疼痛到几乎忘了时间,就要晕过去时,苏怀瑾放下了刀。
而沈云昭原本白皙平滑的肩头,赫然多了几条纵横狰狞的伤疤。
晕过去前,沈云昭眼前全是叶挽青刻薄尖锐的声音:
“奴才就是奴才,永远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
深夜,沈云昭醒来的时候苏怀瑾正在给她抹药。
冰冰凉凉的药膏被涂在肩头,缓解了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的疼痛。
“呼......呼......”像他给叶挽青吹伤口那样,苏怀瑾低下头给她吹。
“你走吧,我不要你管。”
“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从此山高水远,再不相见。”
沈云昭地声音不大却坚定,挪了挪身体。
苏怀瑾僵住了,他从没想过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十几年的小姑娘会离开他。
“云昭,不要说气话了,你离不开我的。”
“而且出身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你也不要想着走那冒充公主的歪路。”
嗤笑从沈云昭嘴角溢出,苏怀瑾也觉得自己话重了。
在黑暗中又摸索着寻到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
“云昭,我心里有谁,你难道不清楚吗?”
“要不是为了让你将来能提升阶级,过更好的日子,我用得着这么讨好她吗?”
说着说着,苏怀瑾的音量大了起来,竟然隐隐有责怪沈云昭的意思。
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沈云昭气的胸腔剧烈起伏:
“你滚!你滚!滚啊!我不想看见你!”
她不顾一切地嘶吼着,想要把这几天所受的委屈,疼痛一股脑全喊出来般。
“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丢下这句话,苏怀瑾失望地摇摇头,扬长而去。